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看著正在寫字的六丫,就說讓六丫寫也一樣。
六丫可不是裴越,覺得寫對聯有趣來者不拒。她寫了十多張手腕就有些疼了,所以一口回絕了。不管是本族還是村裡人的,她都沒好感。
李桂花笑著打圓場,說道:“我家六丫也是今年才開始學毛筆字,寫的也不好看。春大哥家的建業今年回來了,那孩子的毛筆字寫得不錯,你可以請他幫忙寫下。”
主要是田建業以前跟老師學過毛筆字,字寫得很端正,這事村裡人都知道。
堂嫂看了六丫寫的對聯,果斷地走了出去,完全沒注意到黑臉的六丫。
四丫看到這一幕低著頭偷笑。
中午這頓是正餐,掌勺的是三丫。在四九城兩年她廚藝也鍛煉出來了,燒的菜味道比以前好多了。當然,燒菜的過程油放得多被李桂花說了好幾次敗家。
這一天出了太陽,吃過午飯田韶與裴越去河邊散步。因為在鄉下也不敢牽手,兩人就一邊走一邊說話。
裴越說道:“我回來那日廖叔跟我說,洛姨舊傷複發開春時不能來江省了。”
田韶關切地問道:“舊傷複發,很嚴重嗎?那等咱們回了四九城去看望下洛姨。”
裴越說道:“吃了藥好多了,現在在家休養。不過等過完年她要去承德療養院那邊住一段時間。廖叔跟我說,讓白初榕替代洛姨過來請婚期,我拒絕了。”
田韶知道,廖不達一直想讓裴越認祖歸宗的,所以他會提議讓白初榕出麵並不意外。她說道:“沒事,不過是請個婚期,洛姨來不了,咱們可以請張叔跟張阿姨。”
張父跟張母兩人以前對裴越照顧有加,請他們來也可以。
裴越搖頭說道:“張叔跟裴學海在同一個廠,他若代表我的長輩出麵來請婚期,廠裡人知道會認為他故意挑撥我跟裴學海的關係。再者還有建和的事,張叔怕影響我們也不會同意的。”
田韶一聽頭疼,說道:“結個婚而已,搞那麼麻煩做什麼,就請個中間人到家裡來定婚期就行了。不行的話,咱就學老前輩一切從簡,扯了結婚證就行。”
這個裴越就不答應了,隻拿結婚證不辦酒席太委屈田韶了。他說道:“我也不想麻煩彆人,不過既然白初榕願意,那就讓她來吧!”
田韶聽到這話不由停下腳步,疑惑地問道:“你剛不是說,你已經拒絕了嗎?”
裴越嗯了一聲說道:“我是拒絕了,但他們不會放棄讓我認祖歸宗的想法了。我這邊行不通,他們肯定會來找你。”
“你拒絕了,我也不會答應。”
裴越知道田韶一定會站在他這邊,可越這樣,他越不想委屈了田韶:“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小韶,白初榕肯定會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來勸你,你到時候就裝成被他們打動的樣子,答應來勸我。”
“我到時候再鬆口,他們就知道你就是我認祖歸宗的突破口了。以後我這邊有什麼事說不通,就一定會來找你。”
田韶不明白,問道:“咱們又沒什麼事求著他們,你那麼排斥他們還是不要多接觸了,沒必要因為這麼點小事委屈自己。”
跟譚家處好關係固然能得很多好處,但她覺得,人活一世最重要的還是開心。若是活得不開心再多的錢再大的權勢也沒意義,所以她不願意裴越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