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裴越跟著田韶走到外麵,見她腳步不停地,疾步走在前麵擋住田韶的去路說道:“小韶,我有話跟你說。”
“你說吧,說完就趕緊回去。”
看她這冷漠的態度,裴越心裡頓時沒底了。他現在不敢確定自己說完那一番話後能否讓讓田韶態度軟化。不過就算沒軟化,他也不會放棄。
裴越說道:“這兒人多,找個僻靜的地方說。”
田韶帶他去了一個涼亭裡,她很喜歡坐在這兒看書,景色好也幽靜。
裴越說道:“小韶,當日在國營飯店見你時,我就覺得你與眾不同。”
田韶心頭一跳,不過嘴上卻不饒的:“哦,確實與眾不同,對著你犯花癡被嫌棄。”
裴越搖頭道:“不是不是,我是覺得你拿得起放得下,這樣很好。我一直都覺得人生不僅有愛情,還有親情與友情以及其他許多美好的事務。”
這點田韶也認同。愛情固然重要,但事業更重要,友情嘛也是人生必不可少的。
裴越又說道:“第二次在省出版社,我帶你去小黑屋,原本以為你會嚇哭。沒想到你那麼勇敢,不僅不害怕還質問我,我從沒見過膽子這麼大的人。”
田韶暗道,我行得正坐得直自然是不怕。
裴越看她神情緩和,繼續說道:“那次事後,我就經常會想起你。趙康每次給我通電話都會提到你,他讓我知道,你比我所知道的還要優秀。”
田韶很是意外。倒沒想到這家夥第二次見麵就對自己動心了,掩藏得可真好。
裴越說道:“趙康讓我寫信說我對你無意,讓你斷了那份心思。我提了好幾次筆卻一個字都寫不出來。等我爸出院後,我就迫不及待地去永寧縣。說是看望趙康,其實我是想見你。”
田韶嗬嗬了兩聲道:“你彆當我不知道,你那次到永寧縣其實是受趙康所拖要當麵拒絕我,讓我死心。”
裴越搖頭道:“不是,是我想見你,但又因為有顧慮不敢麵對內心真正的想法,就假借這個名號回來。可見到你,那些拒絕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我、我不想看到難過,更不願看到你哭。”
田韶毫不客氣地說道:“你那時候你說你這輩子不會處對象不會結婚,這話其實就是在拒絕我。”
裴越有些歉疚地說道:“對不起,我當時因為害怕、害怕會跟我戰友與同事一樣,所以不敢處對象更沒想過結婚。那幾日我其實很高興,從沒那麼開心過。可晚上,我做夢夢見我死了,你趴在我的棺材旁哭得撕心裂肺。小韶,那時候我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自私,不能害了你。所以,第二日就對你說了那些話然後還準備返回四九城。”
田韶抬頭看著他,發出靈魂拷問:“你當日害怕,現在就不怕了?”
裴越搖頭道:“薛醫生說,我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高強度的訓練了。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去執行危險的任務了。”
不能進行高強度的訓練,那身體反應能力也會變慢。這要再去執行危險的任務,不僅自己有危險還會拖累隊友。
田韶聽了很心疼,但還是說道:“若是沒有薛醫生的這番話,你會跟我說這些嗎?”
裴越沉默了,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不會。我不想你為我傷心,更不想將來孩子小小年歲就沒了爸爸。”
田韶再也繃不住了,紅著眼眶罵道:“你怎麼這麼傻,我又沒嫌棄過你的工作。”
是個大傻子,但卻傻得純粹傻得可愛。
裴越搖頭說道:“我知道你沒嫌棄過我,但我過不去自己那一關。小韶,對不起,這半年讓你擔心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