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們處理吧,我乖乖回去等通知了】
白冉想到什麼,刷了一下圍脖,熱搜上沒看到,往後麵翻,還是翻到了方甜甜的圍脖,抱怨拍攝意外取消,昨天鍛煉了一天腰酸背痛。
看來節目組真的對選手什麼都沒說。
沒說也好,內部解決應該是目前最好的了。
他們到的時候還早,楚宜剛起來,白冉從家裡帶了幾套自己沒穿過的裙子,讓她和雲歌都選了一條穿著應急。
雲歌病房有護士送餐,楚宜不想在醫院吃,白冉陪著她在外麵用的。
順便合計了一下目前的狀況。
楚宜:“一大早的,方荷的電話就打我這裡了,問雲歌如何,態度特彆的誠懇,說醫藥費用都是她包,然後說自己衝動了不小心,要不是見過她跋扈的樣子,我簡直認不出來了。”
“她肯定是想把事情往下壓,她來這個節目就是自己想來,並不在乎淘汰與否和名次,你怎麼說呢?”
楚宜撇嘴巴:“四五點淩晨的電話,我還想睡覺呢,有什麼好說的,我直接掛了。”
“……你厲害。”
“她沒給你打?”
白冉:“我睡覺的時候關機。”
“承讓承讓。”
楚宜想了想:“我看雲歌應該也不會太過追究,讓她賠醫藥費就差不多了,比賽名額的話,看節目組怎麼說。”
白冉也是這個想法。
不過她們打算的好,回去的時候,卻在雲歌病房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白冉隻見過一麵,但是當時他和自己打過招呼,白冉就記住了。
不是彆人,正是左昊。
白冉看了看手機,早八點半。
從家裡趕過來,怎麼說是六七點知道的消息。
上一次見大男生還是開朗愛笑的,這一次滿臉的陰霾,風雨欲來。
見到的那刻,白冉和楚宜都愣了愣。
顧西祠對左昊點頭,如常交談:“你怎麼過來了?”
左昊給雲歌遞水,高眉下眼底生霜,冷冷道:“內部工作人員給我說的。”
那就是節目組有朋友把這事兒支會左昊了。
顧西祠神色如常,看一眼雲歌,叫左昊:“我們外麵聊聊。”
左昊點頭,兩個男人走了出去。
楚宜張望,白冉倒是放心:“顧老師會處理好的。”
楚宜神色莫辨點了點頭。
雲歌氣色還不錯,她們將節目組要來的事情給雲歌說了,雲歌本身為人沒什麼攻擊性,報複心也不強,楚宜給她分析了一下處理辦法,雲歌也認同賠償醫藥費,但是關於是否要求取消方荷真人秀名額的事兒,雲歌沒作聲。
白冉也不是要問個什麼結果,將利弊說了下,留給雲歌自己考慮。
原諒不原諒,受傷的不是白冉,她無法幫雲歌拿主意。
外麵的兩個人久久不回來,白冉打過一聲招呼,出去找一圈。
在拐角處看到兩個人。
“你現在過來不太好,你家和方家不是很熟嗎?你確定要摻和這中間?”
顧西祠的口吻安然,帶著一種讓人舒適的氣定神閒。
“我就過來看看她,最後怎麼處理,看雲歌。”
“但是你出現在這裡意義又不一樣了。”
左昊歎氣,後悔:“是我的問題,我該早對方荷說清楚的,不該想著兩家交好,一直以為她自己能想通。”
“雲歌已經受傷了,既然你覺得她自己能處理,我建議你還是回去吧,不然方荷看到你站在雲歌這邊,總歸不太好,她大小姐脾氣連評委都不怎麼看在眼裡,你確定她不會當場發作?”
左昊不說話了。
白冉覺得顧老師這說教很在理,很讓人放心,於是又倒了回去。
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向來冷清的私人醫院罕見熱鬨。
楚宜站在外麵皺著眉頭,見到白冉忙不迭對她招手。
一個陌生的女聲嚷嚷。
“這件事兒方荷做的是不對,但是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賠醫藥費就是,當然,精神損失也會照給的,不會比醫藥費少,你放心。”
“事情的開端如何,你們心裡都有數。是,方荷不對。但我們兩家一直交好,要不是左昊把你弄進這個比賽,方荷也不會追著過來,而且你收了禮物就該放起來,那麼把戒指明晃晃的戴著,不是成心讓人不舒服嗎?”
雲歌想說什麼,被不認識的女聲再次打斷。
楚宜在白冉耳邊低聲道:“先聽聽怎麼說。方荷在裡麵,還有個人自稱是左昊他二姐呢。”
“左昊的二姐?”
