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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雨在第二天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了那套金針, 雲昭不會動這個, 那就隻可能是小熊了。
父子倆還都有愛整理東西的癖好,所以放這裡估計是想讓他帶上金針?
顧雨笑了笑,手術室不可能用到這個的,彆人也不一定放心呐。
將金針放到旁邊,顧雨穿上外衣, 臨走之前,顧雨眼神再次瞄到了那套金針。
小熊一直是個運氣很好的孩子,他上個小世界自己一個人過得很滋潤不說,還學到了算命。
最後,顧雨將那套金針收了起來。
上午八點鐘, 小熊在屋裡溜達著收拾自己要帶的東西, 他的罩衣,他的餅乾袋子,他的玩具,今天他又是要跟著雲昭爸爸的一天。
看到放衣服的藤籃的時候,小熊嘴巴彎了起來,“爸爸果然把金針帶走了~”
坐在沙發上等他的雲昭問道:“讓你爸爸帶金針做什麼?他會用到?”
“我不知道呀?”小熊懵了一下, “爸爸, 我雖然能算到些事情, 也不至於未卜先知啦。”
“我就是聽爸爸說他沒機會用到金針,就想讓爸爸帶著針去醫院看看。爸爸天天幫忙醫院的人白乾活,讓他們給爸爸當當小白鼠怎麼啦。”
“寶貝,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雲昭又靠回沙發上喝茶——自從進了研究所, 同事沒有太年輕的,基本在三十往上,一百以下,什麼年齡段的人都有。
所以,雲昭也非常隨大流地培養了一些老年人愛好。
例如喝茶,讀報,散步,下棋,打麻將之類的,日子過得比真正的老年人還悠閒。
“那當然,我隨爸爸你呀~”小熊拍著雲昭爸爸馬屁。
雲昭果然很高興,還告訴小熊,“當著你顧雨爸爸,就彆說了。”
小熊心裡想他當然不這麼說,到那時候他就把人換成顧雨爸爸了。
比如他的酒窩,他的有愛心,他的熱情等等,反正他身上都有兩個爸爸的影子嘛。
“爸爸,我收拾好了,我們可以走了,現在出發會不會遲到?”小熊在門口問道。
雲昭從沙發上晃悠起來,拿起一個保溫杯,“不用去那麼早,我總得給其他人一點時間。”
再出現昨天的情況多尷尬呀。
與這倆磨磨蹭蹭的父子不同,顧雨到醫院的時候挺早的。
他直接去了柳主任的辦公室,在裡麵等了一會兒,柳主任才拎著早餐走進來。
“吃了嗎?一起吃點,早跟你說過這裡的食堂好吃了。”柳主任笑著問道。
“在家吃過了。”顧雨回答,不僅吃了,還有一顆類似辟穀丹的丹丸,雖然達不到辟穀丹的效果,頂一天應該沒問題。
柳主任坐下來,邊說邊看向顧雨,“這次手術你不用做為二助進去了,領導那邊的保健專家作為二助進去。”
“哇,真的嗎?!謝天謝地!”顧雨驚喜道,這麼大的領導,他才不想跟著進手術室。說是出了問題不找他,真有問題,一個手術室的人都不好說。
柳主任夾著油餅的筷子頓住了,他麵無表情地看了顧雨一眼,“所以我給你安排了三助。”
一陣尷尬的沉默之後,顧雨繼續保持著臉上的笑容道:“謝謝主任給我的鍛煉機會,柳主任對年輕人實在太好了。”
柳主任笑著瞪了顧雨一眼,道:“什麼話都讓你說了,我叫你進去也是為了加個保險,未必讓你動手。這些天文建的肌腱縫合手術也做了幾例,情況還可以。”
在柳主任的辦公室,顧雨還給自己的那套金針消了消毒。
柳主任看到了,隨口問道:“怎麼?還會針灸?”
“那可不隻是會,是非常有研究,主任,我看您最近肩膀有點不得勁,改天我給您按一按,紮兩針?”顧雨毫不客氣地誇了自己一番。
“成啊,等手術之後讓你試試。”
柳主任早飯吃了不少,然後召集今天所有參與手術的人員以及其他在外麵觀察的大夫進行最後一次會議。
這一次,領導的保健醫生也到場了。
這位保健醫生四十左右的模樣,臉色比較嚴肅,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裡麵是厚厚一遝資料。
將手術步驟和注意事項再次確定了一遍,柳主任看向那位保健醫生,“田專家,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田專家終於從資料中抬起頭,咳嗽了一聲說道:“首長腿上的手術我是外行,就不發表意見了。我說說另外兩點。”
人家還真有說的,其他醫生都看向田專家。
“第一,手術過程中全力保證首長平安,這是重中之重;第二,手術後的恢複期看起來不短,希望你們能給出更確實有效的複健手段和療程。”
柳主任麵色平靜,“這是當然,這裡所有的醫生都已經跟過數例內固定手術,經驗是有的;另外,儀器和藥物也是用的最好的,血液供應可以保證。”
柳主任進手術室之前見了一個人,他平靜地說道:“萬一真有事,幫我護住那個小孩。”
這是新手術,醫院和醫生可能被追求責任,受影響是肯定的。
那人拍了拍他肩膀,“彆想太多,我相信你,絕對不會出事。”
臨近手術時間,領導才在家人的陪同下過來。
醫院的眾人都去迎接領導,顧雨也趁機去了,這位首長五十歲左右,年紀不算大,頭發還都是黑的,雙目炯炯有神。
陪同來的家人不少,大概有七八位,穿著軍裝的有兩位。
首長從車上下來之後,堅持自己走路,腿腳有點跛,但是速度卻並不慢。
顧雨看了一眼,心神就安定下來了,領導的精神和身體狀況看起來都不錯。
經過緊張有序的準備工作,患者進了手術室,大夫和護士們也換好衣服走了進去。
領導還笑著同柳主任道:“小柳是吧,我知道你,a區醫院醫術最好的大夫。”
“哪裡,太過獎了。”
“彆有壓力,就算治不好也沒什麼,我這腿都二十多年了,也不太疼,都習慣了。”
“那您可得想想腿傷好了該怎麼習慣了。”
領導笑了起來,柳主任問道:“那我們就開始麻醉了?”
領導略一點頭,柳主任和一旁嚴陣以待的麻醉師說了一句。
手術正式開始。
平時醫生們都會說些笑話,以便讓手術氛圍輕鬆一些,但是這次,連柳主任都挺沉默的。
他倒不是緊張,而是沒心情,打開切口之後,就立刻處理起來。
首長不是簡單的骨折,裡麵有子彈碎片。
一助拉鉤,二助在旁邊盯梢——這位專家也算認真負責地盯著了,三助顧雨則觀察觀察儀器,看看手術進展情況,最後看看時間,四助比顧雨緊張多了,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術。
“清除子彈碎片的時間過長,手術時間可能會延長。”柳主任轉頭對麻醉師說了一聲,提醒麻醉師注意給藥。
避開密密麻麻的血管網取子彈隨便特彆耗時間。
在磨人的時間流逝中,柳主任終於直起腰,“馬上進行內固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