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說道:“趙康,那日我陪你去國營飯店,與你相親的女同誌帶了個朋友過來,這事你還記得嗎?”
趙康笑著道:“哪能不記得。你可能不知道,那姑娘可是我們縣的名人,沒進過學堂憑自學拿到初中文憑。七月紡織廠招會計,她憑著兩場考試滿分進了紡織廠。”
“老裴啊,你不是沒看上人家,怎麼突然問起她來了?”
裴越說道:“她跟與你相親的那位女同誌來了出版社,正好被我撞見了。”
趙康知道裴越是乾什麼的,他神色微變:“你的意思是田韶有問題?”
“你覺得呢?”
趙康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自己從彆人那兒聽到田韶的事詳細說了一遍:“這姑娘父母跟親戚都是農村的,她自己下水救人之前也都是呆在田家村,連鎮上都很少去。我覺得她有問題的概率比較小。”
要真是隱藏在人民群眾的壞分子,不可能窩在農村。
裴越嗯了一聲說道:“田韶應該沒問題,但教她讀書做賬繪畫的那位朱玉秀老人很不一般。你暗中查下,看看這位老人到底什麼身份?”
趙康想了下說道:“這位朱玉秀老人今年前就病逝了。”
裴越說道:“我知道她已經病逝了,但你還是去查一查。”
他讓趙康去查朱玉秀,倒不是懷疑她是dt,而是職業習慣覺得查一查更穩妥。
趙康應下了。
龐社長統籌全局,出版的具體事宜他沒插手的。叫來了管著出版這一塊的總編,龐社長讓田韶與這人對接。
田韶聽到龐社長叫這人小顧,不由打量起這人了。個子中等,皮膚有些白,戴著一副眼鏡,整個人散發出書卷之氣。
顧紅學看著田韶,麵無表情地說道:“這位同誌,請跟我來。”
他最煩的就是關係戶了。明明寫得狗屁不通偏還想出書,最後還得勞累編輯大力修改。許多書修改道後麵,跟原書都完全不一樣了。
顧紅學帶著田韶回了他的辦公室,坐下後神色冷漠地問道:“你的書呢?”
田韶沒有第一時間將連環畫遞上去,而是問道:“請問你是顧紅學,顧同誌嗎?”
顧紅學臉上沒多餘的神情:“是。先將你的書給我看,其他的晚些再說。”
若是書實在寫得太差,他不會接的。狗屁不通的書若出版,完全是在浪費國家的資源。
田韶從淺藍色挎包裡取了一封信,遞給他道:“顧同誌,這是李老師讓轉交給你的。”
顧紅學本想嗬斥田韶彆搞這些旁門左道,可看到信封上熟悉的筆跡他趕緊接了過來。這可是老師的筆跡,老師調到永寧縣六年了,他無數次想去看望可最後都不敢付諸行動。
將信拆開,顧紅學小心翼翼地捧著看。
田韶從他的舉止知道,李老先生跟顧紅學肯定不是普通的師生關係。當然,若隻是普通師生關係李老先生也不會托她帶信來了。唉,真希望時間早點過,早些能恢複正常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