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來了,有失遠迎!”龍三娘朝他們抱拳,“家父抱恙,此時不便出來相見,還請恕罪!”
書林、書穎兄妹幫回禮:“姑娘言重了!”
龍三娘又介紹了潘大娘,再請他們坐下說話,潘大娘在右首相陪。
書林這時才取出請帖,言明來意,龍三娘和潘大娘相視一看,龍三娘道:“柳前輩是家父故交,如此盛事,原該親自到場恭賀。隻不過家父抱恙,已有半年不便下床了。”
書穎聽她一再提起龍幫主抱恙,之前她還給那些鄉民看過病,這時不由得問:“不知龍幫主得了什麼病?小女倒通些岐黃之術。”
龍三娘和潘大娘看到葉氏兄妹時和其他人一樣被驚豔到了,可是見書穎年紀小又如此美貌,實不像一個精通醫理之人。
“這……”
書穎歎道:“要是府上已經了此中高手,請原諒我多此一問。”
“龍某並不是這個意思……”
龍三娘還沒有好好謙卑一句,忽然一個丫鬟慌慌張張跑進來,道:“三小姐,不好了!幫主吐血昏過去了!”
龍三娘和潘大娘大吃一驚,龍三娘已經飛奔出了大堂,潘大娘落後一步,朝葉家兄妹道歉。
書穎本不愛強迫人被她治病,但她骨子裡還是有善良的一麵,這時候能幫忙則幫。
“潘姐姐帶我們去看看吧。”
……
龍翻雲見到師弟,本想讓他支持女兒做幫主,共同對抗野心勃勃的青龍堂主金長楓。但是程堂主另有私心,提議讓兒子程南迎娶龍三娘,由兒子當幫主,龍三娘則當幫主夫人,兩人共同打理神龍幫的基業。
龍翻雲雖然有私心,卻知道程南相貌普通、武藝也普通,自己女兒花容月貌,並不喜歡他。況且,這程堂主說讓兒子當幫主,其實他能力不夠,那麼程堂主就成了太上幫主了。
龍翻雲隻說龍三娘的婚事要看她自己的意思,否則結成一對怨侶,未必是美事。
程堂主卻道:“自古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與師兄幾十年的交情,共創神龍幫的基業,此時還有誰比南兒更適合三娘呢?他們二人成婚之後,自會好好照顧侄兒,你就放心吧。”
龍翻雲本來身體就不好,他想要以師兄弟幾十年的交情聯合程堂主,他年輕時,程堂主是聽他的話的,大兒死之前,程堂主也不會如此怠慢。如今卻體會到什麼叫世態炎涼。
他看著程堂主的嘴臉,又見程南臉上露出的對女兒的貪慕之色,越想越是憂憤,竟然吐出一口血來。
程堂主雖然並不心疼龍翻雲,可是他卻不能死在隻有他們父子在場的時候,才忙叫了丫鬟。
龍三娘匆匆趕到,這時龍翻雲已經昏迷。
龍三娘坐在榻房,給龍翻雲拭了拭嘴邊的血跡,程南瞧著龍三娘,挨近一分:“三娘,你不要太擔心了,以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咱們兩人一起撐起神龍幫。”
龍三娘冷冷道:“我撐得起就撐,撐不起就罷了。你願幫我,我不會虧待你,你不願幫我,我也無法強求。”
程堂主知道沒有一個時間比現在更適合謀取神龍幫的幫主之位,上前道:“賢侄女,我與龍幫主本就是多年肝膽相照的兄弟。往後程龍兩家便是一家,你又何必見外呢?”
龍三娘道:“程師叔,你不必說了,我不會嫁給程南的。你若還記得些師兄弟的情義而幫忙,我仍敬你是長輩。你若不願幫忙,我求你也沒有用。”
程堂主道:“你隻一介女流,若沒有我們支持,隻怕神龍幫轉眼分崩離析。你就要眼看著師兄一輩子的心血付之東流?”
忽聽門外響起一個陌生的女孩聲音:“哎喲,男人欺負女人、長輩以大欺小,要不要臉呢?”
但見潘大娘帶著一對風華絕代的少年少女進門來,兩人怔怔瞧著他們,呼吸都不由得一滯。
書穎走到龍翻雲榻前:“龍姑娘,讓在下看一看吧。”
龍三娘眼見現在也沒有請到大夫,便道:“有勞葉姑娘了。”
書穎把了約兩分鐘,不禁蹙起眉頭,輕歎道:“現在我也隻能略減輕龍幫主的病痛,以龍病主的年紀,他這一身傷病,我也根治不了。”
這是齊集了衰老、虛寒還有他年輕時受過傷及骨的外傷,在骨頭上開了口沒有根治。本來舊傷複發時隻有傷口頭,由於是開口傷,當時沒有找到絕好的醫生治療,病氣就越來越往骨頭裡麵侵襲。
年輕時還能抵抗,功能深厚也能緩解,可是他年紀大了又受喪子之痛,精神上垮下來,慢慢的就壓製不住這舊傷病了。
“龍姑娘,扶你爹坐好。”書穎沒有脫靴,盤膝上了榻。男女有彆,就算龍幫主年紀這樣大,閨中女子上了男子的榻都不怎麼妥當。
連潘大娘都麵露驚色,隻不敢打擾書穎為她舅舅診治。程堂主這時已從他們的容貌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書林知道妹妹愛錢又胡鬨、有時還心狼手辣,可她骨子裡是善良的,這時她是要用內力給龍翻主緩一緩病痛了。書林自然要為妹妹護法。
書林方才在屋外聽到了程堂主的話,不屑他的為人,這時便謊稱道:“光州葉氏,靖安伯府葉大、葉二,家師南陽柳三絕。家師是龍幫主的朋友,得知龍幫主身體有恙,差我們二人來探望龍幫主。”
光州葉氏、南陽柳氏都是世家豪族,柳墨卿又是二十多年名聞江湖的佳公子和高手。按照這時代的門第、師承之見,他們都遠高於程氏父子。
程堂主麵色不改,內心卻忌憚:難道龍翻雲知道女兒上位難,除了想要我支持之外,還請了柳三絕幫忙。
“原來是柳公子的高徒,在下當年也見過柳公子一麵。”
“好說。現在舍妹要給龍幫主看看,閒雜人等還是出去等吧。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