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喻言一手托著小紅啾,一手戳鍵盤:“容容,我先處理下這隻鳥。”
“好。”容詞掃了下袖袍,眼中似有些緊張,喻言自然看不到他的神態。
小紅啾趴在喻言掌心,親昵的用毛絨絨的頭蹭他,蹭的喻言掌心酥酥麻麻的。
見小紅啾這麼粘他,喻言終究狠不下心腸,伸出一根手指在小紅啾頭頂輕撫:“行吧,我就好好養你一場。”
喻言在房間裡找了一圈,最後發現櫃台上有個小禮盒,是酒店送給VIP客人的禮物。
他拆開盒子,隨手將裡麵的東西放在櫃子上,又把老姚帶來的衣服袋子翻了個遍,從裡麵找出一條乾淨手帕,將手帕疊了幾層墊在盒子裡。
“今晚你就暫時睡這裡。”喻言把小紅啾放進去,又摸了下自己的頭發,“以後沒經過我同意不準爬我頭!”
鳥類都是直腸子,要是這小東西在他頭上……喻言臉上露出嫌棄。
小紅啾看在眼裡,默默的動了下小翅膀,蜷縮在一起。
再次感覺到喻言嫌棄的容詞:“……”
他拉著女版喻言坐在床上,習慣了喻言對他的溫柔,一時感覺喻言嫌棄他,心情有些五味雜陳。
他被困在這個空間出不去,現在有一縷意識在小紅啾體內,平時喻言不在的時候,他可以借助小紅啾陪著喻言。
所以,一定不能讓喻言嫌棄小紅啾。
問題是,該如何才能不讓喻言嫌棄呢。
他想起剛初遇喻言時的畫麵,那時他不知為何出現在這個空間,不知自己是誰,被這個空間的規則束縛。
喻言的出現,給了他了解這個空間的機會,讓他知道自己叫容詞,名字是喻言取的。
很長一段時間,他並不信任喻言,甚至有段時間動過殺意,認為因為喻言的存在,才導致他被禁錮在這個空間,隻要殺了喻言,他就能離開。
但在他的試探下,他知曉喻言對這一切都不知情,於他來說,自己僅僅是“遊戲”,是喻言所在世界的一種消遣方式,怪不了他。
“容容,這隻鳥是紅色的,你說我給它取個什麼名?”正想著,容詞聽到喻言說話,隻得暫時收斂心神。
“你想不想知道這隻鳥長什麼樣?”也不等容詞回答,喻言迅速給小紅啾照了張,發給容詞。
容並微微一笑:“既是你收養,自然由你來取名。”
喻言:“那就叫小紅吧。”
他當初為了給容詞取名,又是查字典又是上網搜索,琢磨好久才下決定。鳥又不是寶貝老公,自然不用太費心。
容詞:“……”
小紅啾:“……”
喻言一連打了好幾個嗬欠,容詞看不到,小紅啾卻能看到,透過小紅啾,容詞便能感知到,他道:“時辰不早了,你該去歇息了。”
喻言眼皮子已經在打架了,不再堅持:“晚安。”
“晚安。”
退出遊戲的喻言把手機往旁邊一扔,關燈拱進被子,隻需幾秒,意識便陷入沉睡。
小紅啾一直老老實實待在小盒子裡,盒子被喻言放在枕頭邊,確認喻言呼吸變得均勻綿長後,小紅啾才輕輕從盒子裡飛出,歪歪扭扭的踩著枕頭走到喻言頭邊。
它看著喻言的頭頂,想起喻言不準爬頭的警告,隻得轉向喻言衣領,順著喻言的衣領拱進去,安安靜靜的埋在喻言頸邊。
喻言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紅色的房間,四周貼滿喜字,燃著喜燭,頭頂很重,伸手一摸,才明白自己頭頂戴著鳳冠。
低頭再看,身上穿著華麗精美的喜服。
喻言:“……”
什麼情況,他居然成了個新娘子!
還沒等喻言想清楚,門吱牙一聲,他警惕的看過去,便見一個人走進來——是新郎。
喻言想看清新郎長什麼樣,然而新郎麵前似乎籠罩了一層霧,無論他怎麼看都看不清,隻能看到長發披肩,像墨一般。
長的應該不差。喻言心想。
喻言坐著不動,也沒出聲,想聽聽新郎會說什麼,然而新郎什麼也沒說,替喻言摘掉鳳冠,摘完就要動手脫衣。
“等等……”喻言趕緊抓住對方的手,就算要洞房也太快了點吧,話還沒說完,對方的唇壓了下來,喻言一口氣上不來,瞪大眼睛。
下一秒,整個人騰空落在床上,新郎壓了上來。
喻言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艱難出聲:“你、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
“叫我相公。”新郎的聲音清悅動聽,聽的喻言一陣恍惚,下意識抓住新郎滑下來的墨發。
聲音這麼好聽,發絲這般柔順,新郎定然是個美人!
接下來喻言的思緒陷入波濤洶湧之間,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
埋在喻言脖頸處的小紅啾忽然醒來,抬頭時喙在喻言脖子處滑過,閉著眼睛的喻言猛的坐起來。
眼中迷茫一閃而過,緊接著整個人像被雷擊一般,臉唰的變得通紅。
靠!
他居然做了一晚上的春夢。
跨.下傳來的觸感昭示著發生了什麼,喻言翻身下床,幾步躥進浴室。
小紅啾不察他的動作,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暈頭轉向的站起,扇著小翅膀飛到浴室門口,來回不安的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