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明黃色一出,整個長街靜得落針可聞,人人臉上變色!
私製龍袍?!
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
原來,慶王父子真早有不臣之心了,連龍袍都做好了!
想到他們之前,還以為是新帝容不下他這個皇叔,百姓心中皆羞愧不已。
而之前幫慶王喧嘩造勢的慶王黨羽則如晴天霹靂一般,心中一涼,他們隻有一個念頭──完了!全完了!
私製龍袍無論在哪朝哪代都是重罪!
更何況,現在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肅帝的人找了出來。
他們慶王黨這下是徹底完了!
慶王這是瘋了?!
如此迫不及待,竟然還自己私製龍袍?想當初,瑞王那般囂張跋扈也沒有私製龍袍啊?這龍袍一出,他們慶王黨是徹底釘死在了謀反的罪名上,再難翻身了。
人群中,已經有不少人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慶王蕭綬死死地盯著那人手上的龍袍,如癲似狂,拚命的搖頭,“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你當然會覺得不可能!”
“因為你將它藏得很隱秘……可是,你真當你私下裡偷偷做的這些事情,都沒人知道嗎?!先帝會在瑞王那裡埋下棋子,焉知他不會在你們慶王府埋下棋子?!”
馬上,近衛軍大統領薛紹良看著慶王蕭綬意味深長的說道,看著慶王蕭綬有如籠中困獸般,薛紹良像是想要他死心般的輕輕拍了拍手。
從大門四開的慶王府內,緩緩走出一個麵容十分普通的中年男子。
“蕭祿,竟然是你!”
慶王蕭綬不可置信大睜的雙眼。
竟然是他的二管家?!
“蕭祿,你竟然敢出賣王爺?!當初,若不是王爺救了你全家,還賜了你‘蕭’姓,你焉能有今天這個地位?!”,慶王府的大總管蕭福兒拚命往前竄著,若不是近衛軍兵士抓得緊,他都恨不得竄出去生啖了蕭祿。
虧他一向將他當自己人。
蕭祿神色冷漠無情,淡淡的看了一眼神色激動的慶王府的眾人,開口道:“我本就是先帝的人。”
隻這一句話,徹底讓慶王蕭綬軟了身子。
原來如此!
他和瑞王勾心鬥角大半生,卻從來沒有贏過那個人。
難怪……
難怪,肅帝蕭孤舟隻抓住這一件小事便如此興師動眾,大動乾戈,手法粗糙。
卻原來,無論是抓刺客、還是抓他們父子,其實都隻是肅帝的一個幌子。
肅帝知道,區區一個謝明蕊落水,彆說她還沒有死,就是她死了,也根本不足將慶王府釘死!
肅帝蕭孤舟要做的就是要搜出這件龍袍!
也隻有這件龍袍才能釘死他們慶王府,讓他們再無翻身之日。
他的身邊竟然有一個在他身邊潛藏了近二十多年的釘子,他怎麼可能不輸?!
一敗塗地!
早知當初……
慶王世子蕭奕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眼前的驚變,他像瘋了似一會兒破口大罵,一會兒又涕淚橫流的乞憫告憐。
近衛軍大統領薛紹良懶得理會慶王眾人的醜態,命人堵了他們的嘴,手一揮:“統統帶回大理寺!”
留下一千近衛軍封鎖慶王府,其餘之人,全被帶走了。
長街之上,再無人敢喧嘩。
……
皇宮之中麗水軒內,隆禧老親王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著謝太後息怒,不可這樣隻憑一個小宮人的說詞便這樣對待皇室子弟。
更何況他入宮後得知那個小宮人因為受刑過重,已經‘死’了。
這死無對證的……
謝太後聞言勃然大怒。
謝明蕊莫名入水,還被鐘安瀾給碰了身子,眾目睽睽之下,哪怕她是太後,她也不可能再讓謝明蕊嫁給蕭孤舟做皇後了,否則,天下讀書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她精心籌謀了那麼久的計劃,卻化為了一場泡影,一場空。
這如何能不讓她憤怒?!
謝太後心中怒火中燒,隻有看到慶王府之人下場淒慘,才能消了她的心頭之恨。
“隆禧老親王,你竟然還為那等狼子野心之人說話?你看看他們的心思有多麼的惡毒,竟然想要害死蕊兒,造成皇上克妻的假像!妄想著百年之後,這皇位還可以輪到他們慶王府去!”,謝太後鳳眸之中閃著寒光,臉上陰雲密布,“這動機、人證都有了,隆禧老親王你還想要為他們開脫嗎?!”
慶王敢壞她的好事,她就要讓慶王府付出代價!
活撕了他們都不解恨!
隆禧老親王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一下,可又不知該從哪裡說起。
雖說,太後說的有那麼幾分道理,可是,他還是不能相信賢良儒雅的慶王蕭綬是那樣用心險惡之人。
更何況,謝太後所說的人證,都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