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玉堂、葉玉敏時逢葉世釗抽考學問,結果他們的功課讓他很不滿意,於是那父子三人都留在書房。
葉世釗親自督蹙他們頭懸梁錐刺股讀書,把這兄妹倆弄得夠嗆。
他們也不由得汗顏,原來大郎、二娘早就讀完這些讀子。他們之前還覺得父親多少有些忽視他們的,這時居然如此嚴格,難免感到父愛壓力山大。
街頭遠遠傳來更夫提示三更天,葉玉敏昏昏欲睡,葉世釗才讓她不要回祖父母的院子打擾人,聽在書房一張榻上歇息。
可是他對兒子就嚴格多了,讓葉玉堂再看一個時辰的書,他則在一旁督促。
……
書穎和書林也在一屋休息,他們是親兄妹,無論是在府裡還是草廬,常因為督促讀書、練功吐納就睡一間門房。現在長大些就隔了屏風睡兩張床,這不是明清時代,丫鬟嬤嬤倒沒有覺得奇怪。
其實在普通平民人家,哪能個個孩子有獨立房間門,十歲出頭的親兄妹睡同一間門房是常事。
值夜的丫鬟被迷香催著熟睡不醒,書林從床底下拿出一個酒壇子,憂心地說:“我也去吧。”
書穎拿著一個竹簍:“彆廢話了,你輕功不如我,多一個人就多一些動靜。”
書林叮囑:“那你要是有事,馬上發信號。爹也會馬上過去幫你解圍。”
“我的輕功你還不放心?你看好這裡,她們中了迷香也有可能醒來的。”守他們自己院門的婆子也中了蒙汗藥,要明天才醒了。
書穎剛要走,書林拉住她:“妹妹,直接用萃毒的針紮死她真的不行嗎。你帶著毒蛇萬一傷到你……”
書穎歎道:“我跟你說過了,不明不白中毒而亡,就是明擺著的謀殺。隻有讓蛇當凶殺,官府才能合情合理將人排除在凶手之外,案子塵埃落定,我們葉家不需付出大的代價。”
李毓珂就算已經失去太後的庇護,到底也是郡主,她被明擺著擺殺,他們三人就是最有嫌疑的人。隻有被當作夏天蛇蟲多的意外,最後被人草草結案,他們才有能全身而退。
書林無奈,隻好任書穎潛出門去,施展輕功,翻牆上屋頂。他睡回自己的榻上,卻輾轉反側,惶惶不安。
書林暗想:如果我比妹妹能乾些,也不用她小小年紀出馬了。我們父子三個,居然還是靠她來做。
柳墨卿的輕功果然極有用,她能在水麵連借力五次,那在屋頂也能如履平地。終於躍進了隔壁的郡主內院,見守在內院門的婆子已經熟睡,她摸到了郡主臥房窗下。
書穎知道經過門窗時,門梢是一個太大的破綻,聽到裡麵的忽吸聲比較平緩,應該熟睡了,然後貓到牆角一躍上了屋頂,摸到了郡主臥室上方。
古代的照明不像電燈一樣方便,所以在大房人家,晚上都會在屋裡留一盞微暗的燈火,方便急著起夜時看得見。
書穎將竹簍放在一旁,小心扒開了瓦片,然後將兩條公毒蛇倒了進去,正落在了房梁上。書穎隱隱看到它們蠕動的影子,能把蛇當小貓咪的惡女也一陣惡寒。
她輕手輕腳把瓦片蓋好,然後縱身下地,到了臥房旁邊的“湯房”。因為裡麵沒有人,所以門是外鎖的,但是作為郡馬的葉世釗有鑰匙。
書穎開門進去,從懷中取出用黑色布裹著的一顆夜明珠,正是她那個未婚側夫送的禮物之一。
書穎借著夜明珠微弱的光進湯房,到了溫水池旁的一個黃花梨木櫃子前。
前幾日,葉世釗在湯房與安陽郡主鴛鴦浴,借機給她護膚香露添了料。她將這半小瓶香露全都倒進一個她帶來的空的小瓶裡,然後用水清洗乾淨,再把她帶的香露倒了半瓶進去並且擦乾淨指紋。
書穎潛出了湯房鎖了門擦去指紋,然後飛身縱上牆,在屋頂三個縱躍就出了郡主府。
書林正等得焦心,終於聽到窗門一響,縱進一個人影。
“你沒事吧?”
“我辦事,你放心!你把那酒壇子按我說的方法洗過了沒有?”
書林點頭:“洗了,還裝了半壇酒放回床底。”
“那好,你先睡吧,我去洗一洗這竹簍,再把菜裝回去。還有套鞋的抹布,我得洗了晾回去。”
書林無奈:“你要不要做得這麼精細?真有大理寺的人來翻我們家,查每一件用具?”
書穎拍了拍他的肩:“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咱們拿著這壇子回來有人看到,萬一有人說起呢?不管是沒有了,還是空了,都是嫌疑。”
她也不能亂丟竹簍,突然沒有了都是惹人嫌疑的。郡主用的護膚香露,葉玉敏就有,因為書穎會指點她讀書、練琴和武藝,葉玉敏得到好東西也會送給她。
書穎平常沒有用過香露,這時倒了半瓶置換掉有問題的香露。書穎覺得她這次犯罪要白逸衡所在的重案組穿越來才能突破,形成完整的證據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