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更不能讓季臨知道容詞和人魚寶寶的存在,將一切危險扼殺於搖籃之中。
“你和我老板談戀愛,跟我擠一起算怎麼回事。”喻言趕人,“等下我老板回來,你趕緊和他約會去。”
“我這不是想安慰安慰你受傷的小心臟嗎。”季臨說,“那長頭發誰啊?看背影還挺好看的,頭發可真漂亮,我這頭發可是保養好幾年才長……等等。”
季臨忽然咂摸出點不對勁來,他敲了下桌子:“昨晚視頻裡你說你姐在旁邊,喻家言言,你這所謂的姐,該不會就是去洗手間的那位吧。”
“……”喻言真誠的說,“你話太多了。”
“還真是啊。”季臨來了興趣,“你倆什麼情況?你這是想要在現實中發展了?這就對了,遊戲中的老公再好,那也是假的。再說,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你要是想要兒子,以後試管做一個唄……”
喻言抓狂:“甭管我們什麼情況,我這個朋友有些內向,若是飯桌上有不認識的其他人,他會害怕。你就好好和我老板約會,不用擔心我,我真沒事兒。”
“好吧。”季臨把喻言的擔憂當成是要和老板一起吃飯的緊張,想到喻言的助理身份,隻得作罷。
正好曲沉捧著兩杯奶茶回來,季臨站起來,接過他遞來的奶茶:“曲哥,剛才小喻說有一家烤肉店的味道很好,我突然想吃烤肉了,咱們去那家店吧。”
“烤肉店?”曲沉順手將另一杯放在喻言身前,後者懟了他一下,頓時反應過來,他現在是喻言的老板,於是又悄悄把奶茶拿了回來。
他往洗手間的方向張望,還想看看和喻言一起吃飯的長發是誰呢。
“你上次不是說烤肉不好吃嗎。”
季臨沒想到曲沉連他隨口說的一件小事都記得,心中十分甜蜜,笑道:“所以才想去試試小喻推薦的這家呀。”
喻言:“……”
他跟不上劇本的節奏。
好在結果是好的,曲沉和季臨兩隻二貨終於離開這家餐廳,喻言趕緊去洗手間。
“容容?”然而洗手間裡空無一人。
人呢?
喻言茫然,心裡生出幾分慌亂,按理說容詞應該就在洗手間等著他,絕對不會亂跑。
偏偏容詞沒有手機,他沒辦法通過電話快速定位他的位置。
等會兒就去買手機!
從洗手間出來,他看到另一邊有條過道,喻言沿著過道穿過,出去後,居然是一家KTV後門。後門打開,鬼使神差的,喻言走了進去。
進去後是一條空曠的長廊,走了幾步,前方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嚎聲:“疼疼疼……哥,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見你長的好看就想對你動手動腳,饒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啊啊……”
喻言:???
他慢慢走過去,轉角,便見容詞站在前方,腳下踩著一個人,旁邊地上還躺著一個,捂著肚子一臉扭曲的說不出話來。
容詞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看到是喻言後,腳下力量下意識一鬆,被踩的立刻尋到機會滾到同伴身邊,兩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想跑來著,愣是不敢。
“言言。”容詞朝喻言走過來,雲淡風輕道,“他們走了?”
他口中的他們自然是曲沉和季臨。
喻言點頭,視線瞄向抱團二人,一個染著金毛,一個塊頭目測一米九,他瞬間將前因後果猜到。
餐廳的洗手間連接餐廳和KTV,容詞估計沒有待在洗手間,而是站在過道上,結果這兩個從KTV後門出來的家夥看到容詞,驚為天人,想要動手動腳,最後結局如現在。
喻言開始挽袖子。
容詞:“?”
很快他就明白了,這是KTV的後門,旁邊堆了些雜物,喻言直接從雜物堆裡撿了截木頭,對著金毛和一米九砸了下去。
“媽呀。”金毛和一米九哭爹喊娘的跑開了,他們不就是見人長的好看,比女人還好看,上前搭訕調戲了兩句,何至於慘成這樣。
直到兩人跑進KTV內部,喻言這才扔掉木頭,看著容詞感歎道:“在遊戲裡被咖喱花調戲,出來了又被其他人調戲,容容,你活脫脫就是……”
喻言猛的將即將脫口的“禍水”二字咽了回去。
容詞認真求問:“是什麼?”
