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2 / 2)

【原來如此?有點明白他們反應為什麼那麼大了,除了Jesse是個半路殺出來的海青之外,孟老師、周老師他們提起Jesse來都以子侄論,孟老師是孟家嫡係,孟家的輩分高啊!】

的確,孟靜遠問過齊涉江要不要拜到他或者曾文門下,他覺得齊涉江的路子和自家簡直太合了。齊涉江和他那位先生隻是口盟,沒有正式擺知拜師,現在拜他不算亂了規矩。

但齊涉江不同意不是因為什麼林洋說事兒,就算林洋找一百個一千個長輩來告狀,孟靜遠自覺也頂得住壓力。

完全是齊涉江本人不願意,孟靜遠聽他說是敬重自己的老師,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齊涉江心底清楚,他是萬萬不可能拜孟靜遠為師的,那是對自己真正的師父不尊重。他和真正的師父,可是正兒八經拜過師,在祖師爺麵前磕了頭的,心底得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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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演出完後,齊涉江迎來了休息期,《歸園田居》的錄製時間還早,目前的一些節目邀約李敬也不是很滿意,沒有讓他趁熱打鐵多上節目反而損失質量。

在家裡繼續整理一下子弟書,也挺好的。

張約那邊宣傳期到尾聲也沒什麼事了,自打齊涉江再次拿他砸掛後,他走到哪都要被調侃。

隊友天天看錄像,都快把台詞背下來了,經紀人天天嚷嚷為什麼Jesse不是她手下的藝人,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張約跑到齊涉江家去,一方麵是看看改曲的進度,一方麵也是來吐槽:“我告訴你,就你拿我砸掛,我都沒收你版權費,你去看看我微博下麵,現在都是些什麼評論,全都在問我,我家的田園秋田犬在哪。你看,精神損失費怎麼算。”

他都沒說封妃的事,太丟人了,他怎麼就跟那什麼劉卿兄弟相稱了……!

齊涉江都沒微博,還問過他23333什麼意思,可見不怎麼上國內的社交網站,也不曉得知不知道這件事了,他是沒臉主動說的。

“您也在微博砸回來呀!”齊涉江說道,“我不介意的,這說明咱倆關係好。”

張約呆了一下,居然啞口無言了,“什麼……”

他懵了,這真的假的,不了解相聲門啊,還是認識了齊涉江才知道幾個專業名詞。真的是和他關係好,而不是逗他玩兒麼?

“真的,您看,除了第一次,那回我就是拿您抓哏戲謔。後頭就都是知道您不會生氣,舞台效果又好,才說的。您多去看看相聲,我們說得最多的還是自個兒搭檔,或者家人、同門呢。不然,您要說我也可以,我樂意給您說。”齊涉江這說的是真心話,也是實話。

張約還發牢騷:“誰樂意說你了……”

他嘀嘀咕咕地坐了下來,一回頭還真在微博上轉發了一下齊涉江粉絲從節目裡截的動圖,齊涉江平時太穩當了,這些動圖都是他無意間絆了一下、打噴嚏之類的畫麵。

張約轉發大笑,搞得粉絲都感慨了:也不容易,被砸掛砸得到處搜齊涉江,可惜都找不到反擊的點,隻好低級嘲笑一下……唉,哥,你沒發現大家隻會覺得人家可愛嗎?

“《癡夢》?你唱唱。”眼下,張約看看齊涉江案前的文本,這段是齊涉江自己改過了的,他叫齊涉江唱來聽聽。

齊涉江坐在地毯上,抱著三弦一撥,“世事何須苦認真,浮生如夢古人雲。覆蕉寧謂身前夢,化蝶還應夢裡身。幻處豈堪真著眼,夢中何必更勞神……”

張約隻覺一個激靈,寒毛都要豎了起來,原本漫不經心地坐在沙發上,此刻低頭緊緊盯著齊涉江。

旁人也許聽不出來,但張約的敏感度不一樣,加上也聽了不少齊涉江的唱詞。

這幾句,齊涉江唱得真是悲切如霜雪侵身,愁絲萬縷到跟前,悲意還可以說是代入了曲中故事,但愁思是從哪裡來的?

