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笑擁江山美男夢(20)(2 / 2)

書穎微笑道:“我道歉本是應該的,怎麼需要四姐叫呢?因為家母早逝,所以我內心難免自卑敏感,還請四姐不要笑話我小家子氣才是。”

這下所有人都看到書穎的大方和善,讓人如沐春風。也有人明白之前她們之間有所不快,原因估計出在書穎母親崔氏身上。

裴崇璟因為曾經看上了崔氏幾次求親,這時不禁多疑,隻不說話。

曹氏過來打圓場,拍了拍兩個女孩的肩膀:“一些小誤會,原不必掛懷的。四娘,葉姑娘既然是三郎的義妹,你也該當她是自己妹妹一樣。”

裴若萱心中不喜歡,此時原難拂眾意,順坡下驢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見葉二娘麵上的笑容太刺眼,忍不住大小姐的脾性上來:“我沒事跟她過不去乾什麼?隻不過葉姑娘與北朝小王爺那事滿京皆知,我要是真有這樣的妹妹,將來如何在京中閨秀裡立足?”

在場的裴家人都不由得臉色大變,書穎微微意外。

書林第一個本能維護妹妹:“既然這樣,我們當然不強求。總之,三哥是我們三哥,你是你。有道是‘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恥辱的是我朝男兒智勇不及北朝,在弱女子裙帶之下富貴苟安!

裴姑娘隻看重在京中閨秀中立足覓得一位富貴子弟為夫,妹妹看重的是我大周社稷百姓之安,而舍個人婚姻幸福和虛名。恕在下狂妄,道不同不相為謀。”

裴若萱沒有想到被書林這樣當眾硬懟,某妹控在妹妹被侮辱時,小綿樣就瞬間化為噴火龍了。

書穎招側夫雖是計劃之外的不得已,但是她的出發點絕對沒有那麼純粹,臉也不禁紅了起來。

書穎拉了拉書林,朝裴崇璟、裴崇理施了一禮:“實在對不住,是我們兄妹二人冒昧孟浪了。我們隻是順道過來問伯父伯母安,絕沒有彆的意思。告辭了。”

裴延慶忙說:“穎妹,四娘嬌縱慣了,你彆理她。她常年在府裡養尊處優,懂什麼呢?”

裴崇璟也道:“賢侄、賢侄女莫怪,是我教導無方。莫為此傷了你們結義的情分才好。”

書穎微笑道:“伯父不必如此屈尊,我們都明白的。”

書穎、書林告辭,裴崇璟又讓裴延慶送他們到葉家祭棚,卻見葉清江和盧氏不在,因為年紀大些,所早些離開了。祭棚除了葉世釗、葉玉堂、葉玉敏之外,另有一個少年和兩個隨從。

那少年正是趙玨,他雖是近支宗室,但並非太後的後代,另外的宗室設祭棚就是了。他久不見書穎,但猜到她今天肯定按規矩出來路祭。

半年過去,書穎長高一寸(3.3厘米)(注1),臉部輪廓長開一些,鼻子更挺,骨骼感更強一些。眼睛仍然黑白分明、水汪汪,長眉如畫,眼睫似一對黑蝶之翼,隨著眼神翩翩而動。

趙玨看呆了去,半晌才回禮,但謙和地說:“葉公子和葉姑娘外出學藝,有些時日不見,風采更勝往昔。”

“過譽了。”書林欠身回道,書穎落後半個身子,卻不說話。

趙玨也笑著跟葉世釗說:“有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書林兄和葉姑娘前程不可限量!”

葉世釗道:“草芥寒門之子,哪堪世子誇獎?”

趙玨駕臨本就讓人意外,這時又暗示葉世釗不要溺愛兒女,誤了前程。

書穎那樁婚事並非無解,將她送去出家為道,超然方外,斷了紅塵,或者堵世人之口,辭了北朝糾纏。

本來書穎還不怎麼理會,聽到趙玨這個明示暗示,不禁出言:“世子爺,我出不出家關你什麼事?我寧願真納耶律隆進也不出家!”

趙玨見書穎神情頗為嗔怒,不禁急道:“自去年北朝派人送禮來京,京中人言更甚,你怕是不知。”

書穎道:“我多謝你的好意,彆人說就說唄!”

趙玨想了她半年,沒有想到她正經看他時說的是這樣不投機的話,心中大為憂忿。

“你總是世家之女,何必為了一時之氣自毀前程?”