喻言顧左右而言他:“啊,咱們的菜肯定已經上上來了,再不回去,店家怕是以為我們棄單跑了。”
容詞望著他,輕輕一笑,喻言被笑的耳尖發燙,和容詞回到餐廳,果然菜已經上桌,服務員見他們回來後鬆了口氣。
飯後,路過一家奶茶店,喻言要了兩杯不同口味的奶茶,他和容詞一人一杯,喻言的是燕麥,容詞的是紅豆。
過了會兒,喻言發現容詞的目光似乎總是落向自己手中這杯奶茶,想了想,他道:“想嘗嘗燕麥味的嗎?”
容詞點頭,喻言正想著把容詞奶茶杯的吸管放進自己奶茶裡,便見容詞低頭,直接含住他吸過的吸管。
喻言:“!!!”
“比紅豆味的甜。”容詞說出評價。
喻言想也不想的說了句:“那要不我們換一杯?”
“好。”容詞拿過喻言手中的燕麥奶茶,並將自己手中的紅豆奶茶塞進喻言手中,動作自然的仿佛做過千百遍。
喻言看著近在眼前的粉紅色吸管,他、他隻是隨口一說而已呀!
因愣神,他的步伐自然慢了下來,前方容詞停下腳步,微微側頭,含笑等他,喻言加速上前,容詞道:“不喜歡紅豆味的?那我們再換回來。”
喻言:“……”
他算是明白了,容詞就是故意的,於是把手中奶茶給了容詞:“容容你渴了吧,兩杯都給你喝。”
容詞:“……”
喻言大步向前,想到容詞那張絕色臉上露出的些微錯愕,整個人開心的不行。
容詞本以為接下來喻言會帶他去水產市場,然而到了一樓,喻言拉著他進了一家手機店。
“手機是每個人必有的通訊工具,容容,你選一個你喜歡的。”喻言無視手機店工作人員們投來的各種目光。
容詞說:“我不懂這些,和你的一樣就好。”
於是喻言選了款和他手機一樣的型號,一個黑一個白,好像和情侶款沒什麼區彆,而且店員非常有眼力見,拿出一對情侶鑰匙扣,說是免費送的。
喻言很嫌棄鑰匙扣的做工,一看就是劣質品,容詞卻微笑的接過:“謝謝。”
店員在他那一笑中,直接傻了,紅著臉久久回不過神來。
見狀,喻言又平衡了,不止他一個人被容詞的美□□惑。
兩個鑰匙扣上掛著的是小木牌,一個是親愛的,一個是我愛你,容詞轉身就把刻有我愛你的鑰匙扣遞給喻言。
喻言接過,當著人家店員的麵也不好意思吐槽鑰匙扣太醜,而且看起來容容好像很喜歡,便道:“走吧。”
容詞:“……”
有了手機,自然得有手機卡,喻言準備自己辦一張卡給容詞用,關於容詞和人魚寶寶身份證明的問題,他還在苦惱怎麼辦。
結果到了營業廳,容詞翻手拿出一張身份證。
喻言:“……???”
