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明畏來說,他少年和青年的所有時光都是在追逐那個人的腳步中度過的。
一開始隻是單純的崇拜。不明白這世間怎麼會有那樣能如太陽般高高懸掛在空中的耀眼人物。
到後來這種崇拜就逐漸變了味道。
明畏深刻地記得自己還是十幾歲的時候,某一天他從訓練場上回來,一進屋就見到顏洛跟幾個不知道的什麼人在喝酒。
那場麵……
這個人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了帝國和軍隊,卻永遠是鬆散的,放縱自由的,竟從來不肯好好地穿一回軍裝。
那天明畏回來以後就看見那霽月清風似的人正散漫慵懶地靠在座椅上,軍裝外套的排扣大敞四開著,裡麵絲質的白襯衣也任性地敞開了好幾顆。
領帶鬆鬆垮垮地掛在脖子上,半邊胸膛都露了出來……一派春光乍泄。
也不知道那些人在玩什麼遊戲,那個人就醉眼惺忪地坐在那裡,聽其他人說著一些葷話。
那些人看他的目光充滿了貪婪和掠奪,那些烏七八糟的段子很多也都是圍繞著他,甚至有人還經常在他身上來回摩挲,拍拍打打……
這些他都不會惱。
那個人喝醉了酒的時候就是這樣,不吵不鬨,隻會衝著人笑,還是那種平時不會露出的、滿麵春光叫人平添某種誤會的笑容……
亦如現在他麵前的青年一樣。
……
那天明畏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那個人卻不解何意。
隻以為他是不喜歡他們喝酒。
而從那天起,明畏也當真再沒碰過酒,他開始更加瘋狂地訓練自己,直到後來,一晃多年過去,那個人不在了,他才開始碰酒。
慵懶嫵媚的女聲音樂中,明畏將手中的杯酒一飲而儘,喝得絲毫不剩。
他的四周,不約而同地又響起了一波尖叫。
“臥槽!元帥喝了!元帥把那杯酒喝了!”
“不是吧,這個白寂離是什麼人……就連元帥也……”
“元帥知道喝這杯酒是什麼意思嗎?嗚嗚嗚不我不相信!他一定隻是口渴了!”
“你傻了吧,這裡到處都是水,口渴也不用去搶彆人手裡的啊!”
……
但更多的起哄聲蓋過了這一小波議論之聲,畢竟按照遊戲規則,誰喝下了這杯酒,誰就要跟抽到2的人也就是白寂離接吻!
“接吻!接吻!接吻!”
元帥都已經把那杯酒喝了,這時候再沒眼力見兒的人也不會站出來指摘他什麼,邁爾斯在一驚過後也很快反應過來,心裡雖然不願,但他在外麵不能失了花花公子玩得起放得開的顏麵,隻能跟著其他人一起起哄。
起哄聲此起彼伏地響起,在場除了明畏外,唯一一個還安靜如雞的人正是此前沒骨頭一樣靠坐在那裡的顏洛。
顏洛是傻眼了。
所以明畏到底知不知道他們正在做遊戲???
他也有此一問啊!
如果隻是遊戲,明畏也參與其中,那親一下也就親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現在的問題是……堂堂帝國元帥竟然從彆人手中奪酒,然後就這麼給喝了……這踏馬是什麼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