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時外頭的腳步聲響,就有黑色製服,胸彰、袖標上繡著類似龍的“飛魚”圖騰的侍衛進來,有人高呼:“皇上駕到!”
所有人不由得立正恭迎,不一會兒,就算穿著三軍總司令軍製服的窈窕美麗的女子在一群軍官的簇擁下走進來。
她戴著總司令的女式帽子,額上的帽徽章是她設計的大夏“國徽”。
圖騰中是一條青龍是華夏民族的圖騰;龍前兩爪,一爪抓筆、一爪持竹簡,代表華夏禮儀之邦和曆史文明傳承;後爪一爪握劍、一爪抓著箭支,代表尚武自強,犯華夏者雖遠必誅。
青龍身體部分則被五色彩條旗遮住,代表五行皆容、五族共融。(注:中國曆代王朝都有對應的五德,如明朝堅信是火德,尚紅也不僅僅皇帝姓朱的原因,而清朝是水德,水滅火,清朝的黑色、石青色是很代表身份的,從服色就能看出來。)
徽章外圍一圈圍著十七顆小星星代表目前大夏疆域的十七路,如果將來增加疆域就加星星。(注:此文為架空北宋時期背景,因為北宋有十五路行政區劃,而書穎打下西朝,當作將其劃為兩個軍路。)
這個設計,書穎融合了現代設計的理念和元素,這方案一出,文臣武將就都很喜歡。生產徽章的工廠的生產能力慢慢更上來了,文職官員、士卒將來也能佩帶。書穎這個大夏王朝的國旗也是化用這個徽章。
作為皇帝,書穎的肩彰、授帶更華麗一分,她腰間還帶了改良唐橫刀的黃金戰刀和最新改良的短@火%槍。因為鋼鐵產量上升、猛鋼開始大量生產,不但可以提供鑄炮,也可以鑄刀。
書穎以唐製橫刀為母本、以設計師的高審美、工科學霸和武學高手的基礎設計了“葉氏戰刀”。
軍改之後國防軍的軍官都以“葉氏戰刀”為指揮刀和隨身冷兵器,這製式的橫刀讓習武之人愛不釋手。
就算對趙氏有香火情的將領也拒絕不了“葉氏戰刀”,從軍改後編製、軍銜、禮儀、地位到服裝、兵器,處處都是書穎的痕跡。無人可以否認是因為有了天才女皇帝,大家才有更先進的各種東西。
將領與皇帝一起開會,不得特許,不能帶佩槍和戰刀進來的,但是書穎是皇帝,到哪裡都能佩刀槍。
“敬禮!”
所有將領都直起腰背、拿出十二分精神,舉手敬了軍禮。軍改後軍人下跪的場合極少,參與祭祀太廟、大朝會因功正式在大殿上受封受賞等為數不多的場合要跪。
因為書穎說下跪代表著投降,軍人常跪常彎腰不吉利。時人本來沒有明清兩朝那麼愛用跪禮,書穎這說法聽起來也有點道理。
書穎走到軍事會議大長桌上首,摘下帽子放在桌旁,坐了下來:“你們也坐下吧。”
幾十位將軍依照軍銜、實職、資曆極講究地排位入座,脫下帽子在桌上擺成一條直線。
像頗超阿綽、野利護都這種少將軍官,雖然也算受重用,可是坐不到前桌,隻能在後麵的加座上入座,帽子放在旁邊的案幾上。還有些小參謀、秘書、文書等小官隻能在一旁站著。
書穎道:“這麼多人力和物資調動,難免機事不密,北朝去年時就知道我們會打,或者幾年前他們就預料到了。此戰想恐怕難以打個出其不意,接下來很多硬仗。”
“皇上,我們就是打硬仗的!”
“我們獨立第27軍不怕硬仗,臣代表27軍請為首戰的先鋒軍!”
書穎淡淡勾了勾嘴角:“彆急,聽軍情局的馬上校彙報一下燕雲的一些情況。”
馬上校正是馬五郎,從前因功封校尉,就負責一些軍情和聯絡的工作,軍改之後他就任軍情局的局長,直屬總參部。
馬五郎發揮他的江湖關係和特長,多次潛入燕雲境內,聯絡了不少線人朋友,建立情報傳輸網絡。
馬五郎從角落起身,彙報道:“陛下、各位將軍,據六處的情報員傳來消息,北朝軍在幽州以南防線提前布置很多陷阱,以便阻滯大軍攻入幽州。
十一處傳來消息北朝提前安排北撤後的事,將準備大量奸細潛伏民間,若我朝接手燕雲後,他們就在燕雲暗地裡製造內亂麻煩,讓我們無力謀取遼東漢四郡故地。”
底下的將領聽後,不禁惱恨。
“這也太卑鄙了!”
“若不是去年疫情拖延北伐,也不至於讓他們準備這些。”
皇甫元均思考一會兒,忽問:“五哥的人混到燕雲守軍中去了?這種事,他們應該不放心征召民夫辦這事些吧?去年燕雲疫情嚴重,若是征召民夫布防,燕雲可要天怒人怨。”
馬五郎笑道:“他們不征民夫做苦活,自己哪裡會做呢?幽州一帶可不是天怒人怨?所以心向我朝的百姓就更多了,混到北朝官場中的漢人也想給自己留條後路的。”
馬五郎的人已聯係了混在北朝官場、民間的不少內應和誌士,有些可以傳消息,有些可以打配合。他還想借著北伐之功,將上校軍銜升一升,他將來總要做到將級才好。
頗超阿綽這時不禁看了曾經自己的下屬現在軍銜卻高過自己的張棟,道:“招降起義將領是……我朝的拿手好戲。以前對付西朝時,不也這麼乾嗎?”
