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看娃兒,活著就好。
“我洗的時候很小心的,沒脫衣服,穿著衣服洗的,沒人看見……娘……娘……您輕點……耳朵……耳朵要掉了……”
薛明珠在薛母的手下就像隻活蹦亂跳的蝦子,正在努力拯救自己的耳朵。
薛母摸了摸薛明珠身上的衣服也已經乾了大半,這才消了些火氣,鬆了手,衝著薛爹爹大吼道:“快生火,給明珠烤烤衣服。”
這若是不烤得乾乾的,身上存著濕氣,萬一生病了怎麼辦!?
他們可是在流放途中,若是病了,這荒山野嶺的上哪裡買藥?!
薛爹爹自知理虧,不敢說半個字,乖乖的幫著生火去了。
見薛爹爹去生火,薛母用耙子般的大手化為五齒梳,為薛明珠梳著雙環髻,扯得薛明珠頭皮疼,還不敢吱聲,等雙環髻梳完,薛明珠又是那個可可愛愛的小明珠。
薛母剜了薛明珠一眼,用小破鍋去河裡打水去了。
做飯!
薛明珠摸摸頭上的雙環髻,紮得太緊了,頭皮疼……耳朵上也火辣辣的……她真是為了美,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啊……
偷偷摸摸再去看看謝孤舟,卻沒有河邊再看到謝孤舟。
用目光四處找找,也沒有。
這個時候,已經有零零星星的人回來了,有的采了野菜、有的采了野果、竟然還有人真的掏到了鳥蛋……每個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收獲來改善一下自己的晚餐,整個營地都喜氣洋洋的……
那些押送他的差役更是不會虧待自己。
玉河與豐潤的差役們交接了,歡天喜地的回去過節了。
豐潤的差役們知道自己是不能在家過節了,特意帶了不少的好東西在路上吃。
此時,熊熊的篝火裡正烤著全羊,直烤得外焦裡嫩,滋滋冒油。
“馮頭兒,你們辛苦了,來塊羊肉,正經的小羔羊,我們特意給馮頭兒帶的……”,豐潤的差役們很上道兒的割了塊最肥最嫩的肉,“我們這些各地被派出來的差役都是遞借,一地一換,隻有你們是要從頭跟到尾的……”
那可是老辛苦了。
馮頭兒微微點頭,卻並沒有吃肉,微涼的視線一直緊鎖在犯人們的身上。
“這時候若是有酒就好了……”
趙大抹抹吃得流油的嘴,無比遺憾道。
“喝酒誤事。”,馮頭兒收回視線,看了一眼趙大。
趙大一個激靈,不由得訕訕的。
還有兩個人未歸。
一個是薛成林,一個是謝孤舟。
……
薛母自然也是收獲頗豐的。
不但采了許多新嫩的野菜,竟然還采到了一捧滑嫩的蘑菇,看樣子豐潤前幾天這是下了雨了,手中掏出兩把不知名的野果子塞給薛明珠示意她閃一邊吃去,便開始煮起蘑菇湯來。
想著滑嫩嫩的鮮蘑,薛明珠的口水止不住的流。
那玩意可比肉都好吃呢……
這次采的野果子不甜,酸得很。
薛明珠吃得食不知味,滿心都是鮮甜肥嫩的蘑菇湯。
等大哥薛成林回來後,這種渴望更是到達了頂點。
“大哥……”
薛明珠的叫聲又甜又膩,圍著大哥薛成林腿邊團團轉。
不怪薛明珠這麼諂媚,因為,薛成林雖然沒有掏到鳥蛋,但是,他抓到了山雞。
啊啊啊……
有山雞了誰還要鳥蛋啊!
山雞!山雞!
薛明珠現在滿眼都是香噴噴的雞肉。
不隻薛明珠的眼睛綠了,其它犯人們的眼睛也都綠了,看著薛成林手中的山雞,嘴裡的野菜野果鳥蛋都不香了,心中不是不羨慕嫉妒的,可是看著薛成林那壯實的體格子,眾人心中都熄了火。
“成林,你竟然抓了一隻山雞啊……”,薛母開心得眉眼彎彎。
薛爹爹也是一臉笑容。
薛成林撓了撓頭,笑嗬嗬道:“我本來想上樹掏鳥蛋的,結果,把它從草叢中驚得飛了出來……”
抓住了野雞,薛母是開心的,可是,這雞怎麼開膛呢?!
他們可沒有刀。
一說到刀,薛成林眼睛閃了閃,“娘,您放心吧,我來處理……”,說罷,拉著薛明珠的小手,走到一旁,小聲問道:“小妹,你看見謝孤舟了嗎?!”
薛明珠茫然看了看薛成林,她也在找啊……隻是剛才沒找到。
薛成林在和薛明珠說話的時候,眼睛也沒閒著,四下搜尋著……突然,眼睛一亮,顯然是看到謝孤舟了。他將雞塞到薛明珠的手裡,“明珠,去,讓謝孤舟幫你把手裡的雞開膛……”
不是……
什麼玩意?!
讓高冷美少年幫你殺雞?!
薛明珠滿臉的嫌棄。
“你還想不想吃雞肉了?!”,薛成林道。
薛明珠流著口水,拎著雞,小腿“噠噠”的跑向了謝孤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