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因為遇上了才幫個忙,不會越俎代皰乾分錢的事,那會大大得罪人。想必這些鄉民知道後,人數這麼多會找縣府說理,地方官要是有點良心,會發還點東西給他們。
“還是讓少將軍他們操心吧,我們回去睡覺了。”她當初沒有化到緣,這時候也就不便去分享這些戰利品了。
……
窗外的雀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將書穎從酣睡中吵醒,已經日上三竿。披衣出屋時,徐慕之的派的假道童已從井裡打來了水,書林正在屋簷下刷牙。
書穎拿著豬毛刷子和竹製杯子,取了一把青鹽在毛刷上也在一旁刷了起來。書林拿著麻布麵巾擦了臉和脖子,才道:“今天跟鄉民說清楚後終於不用再乾了!我再也不想扮道士了。”
書穎嗬嗬一笑,書林又道:“咱們在這兒耽擱了十一二天了,很該去神龍幫了。”
“楊六俠和少將軍知道地址,咱們找過去不難。”
兩人去了飯堂用著早飯,楊允衡、徐慕之也在觀裡休息,因為夜裡城門關閉,他們也無法回城。
楊、徐二人因為回來得晚,所以起得也晚了一些,書穎、書林吃完了早飯,他們才到飯堂。
書林才告知,今天向民眾揭開真相後,他們得告辭了。
徐慕之忙說:“葉公子和葉姑娘送了請帖之後,何不在揚州城多玩幾日?也讓徐某略儘地主之宜。”
書林微笑道:“多謝少將軍美意,隻是我們出來已久,怕師父掛念,辦完事後早點回去為好。”
書穎默然一會兒,道:“楊六哥、少將軍,揭開真相後,那麼多傾家蕩產的百姓隻怕不能善了。就算不能把錢都還給受害人,總要還一些。否則百姓沒了生計,心有怨氣,到時候,地方上的文武官員都有麻煩了。”
徐慕之蹙了蹙眉:“可是百姓這麼多,要怎麼還回去?那些在‘無極觀’捐過供奉的百姓無憑無據的,要是聽說這也能發還銀錢,那麼定有心術不正的混在其中。”
書穎道:“那些捐些供奉的人還不至於家破人亡,這筆糊塗賬隻能算了。這姓呂的來了揚州府一年,被他害得最慘的人都賣田賣牛了。牛是弄不清楚了,可是賣地的人多半會在縣衙重辦地契。
縣衙師爺定做了今年土地買賣土地的記錄,拿著記錄核對買賣人員。此事辦起來必有細節爭端,但拿個章程出來還是能辦的。”
徐慕之微微一笑:“我是武官,不太清楚這些事,但是葉姑娘既然善意提點,我會轉告知府的。”
書穎點到為止,轉而問及那呂大真人的情況,楊允衡道:“處理了他的傷,關押在柴房。”
“那今天也請他出場一下了。在百姓麵前親手將他打落神壇,往後百姓們多長點心,彆什麼人都信。”
於是到下午時,部分信眾早在廣場上久等了,書林、書穎也姍姍來遲。這時他們準備了幾個托兒在人群中,還有兩個托兒裝一對父子,兒子裝病,父親求救。
然後書林故意像從前一樣演一遍,什麼殺鬼出血,刀上見血都出來了。那裝病的托兒忽然跳了起來,把廣場上的真百姓嚇了一跳,這好的也太快了一些。”
那兒子拿起一袋水洗了臉上的顏料,他的臉瞬間正常了。
“各位父老鄉親!我根本就沒有病,沒有被鬼纏身!”
百姓吃了一驚,其中百姓中已有不少人因為這種表演天天有,才五文銅錢一次,所以早不覺新鮮了。但正因為“柳葉觀”便宜,很多真生病的人隻花一吊錢能治好病或者緩解病症,他們才沒有懷疑他們在騙人。
那個裝病的人朗聲道:“那麼我為什麼裝病呢?這位葉**師為什麼在這裡‘殺鬼’呢?”
書林揭下了唇上的假胡子,也洗了一把臉,露出比方才還要俊美的臉,百姓們看他恍如非塵世之人,都不禁呆住了。
書林朝大家抱拳:“在下並非什麼葉**師。隻是見那呂大真人騙得那麼多人傾家蕩產,心有不忍,又知許多人家確實有人病重,才出此下策……”
書林解釋了這原因,再說明了這套把戲的訣竅,這時滿場嘩然。
忽然一個托兒問道:“你說他們是騙人的,你不騙人怎麼也收錢?”
書林笑道:“我這些提供的藥也是買來的,一吊錢隻夠買藥。你們要是覺得一吊五文錢給你們治病不合算,可以把藥都還回來,我們退錢給你們。”
一些真的被治了病,病情好轉的人怎麼會來退錢呢?所以議論紛紛,怪那個托兒多事和不明事理。
書林道:“哪有那麼多鬼怪纏身?今日我們已經抓住了那呂**師,大家請看!”
這是幾個身穿公服的捕頭將受了傷的“呂大真人”押來,在場的百姓才知道原來他們是官府的人。
如今真相大白,這些官衙的人要把這些曾經的江洋惡盜押回揚州城。他們已經重傷,此時也逃不掉了。
書穎、書林騎著馬趕往進了揚州城,婉拒了徐慕之的邀請,因為他還要帶兵去找出無極觀的贓銀,沒有空在家。他們兄妹倆這時候若住他府上,不倫不類的。
離城門尚有數裡,兄妹倆騎著馬悠哉遊哉,並不趕時間,忽聽馬啼聲響,官道後方奔來四騎,塵土飛揚。
書穎、書林不想阻到旁人,就打馬退在路旁,但見馬上兩男兩女,均是江湖打扮。為首的一個藍衣少女,十七八歲的樣子,書穎盼了她的臉一眼,隻覺五官極是秀麗。
他們呼嘯而走,書穎才笑道:“這個女孩子長得比瀾漪姐姐還好看!”
“我還以為你會朝男子身上看,沒想到你卻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