直到辦了卡,喻言還有些茫然:“容容,你的身份證哪來的?”而且聯網後完全沒有問題。
對此,他的表情是這樣的:= =
容詞說:“知道在你的世界需要身份證明,所以在遊戲空間便備好了,出來的時候幸運的將它帶出來了。”
容詞沒說的是,他其實在遊戲空間趁參透規則之便,悄悄化出一些好東西,準備到時候一並帶出來。奈何計劃有變,為救喻言,誤打誤撞撕裂規則束縛,提前帶著人魚寶寶出來。
而他幻化的那些東西因他意識紊亂,導致全部消失,唯一剩下的便是他認為非常重要的身份證明,被他帶了出來。
——以意識流形態出來時,容詞了解到,喻言所在世界的人成親需要一些證件才能生效,這些證件少不了身份證這樣的重要文件作為輔助,才能辦理成功。
好吧,反正對喻言來說,世界觀已經碎的不能再碎,他不再糾結這些,開始教容詞怎麼使用手機,後者學的很快,幾分鐘就已經將基本功能學會。
喻言在他的手機裡存下自己的號碼,寫備注的時候頓了下,備注成言言。
容詞撥通號碼,看到喻言手機顯示的“容容”,嘴角上揚的弧度頓時加深了許多。
給容詞買了手機,喻言也沒忘給人魚寶寶買了個兒童電話手表,買完後去了水產市場,選來選去,買了十幾條肥肥的鯉魚,並約定讓店家每天送五十斤魚上門,他出兩倍的價錢,店家高興的答應了。
二人回到家時,已經下午五點。喻言在商場買的那些東西也送了過來,容詞替人魚寶寶處理買回來的魚,喻言則把買的衣服等提上二樓。
最多的還是人魚寶寶的東西,小衣服小帽子等,喻言擺了滿床,隨後進浴室看兒子。
“啾。”看到他進來,小紅啾懶懶的叫了聲,表示一切安好。
人魚寶寶乖乖的睡在浴缸,大概知道爹地媽咪不在,醒過來也不好玩,乾脆就一直睡覺。
喻言隔著水戳了下人魚寶寶隨著呼吸無意識遊動的胖尾巴,小家夥吐了吐泡泡,翻了個身繼續睡。
喻言繼續戳,連戳好幾次,終於把人魚寶寶戳醒了。
“粑粑!”一睜眼就看到媽咪的人魚寶寶高興極了,尾巴歡快的從水裡抽出來,水花濺了喻言一身。
喻言也不生氣,直接將他撈出來:“看爸爸給你買了些什麼!”
*
容詞將買來的魚切成細小的魚片,方便人魚寶寶吃,聽到客廳傳來人魚寶寶和喻言的歡笑聲,便端著盤子出去。
看清人魚寶寶的模樣後,眼尾緩緩上挑。
“哈哈哈。”喻言注意到容詞的表情,忍不住笑起來,“容容,你看崽崽穿裙子是不是很好看。”
人魚寶寶身上穿了一件粉色的泡泡裙,裙擺將他大部分的尾巴掩蓋,隻露出一小截魚尾巴,他乖乖的坐在沙發上,頭頂歪歪扭扭的紮了兩個小啾啾,小紅啾窩在他頭頂,充當飾品。
——上次玩火,被朱雀燒光頭發後,經過喻言的飼養,人魚寶寶的頭發很快長了出來。
小家夥的頭發也繼承了喻言,喻言小時候的頭發是自然卷,紮兩個小啾啾,再穿上粉裙子,與喻言一起坐在沙發上,就是一大一小兩個洋娃娃。
此刻這兩個大小洋娃娃一起看著容詞,後者呼吸一窒,腳步下意識止住。
“容容?”
“爹地,肉肉!”
喻言抱著人魚寶寶走過來,心想難道容容不喜歡我給兒子穿裙子?
容詞沒有錯過喻言眼神中的異樣,他淺淺一笑,低頭在人魚寶寶臉上輕觸了下,接著又在喻言臉上輕輕一啄,末了退開:“你們都好看。”
喻言身體僵住,整個人呈死機狀態,容詞從他手中接過人魚寶寶,放進兒童餐椅。
人魚寶寶拿著叉子幸福的吃著生魚片,偶爾瞥一眼旁邊一動不動的媽咪,一臉疑惑。
為什麼爹地親了媽咪一下,媽咪就不動了呢?
“言言,晚餐你想吃什麼?”聽到容詞的聲音,喻言死機的大腦再度開機,他望著認真看著自己的容詞,心想自己太沒出息了。
淡定淡定。
親的隻是臉,又不是嘴,禮節性的碰一碰而已,沒什麼。
然而看著容詞一臉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喻言不平了,膽子上來的他湊過去親向容詞的臉。
偏偏容詞動了下,於是他這個吻偏了點方向,最後落在容詞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