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覺得顧西祠有些可憐, 但是她莫名更想笑,忍了半天,白冉將頭側過去。
輕輕道:“我知道那是什麼。”
顧西祠並不想把手拿下來,聽覺敏銳, 威脅道:“不準笑, 憋著!”
白冉點頭, 後知後覺顧西祠看不到, 用手捂著嘴巴, 搖頭。
沉默中緩過一陣,白冉悄咪咪問:“那然後呢?”
顧西祠聲音異常冷峻。
“沒什麼然後, 就鬨崩了, 我沒打她,算是我自己克製了。”
“手沒有綁太嚴實,她又沒專門學過,中途掙脫了。”
“她怎麼來的, 就怎麼離開。”
“……”
說到這個地步, 白冉竟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細節。
“有什麼你問, 隻限今晚,過時不候。”
顧西祠簡直太懂她的心理了。
白冉試探著道:“那……你就, 那樣?”
發生什麼肯定沒有, 要是發生了什麼, 估計沈雪也不會那麼委屈了, 肯定是自己都送上門了, 結果什麼都沒發生, 女人才會感覺屈辱。
“不然呢?”顧西祠一本正經。
“我吃的是藥,不是毒藥。”
“那還有個小問題。”
“嗯。”男人聲音越發緊繃,對待這個問題,臉色越來越不友善。
白冉乖巧道:“她為什麼要喂你,吃那個……你不是挺正常的嗎?”
“……”
顧西祠想離開了。
女人這個問題,問到男人尊嚴上了。
顧西祠忍了又忍,克製著,儘量平敘道:“要是不行,她大概是想和我……過一夜。”
“……哦。”白冉想著沈雪的臉,好奇難耐,“那你都沒有……”
“……”
顧西祠把手放下來,麵無表情,甚至有些陰鷙。
和白冉一臉探尋不同的,男人不說話,半點不覺得好玩。
白冉一瞬間感覺到了滿滿的危險。
顧西祠:“沒有什麼?你說清楚。”
“你們沒有,過一夜啊?”說完白冉覺得措辭沒對,立刻反口,“不不,我知道你們肯定沒有,但是你為什麼拒絕,你不,難受嗎?”
“……”
顧西祠咬牙:“你這問題的角度,我想掐死你。”
白冉瞪著大眼睛直搖頭,抱著抱枕唬道:“你說讓我都問的。”
顧西祠聲音從牙縫裡擠出:“我沒讓你問這麼實在!”
“可我就是想知道……嘛!”最後一個音輕,像是撒嬌又像是耍賴。
“……”
顧西祠驟然起身,白冉睜著大眼看著男人一步當自己的三步,直直走到自己的麵前,一把將她抱起來,驚呼一聲。
也不知道他怎麼動作的,她本身坐在單人沙發上,顧西祠一轉,她就坐在了他腿上,白冉伸手推男人,一下子手放在他胸腹上,能摸到衣服下的肌肉紋理,白冉立刻又放開了手,重心不穩,倒在顧西祠身上了。
“投懷送抱?”顧西祠將眼睛眯起來。
“不,不是。”
白冉低頭:“至少今天晚上不是,我很累,明天又要拍白天鵝的海報。”
A家的天鵝係列,顧西祠做了一件樣衣,A家的手工坊,年長的手工師傅拿著顧西祠那套照著做,嚴格按照A家的流水線標準生產。
在彆墅的時候顧西祠接到電話通知,模特拍海報時間商議後,定在了真人秀後。
顧西祠看著搭在自己身上的修長小腿,輕輕給她將拖鞋脫了。
觸碰到白冉皮膚,白冉縮了縮。
將女人攏在身上,鞋子也給她脫了讓她跑不了。
顧西祠看不到白冉表情,隻能感覺靠在胸口的呼吸聲,感覺好受些。
想了想,長吐口氣,無可奈何。
“首先,應該沒有人喜歡被脅迫,其次,我把她當朋友,也感謝她幫了我很多,朋友之間不上`床是自我約束。最後,她身份很敏感,目光長遠一點的話,她畢竟是沈家人,要是真有什麼,說不定第二天就要兩家商量婚事了。”
“從私人角度來說,我不喜歡自己感情生活混亂,還是那句話,我沒有對她動手,就是我最大的克製了。”
白冉換位思考了下,要是顧西祠是個姑娘,大概心理陰影更重。
他是個男人,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很難受嗎?”白冉輕輕問,指向不明,但是語氣意外溫柔。
顧西祠呼吸重兩分。
“都過去了。剛開始的時候,有點吧,那天晚上喝酒過量,再加上藥效,不是很舒服。”
形容的也很克製,白冉卻能想象頭重腳輕裡,身體裡還有一把火的感覺。
“最後呢,你就自己熬過來的啊?”