“對。看起來和方荷認識,關係還不錯。”
“……”
這都什麼八點檔。
“小昊在家最小,他沒多大,玩心重。不過我想你也清楚,大家在一起開心過了,以後還是會分道揚鑣的,談戀愛嘛,又不是結婚。”
雲歌:“我們沒……”
“不不,不用反駁,你們具體什麼關係,其實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彆,出生我這種家庭,小昊還不大,男生追求漂亮的女孩子,人之本性嘛,不過這幾年野可以,野過之後總是要收心回歸家族的。我父母對方荷都比較滿意,雖然現在他們不在一起,但是以後終歸會是一家人。”
“所以我們也不想節外生枝,這件事最好你不要告訴左昊,錢能給夠,當沒發生,大家互相都好,如何?”
白冉:“……”
打發叫花子也得手上拿著一張支票吧。
況且從來看電視劇都是媽過來給支票,沒見過姐姐過來解決弟弟的事兒的。
白冉聽不下去,走了進去,楚宜跟著她。
方荷臉色並不難看,甚至有一兩分肆無忌憚。手緊緊挽著左家姑娘,像是找到了什麼靠山一樣。
雲歌眼睛清亮清亮水潤一層,咬著唇,沒說話。
明顯尷尬極了。
“你們誰啊?我們話都沒說完呢。”
左二姑娘,左清詫異。
白冉好笑:“這是說話嗎?我怎麼聽著是仗勢欺人的味道?”
左清看向方荷,方荷在她耳邊道:“我們節目組的另外兩個選手,和雲歌比較好的。”
“那就也是模特了?”
說到後麵“模特”兩個字,左清口氣帶著不屑。
方荷有些忌憚白冉,目光在白冉身上掃了掃,還沒來得及和左清細說。
白冉開口道:“都是真人秀出來的,不是模特,那是什麼?”
目光看著方荷,意有所指。
方荷被看得惱怒。
左清想了想,說:“我們正在談賠償的事情。”
白冉:“節目組不是還沒來嗎,要說賠償,也要等節目組到了,大家一起商量吧,再說了,出了這種事,彆墅都是有視頻記錄的,方荷又推又打,還搶東西,不占理吧。”
“我們這不是在談賠償嗎?”
“有什麼等節目組來了,評委導演一起,大家再說,現在有什麼好談的。她今年也就十八歲,你當小姑娘沒經曆過,就怕事嗎?”
“你……”
左清正想罵人,驀然想到什麼,眼珠轉了轉,耐人尋味道:
“你們不會是要等我弟弟過來吧?”
白冉實事求是:“我不需要等他過來。”
“你不需要,她呢?不會就是等著誰來給她撐腰吧?”
左清的目光看著雲歌,雲歌側過了臉去不想說話,神色有些屈辱。
“……”
白冉:“我不知道方荷對你說了什麼,但是你的語氣明顯不像是過來談賠償的,現在能出去嗎?”
“什麼叫‘方荷對我說了什麼’?”
“字麵意思。”
“你是挑撥我暗示小荷還會亂說什麼咯?”
白冉禮貌又生硬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但是左小姐你明顯和這件事沒關係,牽扯不到你身上,我不懂你為什麼會過來,如果方荷老實把所有的都說了,並且沒有抹黑或者造謠我們的話,我不懂你眼神裡輕蔑是哪裡來的。”
左清語滯。
見方荷和左清不願意走,白冉乾脆按鈴,直接說有人打擾病人休息,讓醫院來警衛處理。
左清沒想到白冉這麼不給自己臉,神色霎時變了。
原本還算綿裡藏針的語氣更尖銳。
“她是什麼樣她自己心裡最清楚,我作為方荷的朋友我來了又怎麼了,反正今天我會看著把這個事兒解決了,有些人就彆想著左昊過來聽你哭,玩玩而已罷了。”
白冉一時沒說話。
左清唬道:“你這是什麼眼神?”
白冉的目光落在她身後。
“二姐。”
剛進門的左昊喊道,臉色鐵青。
左清看到自己背後,眼睛都瞪大了。
方荷也是,從剛才的得意洋洋,一瞬間神色垮了。
左昊看一圈病房裡的人,沉穩:“二姐你出來下,有些事,我們單獨聊。”
顧西祠認識左昊,也認識左清,上前點頭:“左小姐,好久不見。”
在外人麵前,左清強撐著笑:“顧少怎麼你也在這裡?”
“哦,我受邀當這個節目的評委呢,剛在外麵聽到病房說話聲很大,是吵架了嗎?”
左清剜白冉一眼,咬牙道:“沒什麼,和不懂事的小模特鬨了不愉快罷了。”
“哦。”顧西祠神色淡淡。
“我正想說這個事兒來著。”
左清想到什麼,麵色緩和點:“顧少你也是來處理雲歌的事兒的?”
“是也不是。”
顧西祠走到白冉身邊,手搭在白冉肩上,臉上的微笑恰到好處。
“冉冉她非要管這個事兒,我跟過來看看。”
“剛剛左小姐說我女朋友不懂事,我能知道是為什麼吵了嗎?”
左清的笑容僵硬在臉上:“顧少你說她……”
顧西祠像是不經意間,熟稔把白冉往身邊拉了拉。
男人笑容不變:“還沒介紹過,是我的不是,這是我女朋友,白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