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笑擁江山美男夢(95)(2 / 2)

因為往利氏出乎意料的歸附南朝,他們也覺得張棟一個漢將在此形勢下為了自己的前程性命,歸附南朝是條好出路。

他們趕緊潛回威州,尋找野利護都的下落。野利護都被晾在一邊,手中沒有一個士兵,但是頗超阿綽也沒有乾涉他的自由。

兩個回來的護衛找舊主的過程隻有一點小波折——被守衛懷疑是奸細,但最終讓野利護都來認人了。

兩個護衛談起見到南朝皇後時她說的話,因為他們是野利護都親信,所以她才放了他們回來事奉,以圖將來……之後要野利氏一族臣服於她。

野利護都想起近來變故和南朝皇後,不禁五味陳雜。兩個護衛接著稟報了南朝正在聯絡駐紮萌井的張棟,欲再效折薑會之戰。

野利護都不信:“威州乃是軍司重鎮,哪有那麼容易打?張棟受先帝知遇之恩,怎麼會……”

一個護衛道:“我也這樣想,張將軍一定不會受南朝蠱惑的。”

野利護都如果去打野戰或攻城戰,一定足夠勇猛,冷兵器條件下的排兵布陣和把握時機都不會遜色於人。可惜他此時信心大受打擊,也沒有拿著劇本,無法判斷真假。

野利護都想著南朝皇後的風采氣度,其實他也有片刻想要臣服,奈何他出身野利氏部族,他若臣服南朝,整個部落和他的父母妻兒都會受連累。

張棟一個漢人新貴,皇上駕崩,張貴妃無子,他投降南朝皇後的機率可是不小的。野利護都就帶著親衛去見頗超阿綽,稟明因果。

頗超阿綽雖然懷疑南朝皇後為何要放了野利護都及其兩個親衛,但是野利氏的勢力不在頗超氏之下。

野利護都雖然落迫了,但是他的叔叔仍然是強鎮軍司都統軍,他舅舅還在樞密,其族在軍政之中十分有勢力。

“這或許是南朝人的奸計。張指揮使對皇上忠心耿耿,如何會與南朝暗通款曲?”頗超阿綽搖了搖頭,但是他內心卻對往利氏的背叛感到背脊發涼。

野利護都此時人在屋簷下,並不亂發表意見。正在這時,聽到有八百裡急報傳來,頗超阿綽沒有趕走野利護都,讓傳信兵進來。

那傳信兵進帳跪下,奉上戰報:“報告都統軍,西壽保泰軍司大敗!”

頗超阿綽不由得大驚:“裴家軍打了那麼久,如何還有餘力東進攻打西壽保泰軍司?”

那傳信兵泣道:“將軍,軍司精銳跟隨陛下南征未歸,那裴家軍卷土重來,西邊幾個部落複叛,一起東進攻打我軍。而且南朝還有極厲害的火器,我軍那點兵力根本就擋不住。”

