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程朱理學靠我們了(1 / 2)

周之前,就用“小學”代指貴族初級學校;周時,教授禮、樂、射、禦、書、數六藝稱為小學;到了漢時,小學就專指文字訓詁了。

應天小學沿用周之前的含義,為朱元璋麾下“貴族”子弟啟蒙。陳標再次出名。

民間都傳聞,陳標有仙人相授,極其早慧。朱元璋的長子也跟隨仙人遊學,所以不出現在人前。陳標是朱元璋長子的師兄。

但在文人和士紳中,則嘲笑朱元璋誤人子弟。

聽聞浙東有厲害文人投奔朱元璋。按理說,教導將二代們的事,該落到這些文人身上。就算厲害文人們不想做這等小事,隨便找個秀才老儒,也能為這群孩童啟蒙。

朱元璋的腦子究竟怎麼長的,居然讓一個不到垂髫之年的幼童當先生?

浙東四先生中的劉基和章溢也在寫信詢問這件事。

浙東四先生互為摯友。宋濂和葉琛去了龍潭虎穴,冒著危險規勸朱元璋,久久沒有音訊,他們都很擔心。

聽聞宋濂去揚州屯田,似乎沒有被重用。

葉琛雖留在應天府,也不見其有什麼作為,經常被人見到遊走田地間。

他們都以為宋濂和葉琛被朱元璋冷待,不由心灰意冷。

現在又聽到朱元璋不以友人為小學師,而以一孩童為小學師,他們都非常憤怒。

揚州分田的事暫告段落。朱元璋在揚州和應天都送了宋濂、葉錚大宅子,兩人決定在應天過年。

葉錚的親眷已經和葉錚同住,宋濂等人正打算把自己的親眷也接來,就得到了劉基和章溢的書信。

宋濂、葉琛麵麵相覷,一拍腦門,不好意思失笑:“啊,居然把劉伯溫和章三益忘到腦後了。”

王褘好奇道:“我看看,他們寫了什麼?哎?咱們沒受到主公信任?”

葉錚本沒打算湊浙東這幾個文人的熱鬨,聽到此言,忍不住道:“這誤會可大了。”

王褘笑道:“是啊,主公可是太信任我們,信任得我都覺得主公傻乎乎的了。”

宋濂瞥了師弟一眼:“你敢當著主公的麵說主公傻乎乎?”

王褘挑眉道:“隻要主公抱著標兒,我絕對敢當著他的麵說。”

宋濂道:“你這年齡怎麼越長越回去了?聽聽你這句話,和小孩子似的。”

王褘笑道:“我可沒開玩笑。要不現在我就去試試?”

宋濂雖得知陳標身份很早,但朱元璋很快就回到應天,他與陳標、朱元璋同時相處的時間不多。聞言,他好奇道:“主公與標兒相處的時候,特彆平易近人?”

王褘道:“主公那已經不能叫平易近人。”

葉琛接嘴道:“叫完全換了一個人。你們多接觸就知道了。”

怕兩人之後被嚇到,王褘和葉琛將這段時間與朱元璋的相處日常細細道來。

什麼主公日常和陳標一起抱怨朱元璋,仿佛靈魂分裂;什麼主公一會兒召集他們出主意讓陳標對朱元璋印象變好,一會兒又召集他們出主意問怎麼讓陳國瑞比朱元璋更好;什麼主公帶著他們在陳家大吃大喝,喝醉了就把陳標頂在脖子上亂跑……

王褘:“有標兒陪著的時候,主公私下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

葉琛:“李百室說,當主公是陳國瑞時,他們都敢對主公敞開心扉。但主公記回歸朱元璋的身份,他們說話就會謹慎許多。”

葉錚想起在揚州時,他於陳家住的那一晚所見所聞,歎氣道:“主公確實是暴君,但若有標兒在,他這個暴君能控製住自己,也是明君。”

宋濂若有所思。

朱元璋是惡龍,標兒就是能安撫惡龍的神仙童子,身份完全對得上,嚴絲合縫啊。

“好了,不說標兒了。我們要如何回信?”宋濂頭疼不已。

劉基和章溢都是他的至交好友,他雖小小騙了這兩人一點點,但沒想過與摯友絕交啊。

葉錚見他們為難,以旁觀者的視角點醒他們:“你們三人不是說前來考察主公的情況嗎?你們就實話實說主公這裡很好,你們會繼續輔佐主公。除了標兒的秘密,沒什麼不可說的。”

三人想了想,紛紛點頭,便一起湊了一封長長的信,讓接親眷的兵卒和家書一同送出去。

劉基和章溢得到信後,都滿臉不敢置信。

宋濂、葉琛、王褘三人不但大誇特誇朱元璋和井田製,還把陳標誇了個天花亂墜,說讓陳標當小學師,有他們推薦的功勞。

劉基問章溢:“他們是不是被脅迫寫的信?”

章溢沉思許久,道:“以我對三人了解,特彆是葉琛和王褘性格都特彆剛毅強硬,恐怕不會被脅迫。”

章溢抖了抖書信:“何況若有人脅迫,寫朱元璋的好話就罷了,難道一稚兒還能脅迫他們?”

劉基皺眉:“井田製……井田製……”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拍桌子:“我居然被他們騙了!”

章溢見劉基非常憤怒,疑惑道:“什麼騙了?你被誰騙了?”

劉基咬牙切齒:“被宋濂、葉琛、王褘三個小人騙了!”

章溢聽劉基居然對那三人直呼其名,眼皮子狠狠一跳。劉基這是真氣狠了。

但他還是不明白:“他們怎麼騙你了?難道這書信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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