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笑擁江山美男夢(118)(2 / 2)

“神機營”雖然延用“營”的叫法到今年,可早幾年一營在編人數就不下於五千人,二營三千人左右。到兩年前出征時,一營已有八千精銳,二營則有四千多人。

第一集團軍滿編將達4萬人,下轄兩個軍四個師:第一軍的第一師、第二師,第二軍的第三師、第四師。其中第1軍軍長由皇甫元均兼任,第2軍軍長由柳非青兼任。

餘下改任師長的人也是與書穎、皇甫元均、柳非青的同年武進士出身的嫡係將領,集團軍中的幾個炮兵團的團長還是她的學生。

龍衛軍軍改後為“第二集團軍”,榮譽番號“龍衛”,司令員葉書林。葉書林雖然是國舅爺,但論軍功就不及皇甫元均了。

皇甫元均及其下屬全程參與裴延慶任主帥時的成名七戰七捷,之後又是平定西朝的首功戰將。

葉書林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因為他的出身和關係當年被趙瑋破格任用,後來也因為他的身份,趙瑋可不能放他出去再立奇功,那葉氏家族真要功高震主了。

這時葉書林所轄部隊委屈作第二集團軍也無話可說,他要是沒有肚量鬨起來,反而自己臉上不好看。

因為縫紉機還沒有成批發明出來,所以雖然開始軍改,卻還沒有換裝和正式更換軍中禮儀,他們還隻穿著原來的武將上朝時的衣冠。

皇甫元均再看到情人和愛女,壓抑不住思念和激動心情,多看了她們兩眼。書穎與重臣們寒暄幾句,與老情人相見時也不敢多話,她覺得李玄跟著玉堂一起進京。

李玄跟著玉堂進京,了解了官場上的青年才俊,鎖定幾個“嫌疑人”:裴延慶、皇甫元均、王逸飛。雖然裴延慶、王逸飛家世根基深厚,可是他們一個是駙馬,一個也早就娶妻,所以李玄早覺得皇甫元均更有可能。

後來李玄跟著玉堂套話,玉堂雖然不笨,但因為孟承誌的關係、書穎提過李玄有經天緯地之才,本就有意結交,覺得這些不是什麼秘密就跟他說過朝中的一些才俊。

李玄這次遠遠看皇甫元均,他的美貌雖然稍不及自己,可是他久經沙場,如今身高位,自有一股迫人的氣勢,站在一群文武官員中絕對是鶴立雞群。

李玄也發現他神氣內斂,四肢修長,顯然是一個武學內外功兼修的高手。他暗道:能讓她委身的,就算是為了政治利益,也果然不是凡俗男子。

李玄想約他決戰定勝負,可是見到他在城外迎駕,站在這文武官員當中,威勢赫赫,他感到震動。他就算打敗了皇甫元均,書穎也不會接受他決定的結果。

李玄才不由得灰心,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便回了城外白雲觀,那正是他這兩年在京的落腳處。

李玄的重拾舊愛的心願難以達成,想忘忘不了,煩惱無休無止,一日大醉一場,醒來後決定出家修道,道號“玄天真人”。

玉堂與他結識,後來在休沐日也與親人、官場朋友到白雲觀拜訪,這時才聽白雲觀白水真人的弟子說李玄不是白水真人的徒弟,而是他的師弟,這下震驚所有人。

白水真人的輩份壽元之高不是秘密,洛京高官名士都聞風而來,“玄天真人”偶爾稍見雅客,坐而論道,指點武藝,皆讓人歎服。何況他是一個可以和天下第一美男子葉書林相比的美男子,可惜出了家。

……

逝者如斯夫,又過了一年半,到了新的春天。

距趙瑋去世已過去26個月,現在第一代“淩雲牌”縫紉機已經熱銷洛京和江南。

沒有點關係的人還買不到這個太後娘娘的新發明新機械,因為國有參股的服裝廠大肆采購這種機器。

書穎早用沒有成批生產前工匠們精心打造出的機械教導黛芙、青櫻及棲鳳宮的宮女們使用縫紉機和新式服裝設計製作。

葉家的女眷也進宮學進過,之後她們又教導了其她官眷。

黛芙嫁給第二集團軍中寒門出身的一個連長,這位連長父母已逝,因為服喪耽誤婚事,到考中武進士後,當上了連長。

能娶上太後身邊的大宮女,這位連長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若不是士大夫們太過清高,其實他們家族子弟所娶的妻子哪裡有太後身邊大宮女的見識?就算世家小姐,養在深閨並沒有接觸過權力頂層的人。

