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的邏輯快要被容詞搞混了,滿腦子都是以身相許四個字,再想下去,腦袋又要死機了,他趕緊停住所有思緒,決定當作沒聽到這句話。
反正玩遊戲的時候,他也說了很多撩容詞的話,後者都沒有回應。
他這是效仿他,對,就是這樣!
於是喻言在內心經曆過一係列波折後,麵上淡定的道:“你才吃完飯,我帶你在周圍逛逛,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
沒有得到回應的容詞也不失望,這在他預料之中,慢慢來,不急,人都出來了,還怕他跑了嗎。
“好。”他順從的點頭。
喻言便帶著容詞遊街……不對,遊屋,將房子逛了圈後,他又帶著容詞去外麵的馬路,路燈下兩人並肩走著,夜風吹拂,帶來絲絲清爽的涼意。
平時喻言大晚上絕對不會出門——懶的動,最多在院子裡走兩圈,現在和容詞散步,仿佛連夜色都溫柔繾綣了許多。
周圍的房子隻有這一棟,縱使容詞一襲青衫,長發披肩,這般如同畫中人的姿態,除了喻言,不會有彆人看到。
看著和容詞影子挨在一起的自己的影子,喻言有種想要上前去踩兩腳的衝動= =
甚至腦海裡偶爾會閃過一點莫名其妙的念頭——以後有機會的話,他可以買一套古裝,或者向季臨借一套穿在身上,和容詞一起走……
打住!
半個小時後。
“言言,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容詞率先打破沉寂,他停下腳步,和喻言對視,認真道,“我們已經在周圍逛了五圈了,小雙還在家裡。”
言下之意,再不回去,小家夥會以為爹地媽咪又拋下他了。
對上容詞含笑促狹的目光,喻言:“……”
我不是故意要逛這麼多圈的,真的!!
回到二樓,大概經過容詞的警告,人魚寶寶一直老老實實的泡在水裡,現在又睡著了,小孩子睡眠多,正常。
喻言有點心虛,總覺得從容詞出現後,他就忽略了人魚寶寶。
問題來了,今晚該怎麼睡?總不能睡一張床吧,雖然他……喻言停止自己發散的思維。
仿佛知道他內心糾結,容詞善解人意的說:“我去客房。”
寶貝老公真是太體貼了!
喻言鬆了口氣,他從衣櫃裡找出一套自己的睡衣:“暫時沒有你穿的衣服,就先穿我的好了。”
他帶著容詞到隔壁客房,教容詞怎麼用淋浴器,容詞意識流形態出來的時候已經對這些東西有過了解,但他什麼也沒說,任由喻言耐心的教他。
教完容詞的的喻言自己也拿了睡衣準備洗澡,想到浴室裡睡的香噴噴的人魚寶寶,怕洗澡吵醒他,便拿著睡衣到一樓的公共浴室洗。
洗完後一出來,發現容詞靜靜的站在客廳,他已經換下那身飄逸的青衫,身上穿著喻言的條紋睡衣,褪去了古韻的清雅,又多了一份現代化的寧靜和淡然,竟是另一種讓人驚豔的舍不得挪開目光的美。
喻言開始腦補容詞穿上西裝的模樣,整個人都不行了,趕緊用擦頭發的毛巾捂著臉狂揉一通。
隨後他看到容詞及腰的長發濕漉漉的披在肩上,眉頭立時皺起,趕緊用自己的毛巾把容詞頭發裹上。
“我不是教了你怎麼用吹風機嗎。”喻言說,“不會用?”
容詞輕輕點頭。
喻言拉開門出來時他就知道了,之所以沒動,是有些緊張喻言見到他這種打扮會作何反應,顯然他的緊張多餘了。
容詞暗暗歎了口氣。
在遊戲空間中,他參透規則,洗澡清潔這些事,隻需要一個念頭就可以解決,現在來到喻言的世界,成了真正的人,反而什麼也做不了。
這大概就是有得必有失。
喻言先替容詞將頭發擦的不至於滴水,才拿來吹風替容詞吹,後者乖巧的坐在沙發上任由喻言折騰。
容詞頭發長,短時間內吹不乾,喻言握著容詞的頭發,邊吹邊享受著,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玩容詞的頭發了。
容詞抬頭便能看到喻言白皙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他輕聲說了句什麼,吹風機嗡嗡的響,喻言沒聽清,趕緊關閉:“什麼?”
“沒什麼。”容詞搖頭,脈脈的望著他。
喻言從他淺霧色的眸中看到自己小小的倒影,本來平靜的心跳又跟磕了藥似的在心尖來回蹦躂。
不要這樣看我啊,我會把持不住的啊啊啊。
兩人之間的空氣安靜下來,而在這種安靜當中,悄悄的,似乎有另一種味道彌漫開來。
微信視頻電話的特有鈴聲打斷兩人之間曖昧的寂靜,喻言和容詞同時朝沙發上的手機看去。
視頻來電——火雞寶寶。
容詞接過喻言手中的吹風機,示意喻言接電話。
喻言接通電話,火雞寶寶漂亮的臉蛋出現在屏幕裡,挽了個丸子頭,比起上次見到的妖豔,多了幾分可愛。
莫名的,喻言想著容詞若是紮丸子頭的話……
呃,那麼長的頭發,紮不了。
“哎喲,我的親啊,你終於接電話了,沒事兒吧。”季臨在看到喻言時,神色鬆快了許多。
自從得知喻言老公兒子不見了之後,季臨換位思考,若是他遊戲中的倆老公兒子突然不見,也會鬱悶難過。
他都這樣,把容詞當寶的喻言會怎樣?