顧西祠頓了頓,道:“吵了一架,把人趕出去,反鎖了門,再灌自己一瓶酒,強行醉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還好了。”
“哦。”
“沒看出來,她挺狠的,對自己和對你,都挺狠的。”
顧西祠說了句飽含深意的話:“所以永遠不要和瘋子講道理。”
“唔。”
白冉好久沒說話,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男人手伸出來,捏了捏她的下巴。
“問完了?”
“嗯。”白冉手指纏了一縷頭發繞著,“本來沒想問太多,不過你這個事兒,也太震撼了。”
顧西祠來了興趣:“不想問太多?你本來想問什麼??”
“就……問問你們以前什麼關係,還有沒有來往之類的吧,成年人嘛,大家都有過去,關鍵是,你的過去我問的再詳細,也參與不了了,所以問不問意義不大。”
白冉看問題一貫通透。
顧西祠捏著她下巴的拇指用力往下壓了壓,白冉吃疼。
男人聲音遊刃有餘,動作帶著點兒挾製道:“所以你就完全的無所謂。”
“也不是。”
“那是什麼?”
白冉將頭靠在顧西祠的胸膛,甩了甩懸空的腿,像是少女般心情愉悅的晃了晃。
“講真,我覺得你給她拍的套圖很好看,感覺自己的禦用設計師被搶了,有點生氣,不過呢,反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以後你還能給我拍很多很多張,想到這裡又不生氣了。”
白冉抬起頭來,笑靨如花:“我是不是很好哄?”
“……”
洗完澡的女人全身都帶著一股香波甜膩的香味,湊近了聞,更是馥鬱。
顧西祠久久不說話,白冉後知後覺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唇上。
白冉其實很困頓,不想發生任何神魂顛倒的事情,生硬轉移話題道:“我們是不是聊完了?櫻桃酒我是不是能嘗一嘗了呢?”
顧西祠伸手放在她下唇一刻,挪開:“隻能嘗一點,我喂你。”
玻璃杯被長指握著,白冉想到什麼,笑嘻嘻道:“好像你和沈雪拍的第一張內頁片子。”那一張就是他喂酒的構圖。
湊近白冉的玻璃杯驟然頓住。
顧西祠神色莫辨,白冉心裡咯噔一下,以為自己說錯了,這個玩笑開不得?
思維沒轉過來,顧西祠眯眼有深意說:“不會。”
他就著自己的手喝了一口,然後吻住了白冉的紅唇。
白冉隻感覺涼涼的酒水沾染著低低的溫度被度到口中。
柔軟的觸感相和,女人於一瞬間眼神迷離。
還是,大意了。
被吻得無法呼吸前,這是白冉最後一個想法。
*
白浩在辦公室處理工作,耳朵上掛著一隻耳機,手放在鍵盤上,神色卻有些無奈。
“不是說不舒服嗎?還往外跑什麼,在家休息啊。”
那邊的孫雅搖頭:“不行啊,這不是老顧複出後的片子嗎?之後我還要和安德烈提離職,安德烈幫了我很多的,在職期間,我可以的話,就儘量做好自己工作吧,對了,昨晚上那件衣服你覺得如何啊?”
白浩笑了起來:“爺爺很喜歡,說好。”
“哦,我問你呢!”
“我也覺得好啊,你設計什麼我說不好了。”
“……”
“行了行了,不說了,昨天顧西祠的衣服出了問題,我現在去調監控了,導演還等著我呢~”
白浩聲音溫柔:“那你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