他在工廠呆了那麼長時間,聽多了流言蜚語,誰要信了那就是傻子了。
不過上次見到這孩子時穿著打扮確實樸實,現在換了一身新衣裳精神麵貌瞬間不一樣了。所以還是古人說得好,人靠衣裳馬靠鞍。
因為考生比較多,這次考場分了三個地方。到了考場,進去之前會有專門的人檢查考條跟戶口本與畢業證,確定沒問題才讓進去。
田韶走進去後就發現房間還挺寬敞的,十七八個人在這麼寬敞的考場,所以前後左右的桌子隔得比較遠。隔那麼遠,想作弊都沒辦法。
坐下來以後田韶就將用具擺好,她做事向來小心所以鋼筆是準備了兩隻。
突然前麵有個姑娘突然大聲喊道:“我的鋼筆、我的鋼筆怎麼不見了?”
這姑娘翻遍了身上跟袋子都沒找著餓,一著急哭了起來。
這個時候,坐在田韶旁邊的年輕男子與她說道:“你不是帶了兩支筆,借給人家一支了。”
田韶並不願做這個好人,萬一她用的鋼筆半途壞了到時候找誰去。她挽起袖子看了下手表,說道:”“現在離考試還有十分鐘,筆不見了可以去找考官說明情況借一支。”
那男子聽了蹙著眉頭說道:“你不是有兩支,為什麼不能借給人家?”
田韶非常反感這種慷他人之慨的:“你這麼大方,為什麼不將自己的筆借給他?”
那年輕男子聞言不屑道:“我若帶了兩支筆,我肯定借她一支。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心胸狹小的人,你覺得沒了這個姑娘你就能考上?”
莫名其妙就被人扣帽子,田韶臉色非常難看。不過這是考場,若吵起來會給考官留下很不好的印象,所以她隻是冷靜地說道:“你知道會計人員的職業素養是什麼嗎?是嚴謹與細致。連這兩點都做不到那就表明她不適合乾這行。”
丟三下四大咧咧的人是不適合乾會計的,不然說不準哪一日就出紕漏了。
年輕男子被懟得啞口無言。
考場也有人帶了備用的筆,看著姑娘哭得傷心就借給她了。旁邊年輕男子見了鄙視道:“說來說去,還不是覺得少個考生就少個對手。”
田韶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彆說一個,就是再多一百個我都不擔心。”
那年輕男子看不慣她的猖狂楊,故意大聲說道:“口氣挺大,彆到時候考個倒數沒臉出來見人。”
田韶覺得跟這種智障說話都是浪費時間。說起來她進城這一個月碰見的不是眼睛長頭頂就是智障,也不知道這身體是不是吸渣體質。
考前三分鐘,兩個穿著列寧裝胸前都彆著鋼筆的男子走了進來。其中身材單薄長相斯文又戴著眼鏡的男子說道:“考試的時候不許東張西望,一經發現立即出考場。”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開始發考卷。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走進來個年輕的姑娘。隻見這姑娘穿著一身白色蕾絲長裙、紮著個側麵馬尾辮,額前的頭發微微卷起。芙蓉臉,皮膚白皙水嫩,再配上這時尚的打扮,一走進來眾人都盯著她看了。
被眾人注視著,這姑娘也不慌不忙地走了進來。很顯然,她估計是活習慣了這樣的待遇。
戴眼鏡的男子抬手看了下手表,發現剛八點。因為沒有遲到也不能沒多說,但對這姑娘的印象卻是差到了極點。
試卷發下來田韶先將試卷檢查了一遍,然後才填寫自己的名字跟考號,然後才開始審題。題目不難,考的內容田韶全都複習到了,不過她並沒放鬆。
考試時間是兩個小時,她隻花了一半的時間就做完了。防備萬一,她又認真檢查了兩遍。
看了下手表,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田韶抬起手來。
戴眼鏡的考官一走過來,田韶輕聲說道:“領導,我做完了,不知道可不可以提前交卷。”
她聽李愛華說過,財務科科長何國慶皮膚白淨長相斯文還戴著眼鏡。這個考官倒很符合這些特點,所以田韶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何國慶。
何國慶愣了下問道:“可以提前交卷,不過現在時間還早你確定要交卷。”
“我已經檢查了一遍沒必要再耗著了。”田韶說完,就將試卷遞給他。
何國慶接過試卷第一感覺,試卷非常乾淨字也寫得漂亮。第一印象好他也就繼續看下來,這一看就停不下來了。
田韶問道:“領導,我可以走了嗎?”
何國慶回過神來將試卷合起來點頭道:“可以。”
田韶見他答應了立即收拾東西,一分鐘以後走出考場。剛才嘲諷她的那個年輕男子,看著她的背影神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低下頭繼續做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