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次了,下次她可再也不親自來取了。
“要不我們回去吧,一會兒,我派人來取給你……”,蕭孤舟道。
薛明珠不同意的搖了搖頭。
她都走到這兒了,說什麼也不能放棄。
再說,鐘姐姐那邊花兒都采好了,若是看見她拿一個空的壺回去,該多失望啊?她可不能給她哥掉鏈子。
蕭孤舟輕笑一聲。
換來薛明珠好大一個白眼。
在蕭孤舟的攙扶下,薛明珠終於平安的到了泉眼前。
這一方泉眼被保護得很好。
泉水被四周整齊乾淨的青石四四方方的圍在中間,泉眼咕咕的冒著泡的往上吐著清透澄澈的股股水流,泉眼上空白霧彌漫,周邊樹木青翠欲滴,竟是說不出的幽靜清靈。
“這裡的景致可真好……”,薛明珠杏眸閃過亮光,讚歎道,“若是盛夏之時,能在這泉水邊煮茗品香,想必是一大樂事……”
說完,便迫不及待的鬆開蕭孤舟的胳膊,去打泉水。
胳膊上的溫暖驟然消失,蕭孤舟的胳膊下意識的向前一探,似是想要挽留又似不舍,半響才慢慢收回,清咳一聲道:“我幫你吧……”
“不用!”
薛明珠另一隻手歡樂的在身後搖著。
這種好玩的事兒,自然是要親力親為的。
不許和她搶!
蕭孤舟‘搶’不過薛明珠,隻能在她身後看著她打水。
薛明珠在泉邊欣賞了好一會兒後,才小心的用琉金牡丹壺接了大半壺澄澈的泉水,剛離開水麵,蕭孤舟便接過了琉金牡丹壺,“太沉了,我來拿……”
這麼重的水若是薛明珠自己拎回去,胳膊一定會腫的。
薛明珠感受了一下手中琉金牡丹壺的分量,確實沉得墜手,也不逞強,鬆了手,俏皮道:“那辛苦你了……等桃花醉釀好了,我分你一壺。”
她和鐘姐姐這壇子桃花醉可了不得了,一般人喝不上,這可是皇上親手打來的泉水。
薛明珠還沒有意識到,蕭孤舟單獨與她在一起時,從來不曾自稱為‘朕’,一如在寧安般的稱‘我’。
她在寧安都聽慣了,還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隱在不遠處的侍衛們卻一個個嚇掉了下巴,呆若木雞一般。
他們何曾見過皇上如此溫柔過?
皇上哪怕是跟謝府的小姐在一起時,都是一口一個‘朕’的自稱,更是連笑都很少。
這位薛府小姐竟然能讓皇上在她麵前連‘朕’都不稱……每一次接觸,皇上眼底的溫柔繾綣都快要溢出來了,每一次分開,皇上的神情都悵然若失……若說皇上對這位薛府的小姐沒有情義,他們可以把眼睛摘下來當泡兒踩!
這……這比當初那個蘇貴妃還要榮寵啊……
所以……他們是不是看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
眾侍衛紛紛將目光落在了他們的隊長嶧陽身上。
他們都是從近衛軍中由皇上親自挑選出來的,忠心自是不用說的。他們的隊長雖然不是近衛軍的人,可是,聽說卻是在寧安時就負責皇上的安全了。
論信任自然是遠在他們之上。
更何況嶧陽也是寧安人……
同樣隱在草叢中的嶧陽,看著自己的手下,硬朗的薄唇輕啟,“薛小姐是皇上心中最重要的人。”
既然已經是自己的手下了,那麼該提點的就還得提點些,彆沒頭腦的衝撞了薛小姐,那可是神仙都救不了。
惹惱了皇上未必會死,但是,若是惹了薛小姐,那就死定了!
做為皇上最重要的心腹之一,皇上的心思,嶧陽還是能猜到幾分的。
“是。”
眾侍衛臉色微變,齊聲應道。
他們記下了。
多謝隊長的提醒。
嶧陽看著已漸漸走遠的皇上和薛明珠,沉默的點點頭後,做了個跟上的動作。
一行人悄無聲息的跟在後麵。
……
鐘含青的桃花在薛成林的幫助下早已經采好了。
見到蕭孤舟時嚇了一跳,急忙上前行禮。
蕭孤舟淡淡的叫了起後,卻十分溫和的與薛成林寒暄,張口閉口必稱“師兄”,薛成林回禮後,也坦然處之。
這份榮寵不驚,讓鐘含青有些驚訝。
鐘含青從祖父那裡得知薛家與皇帝感情深厚,可是,聽到是一回事兒,親眼見到卻是另一回事兒。她知道薛家與皇上關係匪淺,卻不知道,皇上竟然對薛家人感情深厚至此。
而對於做皇上的”師兄“”師妹“,薛家兄妹沒有半點不安,也沒有半點惶恐,自然得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的自然,足可見皇上對薛家的親厚是不做假的。
由於半道碰上了皇上和謝明蕊,謝明蕊又死死地黏住薛明珠,於是,好好的四人行,尷尬的變成了六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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