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垂盆草,將它砸爛後,塗抹在蚊子咬的包上,可以止癢消腫。這個是豬龍草,將它帶在身上,可以防止蚊蟲叮咬……”
謝孤舟放下兩捧野草。
那兩捧野草上還帶著新鮮的泥土,很明顯是剛剛采摘下來的。
“這是……特意給我的?”
薛明珠指了指地上的兩捧野草,不敢置信道。
謝孤舟抿了一下唇,微微點頭。
“謝謝。”
薛明珠心情雀躍,杏眼彎成了彎彎的月牙兒。
大哥薛成林卻眨眨眼睛,甕聲甕氣道:“這兩捧子野草,能有這作用?!”,語氣充滿了懷疑和不信任。
薛明珠早就已經癢癢得受不了,謝孤舟說,她就信。拿起了謝孤舟說的可以止癢癢的垂盆草,就想將枝葉扭爛,然後好將草汁塗抹在自己手腕上那個最大的包上,隻可惜她人小手勁兒也小,根本就擰不出來。
謝孤舟似是想要伸出手幫忙,修長如玉的手指馬上就要碰到薛明珠的手……上的垂盆草,隔空卻伸出一個大手,一把搶過薛明珠手上的垂盆草,放入掌心,雙掌合十,看著謝孤舟呲牙,雙手一用勁,碾磨,“嘿~”,雙掌宛如兩塊石板一般,竟生生將垂盆草磨爛成泥。
謝孤舟嘴角一抽,冷臉轉身離開。
“哥……”
薛明珠不讚同的嗔道。
薛成林卻隻是討好的笑著,將垂盆草的草泥小心翼翼的塗抹在薛明珠手腕上的那個大包上。
說來也起怪,那堆看起來臟兮兮、綠了吧唧、散發著一股土腥味的臭草汁在一接觸到紅腫透明火辣辣的大包上後,薛明珠就立刻感覺到一股清涼之意,那股子鑽心的瘙癢之意立刻就被壓下去了,舒服得薛明珠差點呻/吟出來。
“真的不癢了……”
“這麼有用?!”
薛成林高興了,開心的替薛明珠在頸間、手腕、腳裸上抹著臭草汁,直將薛明珠抹成了一個“小綠人”。
直將回來的薛氏夫妻嚇了一跳。
聽到兒子解釋的來龍去脈,薛父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臉上全是乾得好的讚許,看得薛明珠嘴角一抽抽。
究竟是誰給你們的勇氣,讓你們對一個才六歲的小豆丁就已經嚴防死守,杜絕一切臭小子搶走自家漂亮女兒/可愛小妹的可能性的?!
薛母蹲下身子,檢查了一遍那兩種野草,又聞了聞薛明珠身上的臭汁。
“是和你采的一樣嗎?”,薛爹爹問。
“垂盆草一樣,另外一種,我也不識得。”薛母輕聲道。
薛爹爹眸色微深。
一個錦衣玉食的工部尚書之子,怎麼會識得這垂盆草的。
連他都不認得。
薛母仔細檢查完後翻了個白眼的,“算那小子有良心,知道我們小明珠的好。”
若不是她家小明珠鬨了那麼一出,這小子怕是都活不過今天,就得在道上渴死餓死。
“娘,有什麼吃的嗎?我餓了……”
她家就沒有一個待見謝孤舟的。
不能替謝孤舟說好話,又不想讓家裡人再說謝孤舟的壞話,薛明珠隻能硬生生的扯開話題。
崩管牽不牽強,好用就行。
果然,薛母一聽見薛明珠吵著說餓了,立刻從懷裡拿出一包東西,獻寶一般的遞給薛明珠,“明珠小乖乖,看看娘給你找到什麼好吃的了”
這是一個由樹葉打成的包裹,薛明珠好奇的打開,發現裡麵是一小捧紅豔豔、軟乎乎的小果子,晶瑩剔透,散發著陣陣酸甜的野果香味。
“咕咚~”
薛明珠咽了一大口口水。
這看起來應該是某種山上的野果子,可是,卻不知道是哪種野果。
“這是什麼啊?”
“這是烏泡刺。可好吃了,一到春天,漫山遍野都是。剛才娘撿柴火的時候,發現了一捧,就給你采回來了……你嘗嘗……”
薛母一邊說,一邊眉開眼笑的撿了一粒塞到薛明珠的嘴裡。
立刻烏泡刺那種特有甜甜軟軟的味道彌漫了薛明珠的整個口腔。
薛明珠吃得眉開眼笑。
見薛明珠喜歡,薛母便將那捧烏泡刺全都給了薛明珠。
“你先吃著,娘給你做好吃的去……”
還有好吃的?!
薛明珠精神了一些。
原本以為她晚上要難逃啃那棒子麵窩窩頭的,卻沒想到薛母還有驚喜給她們?!
薛明珠看到薛母和薛爹爹放下的東西裡竟然也有垂盆草。
想到薛母說她曾是個走山路的貨娘,便猜到這些可能是薛母采來的。薛母做為一個常年走山路的貨娘,認識幾種可以止癢的野草很正常的。
薛明珠現在無比慶幸她娘曾經是個挑貨的貨娘了。
薛母手腳麻利的升起了火堆,在火堆上架起了那口小破鍋,裡麵是薛爹爹在小溪裡打來的水,水裡還泡著已經收拾好的野菜。
薛明珠隻能認出一些好像是薺菜。
“嘶~”
薛明珠流口水了,今天有野菜湯喝了。
眼珠一轉,又往她哥嘴裡偷渡了幾顆烏泡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