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後守寡多年,加上先帝去世前幾年守活寡就更多年了,正值四十來歲,總有空虛寂寞的時候,見了葉書林都難免心頭大動,彆說年輕女子了。
隻不過葉書林不是普通人,皇帝也不會支持,張太後可沒有手段能收葉書林做男寵。
張太後沉吟,看了自己娘家嫂子和另一個小侄女,說:“葉郎君尚未婚配,不如哀家做一個媒……”
書穎忙道:“多謝母後美意。前些年正值國孝,之後他公務繁忙,家兄才拖到此時未娶。不瞞母後,因為當年先母性子懦弱、優柔寡斷,家兄自小就想娶一個武藝出眾、智勇雙全的女豪傑。”
張太後眯了眯眼睛,說:“皇後這是說哀家選的女子配不上葉郎君?葉郎君可找著了那樣的女子?”
書穎才道:“沒有,但是他年齡確實也到該成婚的時候了。家父正有意做主為家兄聘娶同僚世家之女,隻不過秋冬之季戶部事務繁忙,家父騰不出時間門準備。”
在場的官眷女子和公主心情都不由得失落,因為他們都不會武功,一部分人最多隻會騎馬和劍舞,並不會真正的武藝。
張太後看了看四周的女孩子,說:“葉尚書給葉郎書看上哪家閨秀了?可是在場?”
書穎笑道:“我和父親雖然看著那姑娘挺合適的,家兄也沒有意見。可是到底還未提親,也不知人家願不願嫁女,現在又怎麼說呢?”
張太後讓茶房的宮女過來煮菊花茶奉於眾多女眷,便有王家姑娘王茵出列撫琴一曲,張太後點了點頭允了。
韓泠泠起身,說有琴無舞未免冷清,她願為太後、皇後舞一曲。
王茵看向韓泠泠,心頭暗惱,可是又不好拒絕。
王茵正想展示自己精通音律,想必葉書林也是音律高手,她雖然不會武功,也可憑音律與他有共同愛好。
王茵的琴技和韓泠泠的舞技在京中閨秀都是一絕,王茵覺得與韓泠泠一起表演吃虧了。
韓夫人知道女兒的心事,想阻止女兒已經遲了,女孩子為了爭取多一分機率嫁給心上人,麵子什麼的都不要了。
張太後笑道:“有王姑娘和韓姑娘獻藝,哀家今日正可一飽眼福、耳福。”
韓泠泠、王茵下去商議曲目、更衣淨手,太監擺好琴案,宮女抱琴、焚香。
韓泠泠、王茵到了附近一座屋宇,見太監宮女退出,王茵才不悅地看了她一眼,說:“韓姐姐,不如我們分開為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獻藝吧。兩個節目也熱鬨一些,不然我們一下子就表演完了,大家豈不覺得冷場?”
韓泠泠抿了抿嘴,她知道王茵也喜歡葉公子,王茵不願與她同台為她作嫁衣也是正常的。
“王妹妹說的也有道理,隻不過這如何與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說?”
“如實稟報,想必太後與皇後不會怪罪。”王茵想了想又道,“韓姐姐長我一歲,就由韓姐姐先上場吧。”
韓泠泠雖然緊張,可是她退無可退,在丫鬟服侍下飛快更衣,再問尚儀借了一把跳舞用的劍才徐徐回到宴上。
在場的女眷看到她手上拿了一把劍,想起皇後說過葉書林想找一個武藝出眾的姑娘,她這時就拿著一把劍來,這也太明顯了。
餘下也喜歡葉家郎君的姑娘不由得眼露不屑,而已成婚的女眷都看不起韓泠泠沉不住氣。倒隻有書穎微微訝異,覺得這個家裡給哥哥相看的姑娘有點意思。
書穎喜歡心中堅定、大膽爭取的女孩子,像戲文裡的穆桂英、卓文君、紅拂都是這種女子,不過有些家族卻喜歡女子溫和順從,低調沉默。
書穎卻覺得少年人都沒有鋒芒,過些年豈不成了塊木頭?
韓泠泠將劍負於背後蹲下身道:“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臣女和王家妹妹想分彆為大家表演吧,這樣大家也多熱鬨一會兒。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可允臣女和王家妹妹?”
張太後想了想,道:“也罷,哀家沒有意見。”
“母後沒有意見,我也沒有。”
韓泠泠猶豫了一下,說:“恕臣女鬥膽,臣女久慕皇後娘娘的音律,皇後娘娘能否……”
韓夫人心跳劇烈,連忙起身:“泠兒住口!”
韓夫人連忙出列福身:“皇後娘娘恕罪,小女年少無知,不知輕重,臣婦回家定然好好教導。”
韓泠泠可憐兮兮地看了母親一眼,她不是想冒犯皇後,她隻是想皇後看到她而已。皇後看到她了,那麼葉公子也許就看到她了。
書穎沉吟了一下,笑道:“韓相公與家父同朝為官,可我少時也沒有在京中女眷間門走動,竟是如今才識得韓姑娘。我從前倒為親長、朋友、同門撫琴助興,今日母後在場,那我就當與朋友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