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閔二人都恍然大悟。楊澄之前還和書穎有一點點不愉快,她那行為要是對普通人,除了她太過勢利眼說話方式不好之外,沒有什麼大問題。
但是書穎的壕氣讓楊澄丟了臉,她又不是聖人,自然不喜歡書穎萬事大吉。
楊澄諷笑道:“現在老夫少妻的人多了,商圈、導演圈、中老年明星,哪個不是有錢娶嫩妻的?”
閔若依眼波流轉,說:“Tracy,話也不能這麼說,他們也是愛情。”
“愛情?真愛他臉上的皺紋還是老人斑?”
田蓉微笑道:“彆這麼說,這種事你情我願的。”
……
這時的書穎還在上海的新家裡練習畫畫,自從與白逸衡相認,她大夢劇情一場,也得到了原主大部分的記憶。
所以她可以從原主的記憶裡去學習美術知識和手法知識,然後通過練習來得到繪畫的熟練技能。
繪畫是基本功,沒有這個基本功,她就無法成為一個設計師。她穿越之前雖然是學財會專業的,但是換一個活法,也挺有意思的。
白逸衡做好了飯,走到開放式的書房,就見靈秀女郎削肩細頸,文文靜靜坐著,專注地畫著他買回來的一束鮮花。
白逸衡解下圍裙悄悄走了過去到了她身邊。
她已經能利索的調動色彩,畫畫的動作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稚拙,另有一股風流氣韻。女人一旦文藝起來,氣質自然就不會那麼煙火氣,白逸衡看得呆了。
終於畫完最後幾筆,書穎舒了一口氣,從原主的繪畫記憶中走出來。原主作為一個有天賦的藝術高材生,水彩畫、素描、3D畫、國畫的技能都十分嫻熟。
“畫的真好。”白逸衡不吝嗇讚美。
書穎淡淡一笑,心想借著原主的記憶練習一門技能,確實比她自己向彆的老師學強多了。若讓她跟著老師學美術,她恐怕沒有這個耐性,也無法領會藝術的魅力。
書穎想了想問他:“小白,你喜歡我一心想賺錢的樣子呢,還是喜歡我文藝一些?”
白逸衡手搭在她肩膀上:“不都是你嗎?”
“或許市儈愛錢是我的本來麵目,而多愁善感有文藝才華的是假相。或者反過來,文藝才女是我的本來麵目,市儈愛錢的是西貝貨。”
白逸衡對上她清澈的眼睛,覺得她這一次非常認真,便沒有貿然回答,想了想才說:“這是一個哲學和心理學的問題。”
“什麼?”
“其實世人常說‘要做自己’,我覺得很愚蠢。”
書穎支著下巴,淡笑:“你這觀念是標新立異還是嘩眾取寵?”
白逸衡搖了搖頭,略斟酌後說:“‘本來麵目’這個詞原為佛家語,唐時惠能說:‘不思善、不思惡,這是一念不生的境界,就是你的本來麵目’。可是人活於世,何時一念不生呢?你失憶之前是個乖學生,可是不能說‘一念不生’,都不能稱為‘本來麵目’,也就不是‘你自己’;你失憶後性情大變,喜歡賺錢,已不是之前的‘你自己’;你決定要做一個合格的設計師,又再次突破上一個‘你自己’。如此看來,你何曾做過‘你自己’,你何曾有一刻以‘本來麵目’示人?”
“這還真是一個哲學問題……”書穎悠然出神,良久才問:“可是愛情總要有一個落腳點,你更喜歡哪一麵的我?你其實不喜歡我喜歡賺錢、數錢的樣子,或許你喜歡我‘失憶前’的樣子,擁有藝術修養和才華,也更斯文。”
書穎並不想糾結,可是因為身體和靈魂越發完美融合了,她得到了大部分原主的記憶,又知道原劇情,她難免會思考這個問題。
白逸衡不禁微微一笑:“我愛那個給我明媚的笑容和香甜的巧克力的女人。喜歡那個迷之自信又滿嘴跑火車的女人。我也愛重逢時的你和現在的你。更喜歡你什麼樣子,我確實無法回答。”
書穎對他的眼睛,暗想或許當時誰救了他,他就喜歡誰,那是緣起之時,她現在也沒有辦法造出一個和原主一模一樣的女人來試探他。
白逸衡溫言道:“先吃飯,不然菜都涼了。”
書穎去了手到了桌前,他做了四菜一湯,給普通夫妻倆吃,菜就多了一些。但是大白蟒吃飯從來是可多可少的,平日倒極少會浪費。
書穎吃飯時想起了靈歌的事,書穎摸不準靈歌現在在喬墨三麾下負責什麼。書穎隻知道她其實是人類,最後死在趙丹妮的手中,趙丹妮非常厭惡她。
原劇情裡,喬墨三湖南衡山一帶做了陷阱,讓原主將白逸衡騙去。白逸衡抵達之前,喬墨三還沒有露出反派真麵目,讓靈歌照顧(監視)原主。所以書穎一見靈歌就認出了她。
“穎穎?”白逸衡在她眼前晃了晃手,“你又在想什麼?”
