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洛點頭:“就是像煉化這具身體一樣,隻要核心部件沒問題,就能幫我修複這具壞了的身體。”
“嗯。”明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安靜平躺在棺中的屍身,突然冒出了一句:“那還是可以恢複本來麵貌比較好。”
“是啊是啊。”顏洛附和著點頭,隻是比起麵貌,他更在乎的是自己原來的身體強度。
等回到了原來的軀殼中他神魂中攜帶的靈力就可以自由發揮了,雖然跟他師父比不了,但在這個世界橫著走倒是沒有問題。
一想到未來的路越走越寬,局麵愈來愈明朗,顏洛的心情也不禁跟著開闊了起來。
他跟明畏說:“在我師父來之前你先跟我說說當初……就是我受重傷時帝國的情況,還有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事……”
顏洛的睚眥必報可不是說說而已。
當初是誰在背後坑害他,他一定要揪出來。
背叛他、對不起他的人,他都不會讓對方好過。
明畏點頭,從善如流。
顏洛想了想,又說:“……還有你當初都是怎麼籠絡軍權的,現在還有沒有什麼隱患?你身上的傷……”
這些也是他分外關心的問題啊。
明畏也不容易。
被顏洛關心的明畏眼睛亮了一下,不著痕跡地翹了翹唇角,說:“好。”
於是在燈光環繞的地下室內,兩個人來了一把促膝長談。
明畏將這近一年來發生的事都告訴了顏洛,他確定的情報、截獲到還沒有驗證的情報以及他的一些猜測,事無巨細,統統都拿出來跟顏洛一起分析。
兩個人都是天生的領導者,說起這個的時候是約談越來勁,更有種英雄惜英雄的感覺,好像好久都沒有這麼暢快地談過一次帝國的種種情況了。
以至於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在地下室中就度過了半宿。
直到大致情況都說的差不多,回到明畏的臥室時,顏洛才哭笑不得地發現他們明明可以回到明畏的臥室、或者小會議室裡舒舒服服地談——按照明畏向他闡述的元帥府中現有的布局,顏洛覺得這也算是固若金湯了,外加上有梁氏兄弟那樣忠誠的下屬在,說什麼都完全可以不用怕被泄密。
又何必兩個大男人守著一副棺材蹲半宿?
不過該說不說,時間過的真快哦。
縱然這樣,向來休息不好、身體精神都容易疲憊的元帥這會兒還神采奕奕。
他對顏洛說:“你的房間我讓人換了一下,換到了我隔壁。”
顏洛打了個哈欠,“哦,知道了。你快去洗洗睡吧,一不小心就聊到這麼晚,你現在得趕緊休息。”
明畏雖然將這段時間做的事都詳細交代了,但敘述的時候完全是公事公辦的彙報,這段時間他承受的壓力卻一語帶過,被人刺殺的事情更是說的輕描淡寫。
顏洛欣賞著這樣的明畏,可到底是自己一手帶大的,他聽著也會覺得心疼。
顏洛催明畏去洗漱,明畏卻執意要先送顏洛回房間。
彼時的顏洛都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他又再次打了個哈欠,眼裡泛著淚花,隨即說道:“要不然一起睡?”
明畏:“什麼?”
“你哥我進門吃飯前就洗澡了,也不臟,要不一起睡得了。”
說著,顏洛一歪身子,就側躺在了明畏的床上。
以前行軍的時候他就經常跟其他將領“抵足而眠”。
有時候條件不夠,一大群人直接野外宿營也是很正常的事。
顏洛從小在垃圾星長大,對睡眠條件和同榻之人都沒又挑剔的習慣,後來在戰場上能睡著囫圇覺都是奢望,更遑論計較跟什麼人做室友。
後來四方平定了,固定住在首都星,有了自己的豪宅府邸,倒也不用跟人擠一個帳篷了。
他跟明畏一起睡的時候倒是不多,但也不是沒這麼睡過,顏洛印象中明畏並不排斥兩個人一張床。
他在這方麵糙得很,沒什麼特彆的意識,要說有的話,他隻會覺得跟明畏一起同塌而眠還能增進下兄弟之間的感情呢……
但站在床邊、如遭雷轟的明畏顯然跟他想的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