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夏鹿帆是個認知不足的高中生,她也是被江竹安帶著去圍觀了禮堂、教學樓和學生活動中心這些平時參觀不會進去的地方,才發現自己差點錯過什麼。
“我之前聽彆人說,他們是從研究生開始跟著導師做項目的,以為本科沒法接觸這些的。”
這就屬於夏鹿帆遇到的一個誤會,她接觸過的動物保護或環境研究方向的團隊,都是業界知名的大團隊,要快速解決問題的那種,本就是磨合多年的穩定狀態,研究生起步。
屬於結果倒推原因,省略過程直接看到結果的完全進化體,又一直沒見過導師帶學生開始做項目的初始狀態,所以才造成了這麼一個信息誤差。
不是人家不存在,而是夏鹿帆恰好都避開,沒見過。
江竹安聽到這個,也覺得有些哭笑不得,普通學生如果對動物保護或環境研究感興趣,一般都是先從講座課程培養興趣,然後跟著導師一步步往前走,增加實踐機會最後獨當一麵。
夏鹿帆這個直接反過來了,她是感興趣之後,直接接觸的就是獨當一麵的團隊或者負責的主管部門,甚至還參與過一個鳥類繁育保護區的建設,在旁邊圍觀還提供了一些數據出來。
“相當於,正常流程應該是理論積累後開始實踐,你剛好反過來。”
而且,江竹安覺得,大學的環境氛圍要比高中更適合夏鹿帆。
是的,哪怕有家傳詛咒的影響,夏鹿帆也不會變得默默無聞,因為她實在太適合這種開放、立體和自由的地方。
在高中的時候,夏鹿帆套著校服坐在角落,最出格的事情,就是混入年級組老師的群聊,然後帶同學課間去玩。
可是在大學,夏鹿帆身上每一個特點拿出來,都會吸引注意力。
人們會忽視群星之中,任一閃爍的光點,但不會錯過掛在天上,獨一份的月亮。
夏鹿帆可能還沒有意識到,她是畢業時收到同學留言最多的一個,哪怕每一份的開頭都是亂七八糟,群主、虎崽、阿隼之類的,但其實都是在指向夏鹿帆。
家傳詛咒依舊在努力工作,可是夏鹿帆帶來的正向記憶也無法替代,所以中和之後,哪怕記不住夏鹿帆的名字,想起來她也有些模糊,但會記得有這麼一個存在,在高中回憶裡不可替代。
估計哪怕很多年之後,也會記得,他(她)有這麼一個同學。
消除偏見才可以去加深了解,夏鹿帆之前對自己想學什麼專業,還比較模糊,但現在,開始對PPE感興趣,也就是人文社科類的政經哲。
當然,夏鹿帆第一次看到這個簡寫,想到的不是Philosophy,PolitidEics,也就是政治學、經濟學和哲學,而是People,PandEnviro,翻譯過來是人類、地球和環境。
她當場就停住了,然後去搜了一下這個專業,屬於複合型學科,選課的範圍也比較廣。
這個學科從字麵上來判斷,是為了完整認識社會現象,兼具深度和廣度,更側重對領導型人才的培養。
可是,這也是為新定義而努力的開端,夏鹿帆對這個就挺感興趣的。
不僅如此,夏鹿帆還搜到了很多老師,可以說是國內做保護動物最好的那一批,免費的講座隻要拿票就可以聽,有些老師還會留下郵箱之類的聯係方式,歡迎同學們對這個方向感興趣,有問題可以發郵件。
她搜到了一些保護生物學之類的課程,還有動物保護和區域發展這種選修課,看到就是心動的感覺,想選。
等鄒婉也來報道,三個人約在校內咖啡店的時候,夏鹿帆已經決定好選什麼專業了,她甚至已經加到好幾個教授的聯係方式,其中就有當初養十二隻的時候,見過的一位教授。
誰能想到,當時一起和夏鹿帆紮營在湖邊,成天聽著鳥群的叫聲,還借出孵化箱的老師,居然是最高學府的在職教授。
“小鹿,你簡直沒有新人期!”
鄒婉喝了一口拿鐵,表示了自己的羨慕。
難道大學生剛入學,不應該有個短暫迷茫期嗎?去想自己學什麼專業,會不會想家,怎麼和舍友相處,到底要專攻學業還是投入社團之類的。
夏鹿帆沒有,她決定好要學生們,就直接去查怎麼樣能做到,甚至主動去尋找老師的聯係方式,一點猶豫期都沒有。
江竹安也表示讚同,他好像就沒有見過夏鹿帆忐忑拖延,自我懷疑的樣子。
夏鹿帆才覺得奇怪呢,“最了解自己的,不就是自己嗎?有什麼好迷茫的?”
和自己朝夕相處十八年,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喜歡什麼,期待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