書穎想把他當作閒棋,閒棋要有閒棋的姿態,若真的愛慕於她,要麼乖乖在一旁愛慕,要麼送上點好處,她也應付一二。可是這人思路奇特,就想勸她出家。

“世子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二娘,不可失禮!”葉世釗本就懷疑了,見趙玨這神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趙玨卻想和她說說話,表示無妨,先示意她走到一旁,書穎跟了上去。趙玨才道:“葉姑娘有什麼話不妨直言。”

書穎本來想吊著他謀好處,但是他幾次勸她、勸書林、勸葉世釗讓她出家,這是她不喜歡的事,也看透了這個貴族少年的本質。若不讓他及時清醒過來,不但想吊他謀好處是與椽木求魚,反而會給她添些無謂的麻煩。

“世子爺,原本我將你當朋友,沒有想到你心中如此看不起我,那隻當我看錯了你。”書穎臉色冷淡。

趙玨語氣微急:“就因為我當你是朋友,我才忠言逆耳。”

“我不要你的忠言逆耳!”書穎打斷他的自我感動,冷冷說,“我曾聽兄長說,世子爺本有意讓我出家後還俗,再嫁你作妾,這就是你認為的前程。”

趙玨雖為男子,這時也有點囧迫:“我……”

他話到口邊,卻不知如何否認。

書穎歎道:“彆人嚼舌根輕賤於我,至少沒有付諸於行動,可你已經行動了。安陽郡主當年看上我爹,至少從來沒有打算讓我爹當麵首,你難道連安陽郡主都不如?”

趙玨這才大急:“不是這樣的!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得已……”

書穎冷冷道:“我從來沒有妨礙你孝道的打算,沒有覬覦你的美色,不貪圖懿王府世子夫人的身份,對你的小妾位置打死我也不感興趣。你回去好好過日子,我的私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趙玨表情一滯,走到她跟前試圖表明自己也有高尚的目的:“葉姑娘,我真是一片好意。你就算將來不願嫁我,現在出家也可改頭換麵,將來你可以堂堂正正。”

書穎抬眸淡淡瞧他:“我現在也堂堂正正。世子爺既然已經家有賢妻,還請斷了此念,於你於我都好。”

趙玨的心驀然被重錘一擊,差點化為芥粉,見她要走,不禁移了一步,問道:“你……你就絲毫看不到我嗎?”

書穎抿了抿唇,慢條斯裡地問:“世子爺真的欣賞我嗎?假如你隻愛惜我的美色,那你為了美色付出了什麼代價?

你看不起我,越想把我往賤裡踩,讓我先出家,再為妾。你自己從不肯付出一分努力、不肯為我得罪一人、不願為我傷一人之心,不願想方設法把我往高裡拉拔扶持。

如果這是你的真心,那真是一錢不值。隻能說咱們無緣才如此不相知,咱們也無份才如此不合適。”

趙玨不禁捧住胸口,俊眉蹙起,眼睛發紅地看著她冷漠疏離、風華絕代的臉龐,那雙明眸裡對他沒有一分愛意,所以她說出這話來也沒有一分女兒羞澀。

“你真這麼想我?”

“哪裡是我想的?是你做給我看的。”書穎垂下眼簾,譏諷的勾了勾嘴角,“我又沒有拿過你什麼好處而負你,你憑什麼擺出一副我對不起你的樣子?我不怪你看不起我,因為這是你的自由。但我不需要你一次次提醒我,我有多麼低賤!”

趙玨隻覺失了魂,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小綠茶真要避,絕不至於避不開他這一手,隻不過“自尊自愛”的小綠茶要拒絕有身份的男人也不會做得太絕。

她得裝得無辜一些,比如說是因他如此看不起她,她才如此絕情。那麼男人會怪這個“誤會”,而不要把怨氣都往她身上撒。

“二娘,我真沒有看不起你,是你誤會我了。我也沒有彆的辦法,親長定下婚事,我不娶表妹,她會死的。”

“你跟說這個是想我祝福嗎?我現在就祝福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我隻請你以後彆再讓我白擔這妨礙彆人夫妻和美的惡名!”

書穎先是輕輕掙,最後就動手掰開他一根根手指。

“二娘……”趙玨叫喚一聲,帶著一分哀求。他潛意識中知道自己與她的鴻溝又深了寬了,他自作聰明的謀算被她打得粉碎。

她卻隻朝他一揖後轉身離開,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這是一個頂級綠茶的自我修養。

葉世釗看著書穎,目光深沉,女兒是天才,但其美貌風采真是一個禍水級的紅顏,這才十三歲就已經吸引這些少年人牽腸掛肚,可是又如此無緣。

裴延慶心情更為複雜,忍不住問道:“你跟世子爺說什麼?”

書穎微笑道:“沒有什麼,請他不用勸我出家,回家去和妻子好好過日子。”

書穎話音方落,卻見祭棚前來了一頂小轎,停轎後下來一位才十六七歲的美貌少婦。

那少婦朝葉家人施了一禮:“打擾諸位了,我是來接表哥的。”

書穎這才知道這是趙玨的新婚妻子,也是他的表妹。

高珍珍知道趙玨來看葉二娘了,眼見他久不歸,心下著實好奇這位京中熱議的離經叛道的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女兒。

高珍珍的目光先看了發呆當中的趙玨一眼,然後目光落在了書穎身上。

高珍珍朝書穎走近幾步,福了福身:“你就是葉家二姑娘吧?葉姑娘果然好相貌,常人難及。”

