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田韶所猜測的那樣,李父請她吃飯確實是有事,他希望田韶能繼續輔導李愛國。
田韶也沒拒絕,笑著說道:“那讓愛國弟弟星期天下去到我那兒,有什麼不懂的我給他講。”
她現在自己有房子,自然不可能再跑到李家這邊給李愛國輔導功課。再者她雖然沒寫書,但也每天在看書做題,為即將到來的高考做準備,所以也不得閒。若不是李家幫過她許多,她也不會答應這事。
李父見她這般爽快地答應,很高興。
李愛國心裡叫苦。他原本以為畢業參加了工作,不用再碰書本了,卻沒想到現在每天早晨還得背書複習以前的功課。現在更好,連唯一的周日都被剝削了。隻是他現在年歲大了又參加了工作知道輕重,站起來給田韶道謝。
吃過飯,田韶就回去了。
李愛國等田韶一走,就問道:“爸,我都參加了工作還念什麼書啊?”
之前父母跟他說,每一科達到七十分以上,到時給他爭取去工農兵大學的推薦名額。結果畢業以後,父母告訴他說名額被人搶走了。行,官大一級壓死人,父母爭不過人他認。可現在好不容易參加工作,沒想到還得繼續念書,這就不能理解了。
李父知道若不給兒子一個解釋,他不會認真學的:“前兩日你二叔打電話給我,說上頭現在正在商討恢複高考這事。”
李遠當年大學是在四九城念的,現在有不少同學都在那兒工作所以消息也靈通。他家老二不是讀書的料,加上多年沒碰書壓根不指望,家裡就李愛國念書還行。李選得了消息立即打電話給李父,將這事告訴他。
因為工農兵大學的名額被搶,李父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為了不讓李愛國下鄉,李母就將他安排進酒廠做個學徒。當然,這隻是一個過度。
現在知道高考可能會恢複,哪怕李遠不叮囑他也不會讓李愛國荒廢了學業。這念了大學跟沒念大學,天差地彆。最好的例子就是他們兄弟,弟弟年紀輕輕就是省機械廠的總工,而他乾了二十多年也才到這個位置,再往上升的空間也不大。要是小兒子考上了大學,將來會跟他叔叔一樣前程光明。
李愛國驚了下,家裡有過大學生哪能不知道高考意味著什麼。不過他冷靜下來後卻懷疑這事,說道:“爸,這都多少年沒高考了,怎麼現在就要恢複了呢?爸,二叔是不是弄錯了?”
他可不想每天苦哈哈地念書做題,然後高考又不能恢複,那做的就是無用功。
李父看著他說道:“這麼大的事你,你二叔怎麼可能弄錯。你彆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以後除了上班,其他時間就在家看書。若在外頭瞎混,我打斷你的腿。”
李愛華可不敢冒犯他爸的威嚴,他問道:“那二叔有沒有說,大概什麼時候能恢複高考啊?”
李父說道:“上頭現在在討論具體時間沒定,不過這事落實下來,那最晚也就明年七月份了。你的基礎本來就薄,想要考上必須下苦功夫。”
“爸,你剛才為什麼不將這事告訴田韶姐?”
李父無奈地看了一眼這個傻兒子,說道:“你就是再苦讀一年,都不可能考到田韶的分數,說與不說有區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