齊涉江父母健在,自己又正在攀登事業,那麼多人喜歡他。就是有人挑刺,這家夥反手不是抽回去了麼,還見天兒拿他砸掛。

這樣一個說得上春風得意的人,到底是哪來這麼濃重的悲愁啊。

太矛盾了……

可就是這樣的矛盾,出現在齊涉江的眼角眉梢,隨著弦歌聲一起千絲萬縷地遊蕩,把在旁坐觀的他纏繞住,讓他止不住地想解開這團糾結的迷霧,想知道齊涉江到底在想什麼。

齊涉江放下弦子後,說道:“這裡有三腔四歎,本來是一句賽著一句冗長,我給改了……”

說到一半,他發現張約沒說話,轉臉看去,才發現張約正盯著自己,眉頭緊鎖,表情也怪怪的,問道:“……怎麼了?”

張約凝眉道:“你在為什麼事傷心?”

齊涉江沒想到他竟聽出自己的心聲了,一時盯著他無言以對。

八十年如夢似幻,似假還真。時日一久,難免產生一些憂愁,這是人之常情。平時工作忙碌,專注之下也不會想太多,剛才唱到《癡夢》,這才被唱詞勾動了心弦。

齊涉江是意外、震驚張約能聽出曲中之意,都說知音難尋,但是這樣的心情,他怎麼也無法吐露出來,隻能怔怔看著張約。

張約見齊涉江沉默無言,眼底似乎還有一點罕見的無助,深深看他一眼,自己把話題岔開了,低聲道:“曲本給我看看吧。”

……

兩人正忙碌著,那頭又接到了李敬的電話。

夏一葦這兩天也在京城,知會過齊涉江,她在趕錄一支新歌的MV,到時要在巡回演唱會的下一站上首發的,按說李敬也在忙活那邊的事。

“敬叔,怎麼了?”齊涉江問道。

張約歪頭看他,聽他嗯了幾聲,待他把手機放下後,問道:“找你呢?”

“今天估計就到這兒了,我媽那邊找我去救個場。”齊涉江說道,“她新歌裡本來是有京戲的部分,找了個京戲院的演員助場,但那位臨時有任務出國演出了,他們又耽誤不了,那位推薦的其他演員好像也不滿意。就想到我了。”

這可是親兒子,還剛剛展現過模仿能力,簡直是完美選擇。如果是母子合作,那意義又更加不同。

張約哦了一聲,嘴角撇了一下。

“哎,不然你也一起去吧,這都快中午了,乾脆一起吃個飯,下午你還可以指點一下。”齊涉江也沒注意張約表情,一看點兒,問道。

他知道張約和夏一葦是認識的,都在一個圈子,雖說不熟悉,但都認識。

張約的表情一下晴朗了不少,“這個啊……”

他還琢磨著怎麼回答,齊涉江已經一起身,“走吧走吧,外套穿上。”

說著自己都起來收拾東西了。

“……”張約一看也沒留給自己擺譜的時間,訕訕跟著站起來了。

兩人一起到了現場,李敬、夏一葦和MV的導演都在,本來是表情輕鬆,一看齊涉江露麵,還帶著個張約,頓時輕鬆不起來了,特彆意外。

李敬倒還好,知道他們倆一起搗鼓音樂,其他兩人卻是眼睛睜大不少,尤其是那導演。

怎麼回事啊,不是說這倆死對頭嗎?

“媽,敬叔。”齊涉江開口叫了人,跟那不認識的導演也點頭示意。

張約長腿站定,插著衣兜在旁邊也喊人,對著夏一葦就喊:“阿姨。”

夏一葦剛掛好微笑,猝不及防之下花容失色,捂著心口倒退三步,“哪來的阿姨?!!”

豈有此理!江湖規矩各論各的,這兔崽子以前見她還喊過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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