書穎不知道高珍珍的真實想法,但推理任何妻子都不想看到丈夫為了彆的女人而作天作地,書穎抱以理解。

“夫人謬讚了!夫人溫婉賢淑,葉某有所不及。葉某那還未進門耶律氏上門求嫁時,世子爺也是見證人,所以葉某、家兄都與世子爺也有些交情。世子和夫人大婚時,葉某本該上門喝杯喜酒,奈何當時葉某和家兄在外學藝,以至於失禮於夫人。還請夫人莫要見怪。”

高珍珍之前也聽趙玨說過葉二娘眼裡心裡沒有他,可是終有一分懷疑,這時她才真的相信了。細瞧書穎的品貌,自覺與之相差甚遠。

“葉姑娘言重了。家中還有要事,我和外子就先告辭了。”高珍珍福了福身。

葉世釗帶著兒女回禮,高珍珍才款款到了像塊木頭一樣的趙玨身邊:“表哥,咱們回家吧。”

高珍珍輕搖他的胳膊,原本發呆失魂的趙玨突然一口血吐了出來,高珍珍大吃了一驚:“表哥!”

趙玨隨從和高珍珍的丫鬟都不由得大驚:“世子!”

趙玨見意中人字字句句都有理有據,他心中淒然憂忿結在心胸,他不知如何表達對她的深愛。

她因為認定他輕賤於她而如此絕決厭惡,經此一彆,隻怕經年難見,永不可靠近她說句話,淒惻絕望,看著她的背影就再次吐出血來。

今日太後出殯,所有人都身著素服,那血跡落在趙玨衣襟上,殷赤醒目,讓人心神都為之懸著。

趙玨這才發現高珍珍不知何時來了,所有人都擔心地看著他,包括書穎也難免露出幾分關切之色。

趙玨隻看著書穎:“二娘,是不是我現在死了,你還覺得我輕賤你,你還這麼討厭我?”

書穎蹙了蹙眉,委實沒有預料他那麼自私的男人居然為她急成這樣。

“你先回家去,找個大夫看看。”

趙玨卻執拗了,隻覺今日一彆又不知何日再見,落下熱淚,淒然道:“你為何不相信我?”

書穎淡淡道:“你是宗室公子,何愁三妻四妾,佳人相伴?”

趙玨隻覺心頭大悶,呼吸粗重,氣提不上來就要噘過去,高珍珍又是心疼又是難堪,落淚道:“快抬走世子!”

書穎本不欲再糾纏他們,但是見趙玨呼吸有異,臉色漲紅,臉色一變,忙叫道:“彆動他!快放下他!”

高珍珍冷冷看著她:“葉姑娘,你要還怎麼傷他?”

書穎又狠又毒又茶又蓮更無節操,可是她知道如果現在趙玨就死了,那麼懿王府一定會歸罪於她和葉家。

不要還沒有勾搭上趙瑋,她得先給趙玨償命。

書穎叫道:“你如果不想當寡婦,就快放下他!他胸中有淤血,這是壓著透不過氣。”

高珍珍和幾個小廝才不由得大驚,看著趙玨果然快要窒息的模樣,忙將人放下。

書穎這時顧也得不其他,盤膝坐在他對麵。反正他以後怎麼死都行,就是不能受她擊激之後馬上就死。

書穎提起柔和的內力往他胸口輕輕按摩,將內勁往上提了三下,仍然猛然按倒他的背,往他背拍了三掌。

趙玨一陣猛咳,吐出三口汙血,這時他漲紅的俊臉才緩和下來,發現書穎正撫著自己,這才有些安慰。

書穎把了把他的脈,蹙眉:“你這極陽內功是誰教你的?你練功出了這麼大的岔子,你師父不幫你歸導嗎?”

趙玨不由得一震,他從太%祖遺著中得到的“純陽功”內功。現在的懿王府是太%祖之子從前的王府,他死後就被分給了趙玨祖父。趙玨是太宗一脈的子孫,其祖父正是太宗的第三子。

他八歲那時和高珍珍等孩子玩捉迷藏,藏進府中西北角的一口枯井中,突然發現那井壁暗格中藏著太%祖的純陽功。

趙玨自小就聽說過太%祖當年勇冠三軍的事,得到這內功功法如獲至寶,自己常常偷偷研究修煉。後來,他的武功騎射果然比常人優越許多。

趙玨驚疑不定:“你怎知我練什麼功夫?”

書穎不回答他,隻淡淡道:“你的師父教的路數不對,以後彆這樣練了,不然你活不過四十歲。”

高珍珍急道:“葉姑娘,你……你可危言聳聽……表哥怎麼會……”

書穎不是考到執照的醫生,她可不講什麼醫德,隻道:“愛信不信。世子爺練功出了岔子早有隱傷而不覺,受點刺激就吐血,這跟我可沒有關係,彆賴我頭上。”

其實他吐血跟他害相思病有很大關係,但書穎一發現他功夫不對馬上就把屎盆子給丟出去。免得懿王府一門心思恨上她,她豈不太冤了?

作為一個綠茶,一銅錢好處沒有撈到反被扣個於她有害的屎盆子,那簡直是綠茶界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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