原來王甫(文臣)、裴延慶、皇甫元均等人在西線也是剿撫並重,威懾各大部落,極重節儉彈藥。

裴家軍在涼州邊境經營多年,對涼州邊境的各部落也了如指掌,他們在威懾之後就重招降,再驅使蕃軍攻打城池或者也用理應外合之計。

南朝“夜襲”西朝南征大營,西朝皇帝駕崩的消息剛傳到西線,南朝大軍和歸附蕃軍士氣大陣,遂決定奔襲攻打還不到一半兵力的西壽保泰軍司。

這時神機營才發了幾炮、幾槍,西壽保泰軍司之下的兩百鐵甲軍當場崩潰,歸附蕃軍騎兵不少,負責之後的衝擊穿插,西朝兵敗如山倒。

……

書穎也後一步得到西線取得空前大勝的消息,全軍上下士氣更盛,這時諸將紛紛請戰,書穎卻表示還要等一等。

等到飛雲寨的人回來,他們也隻探查到頗超阿綽兵力也不滿員的消息,並不能靠近軍營。

書穎派了俘虜漢人小校送勸降信給張棟,張棟看後一開始麵露不屑,派人將信使拿下關押起來。

可是當西壽保泰軍司大敗的消息傳來時,他不禁動搖,命親信將那來送信的信使帶上來詢問南朝軍力。

信使先因為被關押的事不肯說,之後反應過來,以為之前張棟的態度是做戲,便想為更強大的南朝立下功勞,真能得到去南朝做侍衛親軍八品校尉的機會。

這個年代,武進士的起點也就是八%九品的校尉,若能在侍衛親軍中曆練,前程還是不錯的。他當俘虜時聽說南朝禁軍的待遇比西朝同級武官要好得多,而上三軍的待遇是最好的。

信使雖然不太了解詳情,也把南朝大軍的兵力、士氣、戰鬥力往強上說,隻說南朝已不是原來的南朝了。

“張將軍,皇後娘娘乃九天玄女下凡,武功天下第一,攜十萬精銳大軍而來,以靜塞軍司三城士氣低落的不滿四萬人如何能擋?當日皇上南征率了八萬精銳大軍,南朝派少量奇兵夜襲,皇上都弄得駕崩了,將軍現在又何必枉送性命呢?

現在歸順南朝,皇後娘娘視你為起義將領,若是她發兵打來,你若兵敗了,就算保下性命回了興慶,又能得到什麼結果呢?先帝不在了,你若兵敗,手底下就沒有了兵,興慶朝中貴族何人能保你原來的官位?

往利氏起義後,皇後娘娘上奏南朝皇帝陳明其功勞,保薦瓦拉酋長做團練使,還允他們用折薑會的俘虜補充兵力,實力反而更強了。”

這信使的話這時都說到了張棟的內心深處的點上。此時西壽保泰軍司兵敗,他沒有絲毫信心了。

他是漢人,不像是西朝幾大部族貴族,先帝在時還好,能以他的才能提拔他,也用他這種沒有深厚根基的人平衡大部族的勢力。然而先帝不在了,他就被挖了根了。

張棟的母親、妻兒還在興慶,他如何能丟下他們不管。他左右為難,忽說:“我不為難你,不過我能否請你代我給皇後傳信?”

信使覺得他願傳信給皇後就是有歸降的意思了,傳信回去時等於完成任務,他就等著去洛京做官了,於是欣然答應。

張棟打得好算盤,信中言辭禮敬,表示:

【若是南朝進攻靜塞軍司駐地,萌井駐軍不發兵救援,南朝進攻萌井時,他可以讓出萌井城。此時他不便起義,倘若他日他安排好一切,南朝再次北征,他可以適時起義。】

卻說頗超阿綽得到西線戰事消息和南朝勸降張棟的消息,他一邊整軍備戰,一邊派人去調查張棟。

張棟派親信送那信使出營,剛好被頗超阿綽的人看到,本就心中有疑,見到這些人難免要查一查。於是尾隨信使抓住了他,搜出張棟回複南朝皇後的信件後,立馬帶回頗超阿綽的營地帳前。

頗超阿綽一看信件,不禁大怒,如若放任張棟繼續駐守萌井,他們必然要吃虧。張棟若是後退保存實力,將來再投降南朝背後捅刀子,後患無窮。

頗超阿綽忙派出一支千人親信部隊趕去萌井,想要奪了張棟兵權,控製萌井駐軍。

張棟的斥侯首先發現了頗超阿綽派來的人回報,張棟本就心虛,聽說頗超阿綽派了這麼多人過來,顯然不是傳令那麼簡單。

張棟不禁懷疑他營中有頗超阿綽的眼線,發現他秘密接待了南朝信使,不由得暗叫不好。此時他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算再不舍得興慶的親眷,他也隻有反叛西朝一條路。

張棟便召集親信,言明利害,萌井一帶現在隻有七千兵馬,其中不肯隨他歸順南朝的將校就先被殺了。

然後,張棟就帶約對方五倍的馬兵設好埋伏,先與頗超阿綽派來的一千精銳打起來。雙方互有損失,頗超阿綽派來的兵力不敵,潰敗回逃報信。張棟再回萌井城內堅守,此時隻有等待南朝攻打頗超阿綽的時機了。