喻言隻是一個助理,工資再高能高到哪去。在遊戲裡那樣砸錢養老公兒子,怕是把自己的工資和老婆本都砸進去了。
季臨交朋友向來從心,隻要這人對他胃口,甭管對方啥身份,照交不誤。他雖然沒和喻言在現實中有過多接觸,但在遊戲裡認識這麼久,也是真把喻言當朋友了。
擔心喻言想不開,在微信上給喻言發消息和視頻,偏偏喻言都沒回。想跟曲沉打聽,又想著喻言是曲沉的助理,怕曲沉會多想,隻得作罷。
好在現在電話終於通了。
喻言沒想到火雞寶寶一直惦記著自己,心中一暖,又有些不好意思,他道:“沒事兒,不用擔心。”
“真沒事兒?”季臨想了想,說,“把你地址發過來,我過來陪你。”
“不用。”喻言瞄了眼旁邊規矩坐著的容詞,嘴角忍不住上揚,“真沒事兒。”
季臨:“……”
他看著喻言嘴角的笑容,忍不住懷疑,這家夥該不會是太傷心,以至於精神不對勁了吧。
以他對喻言的了解,遊戲裡的老公兒子沒了,怎麼可能還笑的出來,他才不相信平日裡喻言對容詞和人魚寶寶的喜愛緊張是裝出來的。
“數據突然消失,奇力那邊總得給你補救吧。”季臨化身送溫暖大師,“大不了你再重新養一個,實在不行,我倆老公分你一個,你自己選,喜歡哪個給你哪個。”
喻言:“……”
“最近我小老公也很溫順了。”他還不忘補充一句。
喻言感覺到旁邊傳來視線的壓迫,咳了聲:“你留著自己養吧,我有我家容容足夠了。”
季臨:“???”
喻言一本正經的說:“雖然遊戲裡他們不在了,但他們永遠活在我心中。”
容詞收回目光,看著手中的吹風機,眼中笑意暈開。
明明在遊戲裡對著自己很大膽,和彆人聊起自己也大膽,可為何麵對自己時,就像隻小烏龜一樣縮進殼裡了呢?
容大美人神色間重新又染上幾分苦惱。
季臨被噎住,摸不準喻言是真的想通,還是自我催眠,正要說什麼,忽然從屏幕裡掃到什麼:“你旁邊是不是有女人!我看到長頭發了!!!”
喻言:“……”
靠,眼睛這麼尖,他都離容容這麼遠了,這家夥怎麼看到的?!
“這麼晚你家居然有女人?”季臨把臉貼近攝像頭,兩眼鼓的老大,美豔的氣質頓失,成了傻子,喻言手癢的想截圖,“喻家言言,你該不會喜歡女人吧!”
喻言沒法兒糊弄過去,隻好敷衍道:“那是我姐。”
容詞:“???”
季臨倒是接受了這個說法,喻言要真喜歡女人,就不會玩遊戲養老公兒子,他感歎道:“你姐發質不錯嘛,看起來好柔順漂亮,你問問她平時怎麼保養頭發的。我這段時間沒睡好,頭發都變枯燥了……”
喻言:“……”
話題好像拐到不知哪條山溝溝去了。
“行,我到時幫你問問。你不是要上班嗎,這麼晚了,趕緊去休息,拜拜。”喻言說完,也不待季臨有什麼反應,飛快的掛了。
然後,某道視線愈發灼人,他放下手機,回頭對上容詞的目光,戳了下手指:“那個……免得讓火雞起疑。”
我不是故意把你比作姐姐的!
容詞默了兩秒,說:“在你的世界,長發很容易引起誤會。”他側了側頭,墨發如瀑般傾灑,“把它剪了,如何?”
“不行!”喻言想也不想的搖頭,“這麼好看的頭發剪了多可惜,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他連用好幾個不行表示他的意見。
“你不願我剪,是因為喜歡它?”
喻言為了打消容詞想要剪頭發的念頭,趕緊點頭。
容詞眉尖微蹙:“可是太長了,處理起來很是麻煩。”
“沒關係,以後我幫你。”喻言毫不猶豫道,“我不怕麻煩。”
容詞的目的達到,淺淺一笑,滿室生輝:“那就不剪了。”
喻言小心臟不爭氣的又開始亂蹦,容詞站起來:“咱們也該休息了。”
他走到喻言身邊,十分自然的牽起喻言的手,後者暈乎乎的被他牽上樓,再推進主臥。
“晚安。”容詞並沒做其他越禮的動作,回到隔壁客臥,默默看著自己的手,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喻言手掌的溫度,讓他留戀不已。
容詞離開後,喻言轉身就把紅成猴子屁股的臉砸進被子裡,他感覺自己的小心臟已經不是在簡單的蹦躂,而是在啪啪爆出燦爛的煙花。
再這樣下去,他小心臟還要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