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薛成林鬨得這一出兒,差點連這個都忘了。
還是她女兒細心。
娘三個急急忙忙叫了車往鐘府而去。
花廳上的那個青袖孤零零似是被人遺忘了一般,心中充滿了不安,怎麼都沒有理會她?他們會如何對她?!當薛成林被押著在院子裡打了二十板子,可把她嚇壞了。
哪怕是她不看,也擋不住那‘劈裡啪啦’木板拍肉的聲音,直往她耳朵裡鑽,直讓她心驚膽戰的。
青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微微凸起的肚子給了她一絲安全感。
對!
她肚子裡還有孩子呢……
她不怕!
哪怕他們薛家不收她,但隻要有肚子裡的這個孩子,薛家就不會過份為難她!
那個人說的對!
就以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博一個滔天富貴。
她有什麼可怕的?!
雖然,青袖心裡是這麼安慰自己的,可是,當薛家的當家人,那位太子太博的老大人回到花廳時,青袖還是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可惜,薛宗羲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讓人堵了嘴拖了下去。
敢算計他們薛家?!
薛宗羲眼神冷酷。
……
搖晃的馬車之上,薛成林努力地挺直腰板,縱然,薛母已經叮嚀了要車夫走慢些,走穩些,可是,每一次馬車的微晃,都會牽動薛成林背上的傷口,讓薛成林額頭見汗。
薛母心疼得淚眼婆娑。
薛明珠也難過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努力地撐著薛成林,好讓薛成林可以借些力道,能好受些。
“哥,若不然,咱還是回吧?也不急在這一時……”,薛明珠心疼道。
薛成林搖了搖頭,蒼白嘴唇泛起一層血痂,“我現在就去,不是為了讓你鐘姐姐原諒我……我傷了她的心,負了她的情,她怪我是應該的……哪怕是就此解除了婚約,我也不會怪她……”
“哥!”
“成林!”
薛母和薛明珠同時驚呼。
她們沒有想到,薛成林已經自責到想要放棄這門親事了。
可是,若是如此,薛成林不是為了‘苦肉計’挽回這門親事,那他乾什麼還要拖著身上的勢力第一時間去鐘府?
“含青肯定會因為我的緣故丟了臉麵,我這樣做……也可以讓她的臉麵上好過一些……”,薛成林默默道。
薛明珠一愣,隨即眼眶有些發熱。
她沒想到她哥強忍著身上的傷痛,如此急忙的趕到鐘府請罪,隻是為了能讓鐘姐姐臉麵好過一些,讓外人能少嘲笑鐘姐姐一分……
“哥……”
薛明珠哽咽。
她哥和鐘姐姐多好的一對兒神仙眷侶啊。
活生生被這個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的青袖給毀了。
等從鐘府回來,她不派人把她哥那幾個狐朋狗友查個底朝天,她就不叫薛明珠!
這些人可把她哥給坑慘了!
“兒子……”
看著兒子這樣喪氣,薛母也有些慌了。
這鐘府不會真的就把這門親事給退了吧?
主要是鐘含青這姑娘太好了,這親事沒訂下之前,京城裡不知道多少人家把鐘家的門檻都快給踩爛了,想要為自家兒郎提親鐘含青。
好像這其中,就屬那個恪靖候府跑得最勤。
彆的不敢說,若是鐘府退了這門親,那恪靖候府還不得第二天就去提親啊?
聽說他家公子都得了相思病了。
薛母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
武安國公府,正院,花廳。
武安府的老祖宗,老國公夫人拄著手中的檀香拐杖將地麵敲得‘咚咚’作響,怒氣衝衝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給青丫頭挑的良人?!”
小小年紀,才剛訂親,竟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這不是在打青丫頭的臉,在打她們國公府的臉嗎!?
屋中眾人臉色難看,鐘大夫人的臉色尤其的難看。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看起來憨厚仁善的薛成林竟然也會犯大多數男人都會犯的錯誤!這可是她千挑挽選為女兒選的良人……現在,一個巴掌打在國公府的臉下,鐘大夫人是又氣又心疼。
她心疼的自然是鐘含青。
這屋裡麵,屬鐘含青最難過了。
優雅端莊的鐘含青點漆般的秀目充滿了迷茫,似是仍是無法相信那個笑容憨厚的少年竟會如此對她。
“祖母,這也不能怪大伯母啊……這也是祖父的意思啊……”
鐘安瀾努力解釋著。
老國公夫人一敲手中的檀香拐杖,中氣十足道:“沒錯!都是這個老東西的錯!為了表忠心,竟然葬送了我青丫頭的終身幸福,等他下朝回來,我饒不了他!”
薛家人做出這種事來,外人頂多說薛成林年少風流,可是,她的青丫頭可是要吃苦頭了。
不知得有多少人在背後笑話她們青丫頭呢。
老國公夫人心疼啊。
鐘含青可是她最疼的丫頭了。
怎麼就千挑萬選的選了薛家人呢?
這還沒成親呢,就這般風流,這日後日子還怎麼過?!
“不過了!”
“退親!”
老國公夫人越想越來氣,怒道。
退親?!
花廳內的眾人心中都是一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