頗超阿綽得到沒有成功控製萌井的兵力暗叫糟糕,隻好命溥樂城的八千兵馬攻打萌井,他的所在駐地卻不敢妄自動兵了。

卻說書穎雖然沒有等到信使回來,卻有探子知道頗超阿綽的一千人突然去萌井卻被張棟所劫殺,書穎立馬判斷戰機來了。

連忙召開軍事會議,擬定作戰方案。眾將聽她說起之前的計謀布置,分析現在的情勢,靜塞軍司總駐地短時期內處於四處無援兵的狀態,無論是士氣、兵力,優勢都在大周。

諸將早因為西壽保泰軍司的戰事急於想打這一仗,聽到這個消息,大為佩服書穎的布局,個個爭著請戰,差點動手打起來。

蘇沅等文臣見書穎統禦能力強,而且善於創造有利戰機,早就不對她不知不覺當上事實上的主帥而有微詞了。

因為保安軍與柳非青的火器營做預備役時聯合操演騎、步、駑、炮、統協同陣法,書穎便命種將軍統領保安軍、環慶軍為正麵主攻,柳非青率火器營暫編入其麾下。

而往利部輕騎兵也配合種將軍負責攻打敵軍左側翼,餘下幾軍步兵鎮守折薑會,餘下騎兵則由王將軍率領負責攻打其右側翼。

當下發兵,不到兩日就到了敵軍大營五十裡外駐紮,頗超阿綽得到消息不禁膽寒,可是靜塞軍司是西朝南邊門戶,豈能輕易放棄。

於是第二日,兩軍就拉開陣來決戰。頗超阿綽親自領兵,書穎也隨行在軍中,大軍陣前還聽種鈐轄指揮。

頗超阿綽此時已聽說過書穎之勇,便在陣前兩百步外朗聲道:“可是南朝皇後親至?可否出陣一見?”

盾牌兵拉開甬道,書穎駕著踏雪烏騅出列,用內力道:“頗超將軍,久仰大名了。”

雖然雙方離得遠,尚看不清對方麵容,但她的身形和聲音讓人的感覺很美好。

頗超阿綽道:“聽說南朝皇帝文弱,是以都靠女人出來打仗嗎?”

書穎道:“皇上是天生的帝王之才,何須搶武將職責呢?我卻是出自江湖,去年剛中了武狀元,求了皇上放我出來玩玩。聽說你們的偽帝倒是禦駕親征了,應該是很武勇的吧?他在戰場上打勝了幾仗,殺了多少我朝將士?”

頗超阿綽及其下屬不由得吃憋,西朝皇帝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南朝的將士們都不禁笑了起來。

頗超阿綽怒道:“南朝皇後既然號稱南朝武狀元,可敢親自與我大戰一場?”

旁邊的野利護都叫道:“頗超將軍,不可!”

頗超阿綽想起野利護都談起過南朝皇後的武功,雖然氣憤,說出話後又後悔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書穎道:“好呀,我們就來陣前鬥將,誰不敢來,誰就是烏龜王八蛋!”

頗超阿綽隻好忍辱,一言不發反而退了回去。

書穎哈哈一笑:“大烏龜縮回去了!”

大周軍隊跟著叫起來:“大烏龜縮回去了!”

“大烏龜怕了!”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書穎看著他們開始變陣,忙讓種將軍指揮作戰,柳非青站在戰車上擊鼓,正是準備開炮的節奏,火器營的人聽得懂這個命令。

騾馬車拉來的二十門火炮分布在軍陣兩旁擺好仰角,盾牌步兵暫時退下,眼見敵軍七百多的“鐵鷂子”出列。重甲騎士用鉤索絞聯,雖死馬上不墜,戰時先用“鐵鷂子”衝擊是他們屢試不爽的戰法。