因為連長常年在軍中,隻有輪休才回家,黛芙去了國有控股的新服裝廠當副總,管理女工技術培訓和權益,也是書穎按插到國有控股企業的眼線。

青櫻嫁給了賬房出身的一個算科士子,如今被派去新法區域做核算官員,青櫻跟著赴任。

青櫻在地方上憑著八台縫紉機開辦起了“婦女縫紉機免費學習班”,也代理一些縫紉機訂購業務,在民間推廣縫紉機。

可是現在的縫紉機有錢也一機難求,跟現代一些熱門車型訂購一樣,要等的時間比訂車時間還長。

青櫻因為是太後娘娘身邊出來的,在外麵混得相當開。

除了縫紉機產業鏈、銷售網推開推廣,還建設了成衣製造廠,可以提供一部分物美價廉的軍需被服,等生產線理順,常年開工,也可以推廣到民用。

孩子出生兩年裡,書穎除了帶孩、出巡、處理軍機要事和政事堂無法決斷的政務之外,把心思多放在指導實業和培養人才方向。隻能用碎片化的時間編寫著作。

她以現代的科學家和全滿分學霸的頭腦編寫《數學係統基礎教材》(新式印刷排版,共七卷)、《新式會計學》(初級、中級)、《財政預算管理辦法》,出版後將列為太學生必學科目。

除了編寫這些實用主義教材之外,她還以曆史技術發展事實和自己的實業經驗擺事實、講道理立說《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生產力決定國家命運》、《知識產權概論》。

此外還著有《矛盾論》、《實踐論》、《大周社會各階級的分析》,這些文章是為了變法統一價值觀,並且不藏不掩扒開雲霧。

書穎不敢太超越時代,她隻能社會治理上,以史實發展規律為基礎,引出良性社會和惡性社會的概念,避開近現代的革命話題。她還提出“儒家為體,諸學為用,無用之體,豈不是行屍走肉?”

這些精練白話著作引起天下有識之士的驚歎共鳴,欽佩她智慧和主張。也引得想借著故紙堆維護自己的利益的老學究們驚惶仇恨,隻能底下聯結,攻擊她是女主禍國。

許多有實職的士大夫也明示暗示太後臨朝不用事事親力親為,勞神苦思代百官之職,而且治學領域是他們大儒的事,不是她的事。

書穎攜政事堂規定下一屆進士科除了考策論、經義之外必考君子六藝。六藝進行“六選三”考試,但算術是必考科目,難度增加到書穎所著數學教材的內容。

民間讀書人也對此非議極大,也幸虧現在不似明清時期,並沒有縣試、府試、鄉試這麼嚴格標準的選才製度。

讀書人在沒有通過國家級的科考得到功名之前,他們並沒有秀才、舉人這種身份。就算地方選上去參加國家科考的生員,雖然有優待,也不算有功名。

書穎覺得其中有人給臉不要臉的,但又不能殺,心中也頗為不爽。書穎不爽之後,又寫新的文章出版在報紙上,這個時期民間是有賣類似報紙一樣的東西。

書穎從自己早年所得的神醫的身份出發,講個體差異性和個體身心發展規律,她借此提出了文理、理科的概念,個體存在差異性——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從大腦結構和發育的醫學上分析,整體上女性的大腦和情感狀態更擅長學習文科,而男性擁有更強大的理科大腦。