皇甫元均道:“這也是為少死人,不管是對方的人還是我們自己的將士,戰爭的目的不是死人。”
忽有一位軍長問道:“那就沒有硬仗打了?”
馬五郎搖頭:“北朝在重鎮上自然任用契丹人皇族或外戚大將,他們怎麼可能起義?領兵主官不可能用燕雲漢人,我能估計他們的大致兵力,但所以幽州以南這條防線內部細節,我們的人就探查不清。”
野利護都道:“既然如此,臣願帶25軍騎兵從朔方出發進攻雲州方向。”
馬五郎道:“北朝從北院調來七萬精銳駐守在雁門關以北重鎮,這些年來連建了七座要塞。”
皇甫元均道:“邊境線那麼長,他們就算修出長城,也能打出一個口子來,這不算什麼難題。皇上隻要派臣去打,臣必定撕開他們的防線,拿下雲州。”
葉書林、裴延慶等也看向書穎,書穎沉吟了一會兒,道:“現在不到二月,還吹著北風,天氣也冷了一點。”
葉書林道:“此時發兵,到開打時就三月了。”
書穎看看地圖,道:“三月還是冷了一點。既然北朝把大半精銳調到燕雲,那就彆走了。”
書穎起身:“命令!”所有將領都起身立正。
書穎目光寒冷威儀,命道:“北海艦隊集結所有戰船和所轄民間船隻於河北東路沿海。第二集團軍中挑出會水的將士,緊急調往河北東路沿海集訓一月,北海艦隊將士和第二集團軍會水的將士在秦皇島一帶登陸。”
海上登陸?眾將領沒有想到第一道命令是這個,都瞪大眼睛看著地圖。
“元均,你擔任這支陸海聯軍的總指揮,北海艦隊孫司令擔任副總指,”書穎拿著細長的教鞭朝一個地方一指,“六月就得拿下山海關,就是渝關,朕要關門打狗。”
被點到名的皇甫、孫兩位將領立正應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書穎看向文職後勤部長許少將:“民間龍葉商社、雲天樓的運糧貨船籌集的物資全運往河北東路,在碼頭附近建軍營、建倉庫。全力供應這條海上戰線的戰需。”
“是!”
書穎又道:“北朝集團精銳在燕雲,後方肯定空虛,第三集團軍、獨立第25軍、第26軍和西北眾番軍從西北迂回突襲北朝上京,尋找戰機殲滅敵軍有生力量。
葉書林擔任西線總指,卓遠和衛國擔任副總指,你們精誠合作。打得進都城去就打,打不進上京就打附近彆的城池,駐守等待後續兵馬會師接應。注意糧食、藥品補給問題,在關外可就地補給。”
書林等高聲道:“是!保證完成任務!”經過這八年,西朝故地已經完全是本朝的後花園。
第三集團軍的將士多為西北人,不畏苦寒,體格粗獷。
頗超阿綽、野利護都兩部雖然兩度更將,兵卒是漢人為主,但是他們也吸收了很多自己部落和姻親的人才,當然也得到了得總參允許。
他們中就有人去過漠北,西北番軍中的牧民也有不少人識得漠北的路。到了後世的內蒙草原,這麼廣闊的天地,根本無所謂防線。
書穎才道:“第一集團軍、第四集團軍北上出雁門關,進入燕雲西南部,六月前能否拿下雲州(大同)、寰州、応州?”
裴延慶道:“第一集團軍要是拿不下,臣提頭來見!”
四年前就更將了,裴延慶原來不適應軍改和將不識兵,但是過了一年他心中的不安不平也就消了。
不愧是皇甫元均帶出的兵馬、軍改最徹底、裝備最先進的第一集團軍,他帶著這支部隊,還有什麼怨言呢?
雖然第二、第三、第四都是同量級的精銳,但軍中將領都眼饞第一集團軍,不僅是裝備,也為“第一”這個字眼就讓人喜歡。
種司令道:“臣要是拿不下,就死在哪裡,皇上也見不著臣的頭了。”
書穎明白種司令仍然因為她稱帝而有意見,卻也不惱,淡淡一笑:“老將軍可不要輕言一個死字,遼東還有廣闊的土地需要老將軍為我中華用力。”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種司令也就是隱隱有所不滿,發泄一二,他不是真想造書穎的反。所以種司令隻能拱了拱手:“皇上不棄,用得上臣,臣不敢不使力。”
書穎道:“你們二部聯軍就由老將軍擔任總指揮。”
種司令道:“寧國公是第一集團軍的司令,臣怎麼能做這個總指?還是寧國公做總指吧。”
裴延慶知道論起年齡和為國征戰的資曆,他禮讓種老將軍的也不丟人,便道:“裴某自小就聽說過種家軍威名,引為榜樣,一直無緣並肩作戰。裴某後生晚輩,給老將軍做副職,得老將軍指點一二,也是晚輩榮幸。”
裴延慶本就出身侯門,二十三歲就攜七戰七捷之威,原是大周的駙馬爺,在新朝是女皇義兄、裴太後的侄兒,種司令出身爵位不如他,但在軍中職務同是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