“鐵鷂子”已到一百八十步時,火炮接連發射,炮彈墜入其陣中炸開。敵軍馬匹受驚嘶鳴,騎士也覺耳膜被震破,還有的彈片穿進了甲內。

火器武器近處開花的壓強可比幾十步外的箭支要強,所以一戰或二戰時,彈片會穿透士兵的頭盔。

騎士雖然絞聯在馬上,人死不墜地,可是馬傷著倒地了,就沒有辦法了。還有被巨響刺激加速往奔出來的,但是炮彈是拋物線軌道,所以種將軍命人推上盾車,車上鑲著長長的木刺。

二十門炮繼續發射炮彈,到了百步內時,“鐵鷂子”隻剩一半還站著,到五十步時,隻剩三分之一。

這時依柳非青之令,火炮改變方位,射向“鐵鷂子”兩邊衝上來的輕騎兵和步兵方陣,剩下的中間豬突的殘騎就交由盾車先應付。

“鐵鷂子”對著火炮還能扛得住一些,可是輕騎兵和步兵衝來就是送人頭了。隻見人馬成片倒下,塵土飛揚,人馬悲嘶。

頗超阿綽看著戰況,眼睛像是沒有演技的演員一樣瞪大,可是他是真的震驚。

“這是什麼東西?”沒有人能回答他。

二十門火炮再各發射了四五發炮彈,敵陣已經一片狼籍,柳非青覺得多少要留幾發彈,所以停了炮。

而那衝到陣前的“鐵鷂子”不到四分之一,有部分撞到盾車上,有些十幾騎衝進了軍陣中,被大周軍的騎兵圍攻。

這時書穎就打馬上前,長%槍突刺,連捅五匹“鐵鷂子”戰馬——因為捅死人是沒用的。皇後親自上場,大周將士們士氣更盛,餘下衝擊的戰馬均被捅死。

這十幾騎的衝擊,傷害不大,大周軍陣很快恢複。頗超阿綽的心在滴血,但他實在悍勇,下令弓箭陣上場。

箭陣還沒有跑到一百四十步,書穎騎在馬上看到了,知道厲害,忙叫道:“快開炮!”

炮兵連忙測算位置,繼續開炮,炮彈再次在弓箭有效射程之外炸開。弓箭兵都沒有鐵甲,畢竟西朝物資很有限,而且他們沒有戰壕,不懂臥倒,幾十發彈過後,再次被屠殺一半。

幸存的弓箭兵心理上已經崩潰,種將軍看出戰機,下令騎兵和步兵衝鋒,而兩翼的南朝軍隊也開始襲擊敵營。

一場廝殺打開序幕,戰場上血氣彌漫,殺聲震天,書穎也騎馬衝鋒,接連砍死數名敵軍弓箭兵。

這時頗超阿綽再沒有半分戰意,他精銳儘失,在十幾個親衛軍的護衛下敗逃。

書穎看到了他,策馬急追,一直跟追書穎的白承奕、馬五郎也急追上去。踏雪烏騅跟隨書穎多年,但還在盛年,她的身體比西北漢子輕,所以能死咬著他們不放。

往利丹木衝擊敵營時發現了書穎的身影,丟下蝦兵蟹將跟上。

雙方跑出二十裡外,其間頗超阿綽和親衛衛不斷放箭,可是沒有奈何得了書穎。反而書穎用燧發火%槍,接連射下四個親衛兵。

書穎離他們越來越近,彈藥再次上膛,書穎躲過頗超阿綽一箭,火%槍朝他的馬屁股開火,因為顛簸一槍打在馬腿上。

那中槍的馬先時因吃痛跑得快,可是傷及肌肉組織,到了二三十步外終於趴下。

書穎的馬率先衝向前,頗超阿綽餘下六個親衛兵衝上來擋人。書穎早已放下火%槍,掏出幾顆鐵蓮子連接打出,六個親衛兵中招倒下馬來。

這時頗超阿綽知道逃不掉,在書穎對付親衛兵時朝書穎逼近,一戟捅向她的胸口。書穎卻躍身一躍,腳在他的戟杆借力,長劍一揮,打落他的頭盔,一腳踢中他的臉。

頗超阿綽倒地,一陣暈眩,等他睜開眼睛時,一把寶劍已指著他的脖子。他抬起頭來,發現一個美若天仙的年輕女子,明明是生命邊緣,他也不禁看呆了去。

書穎淡淡勾了勾嘴角:“頗超將軍,之前你不願跟我一戰,現在不還是要打?”

“南朝皇後!”頗超阿綽語氣複雜。

書穎揮劍幾下除掉他的鎧甲,頗超阿綽道:“要殺就殺!”

書穎蹲下身,看著他笑,這笑容太美,沒有男人對著這樣的一張笑臉可以罵出什麼下流的話來。

書穎出指點住他的大穴,才溫言道:“你現在是我的俘虜,你服氣嗎?”

頗超阿綽道:“你的武藝確實高強。”

“你服氣就好。”書穎笑了笑,“現在你已兵敗,我不想殺你,你願臣服於我嗎?”

頗超阿綽轉開頭:“你還是殺了我吧。”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你臣服於我,就是重新開始。”

正在這時,白承奕、丹木他們趕來了。

“皇後娘娘,你沒事吧。”

書穎才站起身:“我沒事,丹木兄弟,你將他綁了,帶回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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