書穎回過神來:“沒什麼,就是今天……”
“發生什麼事了?”白逸衡見她吞吞吐吐,不由得追問。
書穎心思轉了數轉,才問:“你知道船王王家嗎?”
“船王王家……王成均?”白逸衡上一個身份是一個商人,當然認識很多商界的人。他對商人身份不太感興趣了,這一輩子就做回了“醫生”。
書穎下班之前也在電腦上查過,忙點了點頭:“就是他。你聽說過沒有,今年他五十四歲了,娶了一個二十三歲的小嫩妻。”
白逸衡失笑道:“你怎麼突然八卦他的私事兒?”
“那個王太太是我們工作室的大客戶。今兒Zoe的車報修,我送她去王家,見著了王太太。我們在他們家大廳等了很久,他們夫妻居然……白日喧淫。”
白逸衡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關你什麼事兒?你在想這個,難道認為我表現不讓你滿意?”
書穎嚇了一跳,拍著桌子叫道:“什麼呀!我跟你說正經事兒,你卻老不正經的。”
“好,你正經,你說。”
書穎咬了咬筷子,說:“我也沒有跟彆人說我傍著你吃軟飯,況且你是隱形富豪,商界見過你本人的人不多,按理王成均和王太太是不可能知道我的。可王太太今日頭回見我,怎麼突然對我好得離譜?還想送很貴的衣服給我,又說要約我出去喝茶。”
書穎懷疑是不是她現在和白逸衡正大光明往來,不像原劇情中一樣虐戀分開,所以喬墨三有什麼渠道提前知道了她的存在。
可她轉念想想,今天下午她送閔若依是臨時決定的。現在,書穎摸不準喬墨三和徐洋什麼時候冒出來,如果他們改變了路線又會使什麼招,白逸衡和自己是防不勝防。
白逸衡道:“王成均雖然是商場的老油條了,但是他沒有見過我。他太太應該不會知道你,或許是緣分吧。”
書穎見自己這樣說,引不起他一分警覺,隻得再引導他。
“現代社會,人都是現實、精明、勢利的,誰會在對自己沒用的人身上浪費社交?比如我在實習單位,你以為同事有那麼好白白指導我嗎?我一去就能立足就是靠買得起Shirley親手做的獨家新款。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你和王總有沒有深層的關係,這會不會是王總的意思?或者你做警察這麼多年,破過這麼多案,抓過這麼多殺人犯,會不會結下什麼仇家?要是仇家把我當你的弱點來攻破,你怎麼辦?事先聲明,我是戰五渣,你彆怪我拖你後腿。”
白逸衡支著下巴沉思:“聽你這麼說,確實不符合常理。難道王成均暗中調查過?因為網店的事,集團總部的人都知道我的女朋友叫什麼名字,會不會是從中泄露。”
雖然才兩個月的事兒,但對有心人來說,這個時間足夠了。
白逸衡笑了笑,道:“你擔心王成均想要對我的資產下手?千代集不上市,淨資產高,負債率很低,無法用金融手段打擊的。”
書穎捧著湯碗,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是擔心這些。老實說,我遇上過這麼多事,現在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一見到這種不符合邏輯的反常事,我就寢食難安。我親眼睛看到過筠筠的屍骨,我就怕自己哪天跟筠筠一樣,被壞妖吃得隻剩一堆白骨。你做法醫的,還要親自給我驗屍,話說,你認我的白骨不需要驗DNA吧?”
“你怎麼胡說八道?”白逸衡臉色不好,可是細細一想,他經手的案子太多了,不能保證那些犯人的親朋都不恨他們重案組的人。
說起仇家,他不禁想到千年夙敵喬墨三。既然集團總部的人都知道他的女朋友叫葉書穎,是美院的學生。如果喬墨三暗中查出白逸衡就是白長卿,那麼他很容易就能知道書穎,這是一個很大的安全漏洞。
“我就是覺得我特彆倒黴,能到鼠妖住的彆墅去,去邯鄲能住進蜈蚣精作案的酒店,我的青梅竹馬能沾上狼毒花的半妖半魔。鬼知道下回我能遇上什麼?”
白逸衡聽她這麼一說,回思起當初重案組的人也說過一句:書穎像是有妖魔案件的柯南體質。
“你放心,我讓少青和丹妮去查查王成均和那位王太太。”
……
王家公館,主臥間中。
靈歌看著王成均這個老色鬼下香爽了之後,到現在也跟死豬一樣,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其實靈歌並沒有和王成均發生過什麼,她也是一個不會愛上老色鬼的女人,儘管她自己比王成均大幾百歲。
她隻不過用幻術來讓他滿足,他能提供她足夠的金錢和地位。
靈歌帶著大沿帽,圍著絲巾,悄悄避開家裡的監控離開了公館。她是一個通法術的人,利用禦風之術,很快到了鬨市區。
靈歌到了藍魔酒吧,收掉帽子和絲巾,露出嬌好年輕的麵孔。
大廳裡曖昧的彩色燈光搖曳著,發燒友級的音箱中播放著一首爵士曲子。
靈歌一身慵懶,走到了櫃台就吸引了很多男子的注意。她今晚正是來狩獵的,她需要男人的精氣來續命,她雖然不直接殺人,但是吸了他們之後,他們大病一場,會折二十年陽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