很多士大夫家族的子弟一樣考不上進士,被強迫著去讀文科卻怎麼也到達不了父輩高度。書穎這個理論出來,便稱一些被認為是廢物的子弟是被耽誤了,或許他們是有理科天賦的人。

理科的數學和格物是生產力發展的基礎,一方麵是朝廷各個部門最需要的實乾人才,另一方麵這種人的天賦潛力被開發,就算不出仕,將來都會是實業家,跟她一樣賣什麼都賺錢。

她神醫的這重身份早就天下聞名,許多官員生重病,也不是沒有想找太後看病,隻不過身份所限,沒有人敢提。所以大家倒不都懷疑她在扯淡。

太學裡開辦的數學課使用書穎編的教材,內部在本朝的加減乘除基礎上引入現代數字和數學符號,還將其分化係統的支科,其中應用數學上就有財會數學、工程數學基礎。這些並不是深奧的高等數學,智力門檻並沒有那麼高不可攀。

書穎在京時,每三日都會抽半天去太學講數學課,還有另外四位算科出仕的小官作助教。太學裡的少年學生的政治主張原來並不清晰,都是可塑的。

書穎不但是皇太後,而且她的傳奇太多,就算不支持女主天下的少年,也會想去看看天下第一美人、淩雲女俠、當代第一全才。一見她麵,少年人就免不得想多見一見。

聽她講課風趣幽默,知識點卻很實用,相比被逼著“寫作文”,他們當然喜歡學這門學問。

書穎從醫學、唯物曆史學、時政案例、商道案例各種角度給他們洗腦,學得好數學的人才是最有用的人,數學的頭腦才是最優越、最迷人的頭腦。

壓抑太久的“文科差生”就像現代2000年左右的小縣城的那種數學都能考140幾分,英語卻少有突破40分的鄉下學生一樣怨念,開始反對他們父輩、祖輩的取士價值觀。

其實張主變法的新黨本來就重視算科與法科而要改革太學教育,這是有大抱負的良心官員在實踐中看到朝廷突顯的問題而提出來的。

書穎憑著雖然常被罵卻有無可爭議的才能實力方能使出這一招“窮則戰術穿插”:你反對我,我先攻略了你兒子、孫子。

書穎這招就將士大夫與太後皇權的對立、新黨舊黨主張對立,很大部分轉移成文科生和理科生爭奪學術話語權和社會地位的問題,變成了個性差異的智商優劣議題,從而減輕了自己的政治壓力。

激進的理科信仰的年輕人開始了最早的理科對文科的“學科歧視”,但事實上這種時代文科生士大夫的地位比理科生高多了,所以這在書穎的可控範圍裡。

很多覺得自己沒有希望考上進士卻對學理科有信心的官宦子弟就衝在最前麵。

書穎用白話和現代數字、公式、符號編寫教材,通俗、實用、易懂,她親自上課的水準,哪裡是那些老古董的在故紙堆裡埋首可比?

其中不少人的數學成績確實極好,還有好幾人考試時常考一百分。這些人又豈會因為自己不擅長“寫作文”而甘於被壓製不得翻身?

士大夫雖然是一個團體,但科舉的本質就是打破官位的世襲製,官宦子弟如果不能在科場得名,也難以真正當官或得到受尊重地位,父輩一死,人走茶涼。每個人都會有政治訴求,每個人都希望國家的政策資源是向自己擅長的領域傾斜的,這是人心。

所以當守舊派在民間活動議論,反對太後、新黨的取士主張和治國之道時,常發現對方陣營中的支持者是自己年輕的兒子、弟弟、孫子。然後他們被守舊派陣營的人認為是叛徒,造成內訌。

前一個道貌岸然地對待叛徒的守舊人物下一秒發現自己兒子或者親戚也是支持革新派的,那叫一個酸爽。

孝道也難壓製少年人的政治主張,而父母們發現兒子原來有算術的才華和學習動力,總不能扼殺掉吧?或許扼殺掉他們有天分的科目時,他們以後反而成為廢物了,家族未來又何以為計?

什麼新黨、舊黨,什麼儒家士大夫道統,也抵不上家族的傳承和子孫的未來。所以這大大削弱了守舊派的力量。

變法中爭議最大的青苗法,一直沒有在彆的地方施行,反對聲浪本來不及原著中時。

書穎通過自己的智慧和勤奮,不但把變法朝著她以後世之眼得出更有用更可行的方向引,也讓守舊派整體力量縮小許多。

甚至書穎始終沒有讓真正的士大夫掌握兵權,軍中實力派都是她的人,守舊派就是烏合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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