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穎和李朔今天晚上要去市裡，但是他們晚上時就與書穎的一些高中同學們聚一聚餐。書穎時隔六年返鄉，她說請班主任老師和同學們吃個飯，混得還不錯的同學都想來。
很多沒有上大學或沒上大學本科的人現在在外麵打工，不在老家。而一些上了重點大學的同學，現在剛剛畢業反而在家，這時正值已考或準備考考公務員或其它單位。
飯店的小廳堂擺了兩桌，有近20個同學或同屆學生表示要過來。像她從前的室友柳喬、李玲豔，同班同學張瑩都到場了，班裡的幾個男生也來湊熱鬨。書穎一見來人就禮貌地打招呼，同學也相當熱情。
柳喬考研上岸，就要到武大讀研究生了；李玲豔考公上岸，要到鄉鎮做會計；張瑩則已經考了老師。
大家還說起原來班裡除了書穎之外成績最好的餘東，他還在北大，暑期還沒有回鄉，估計是見習去了。
書穎問道：“餘東很少上網，他讀什麼專業的？”
柳喬道：“醫藥方麵的，本碩連讀六年。如果要讀博士，應該會考慮出國留學吧。”
書穎笑道：“難怪他沒有時間。醫藥方麵專業的課業確實很重的，如果沒有學精，人命關天的。”
李玲豔說：“所以，我年初時看到他，我覺得餘東有點禿了，不帥了。”
書穎感歎：“人生大悲劇。英雄末雄、美人遲暮、帥哥禿頂。”
男同學朱彬說：“葉書穎，你這麼聰明絕頂，腦力耗費過度的人，你怎麼沒禿？”
書穎笑道：“你們男生嫉妒呀？我可是每周保持高強度的運動的，沒有做肥宅。”
朱彬吐嘈：“你哪來那麼多精力呀？”
書穎道：“除了跟教授和同學一塊討論或者溫書做題之外還有不少時間，有時一整天都不想乾活，那就都用來玩，腦子還清醒一些。”
眾同學：“……”
柳喬擺了擺手，笑道：“你們不要找虐了，學霸的世界你們不懂，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書穎以前在學校時就讓大家沒法話了，現在長大了，大家都看開點吧。”
李玲豔笑道：“要是沒有書穎，當初你們也不會那麼拚了命的念書了。”
便有學生接話頭：“我們是沒有辦法，我們苦呀。”
李玲豔當初就是時不時想掐死書穎這個卷王的同學，深有感觸：“以前看到書穎都在《年刊》上發表論文了，還是那麼拚命，我們要是停下來玩，都覺得自己罪大惡極。到了大學時，書穎都讀博士了，我感覺還是不能停下來。”
還有男生說：“葉書穎，你知道你給我們的心理陰影麵積嗎？你知道給我們造成的痛苦嗎？你早該請客吃飯了。”
書穎聳了聳肩：“現在不是，讀研的讀研，考公的考公了嗎？大家都還不錯。”
張瑩接道：“我們這點成就，哪比得上你。”
書穎攤了攤手：“我也是受聘於學校，以後跟你也是同行了。差距沒有你想的那麼大。”
張瑩：“那能一樣嗎？你是大學教授，待遇多好，還北京戶口。”
書穎淡笑：“都是生計嘛。論氣候還是我們這兒好，北京太乾了。”
正說著，李老師帶著女兒來了，學生們忙去跟老師招呼，書穎起身去問候。
李老師現在已經是全市有名的特級教師，這與她教學能力有關，與她帶了一屆升學狀況極好的學生有關，也和她擁有一個聞名世界的學生有關。
李老師的女兒已經七歲，十分崇拜書穎，眼睛亮晶晶的。書穎看著挺喜歡，摸了摸她的辮子：“曼琪這麼大了，我離開學校那會兒還不會走路呢！”
李老師帶他們這屆學生時，剛剛生了女兒沒有個月，所以書穎離開時曼琪周歲左右。由於孩子還小，所以有時李老師的婆婆會把孩子帶到學校。
曼琪拉著她的衣角：“姐姐，我們能合影嗎？”
“當然可以呀，但我沒有帶相機。”
“我帶了！”
……
書穎和同學聚餐後才到晚上九點多鐘，李朔沒有喝酒，他們趕到市裡住宿。第二天又去探望了因為工作關係搬到市裡定居的張校長，一起吃午飯。
張楚璿就要上大四了，現在準備出國讀研的事，隻不過履曆和成績還差了一點火候，想申請普斯這種學校就比較難了。
書穎讓她多考幾次托福，如果托福成績足夠好，還是有希望去不錯的學校讀碩士的。
張楚璿揉著額頭：“其實我已經用了吃奶的力氣了。我也背了不少英文了，可背了又忘。”
書穎良心建議：“你不要相信什麼每天積累一點，你就索性全心全意花一兩個月時間和詞彙死磕到底。一輪血戰之後，你會發現很不一樣。”
張楚璿說：“姐也沒有出過考托福的英語教輔。”
書穎笑道：“不一定要用我出的，現在市麵上，某東方的詞彙書還好吧。反正過了這基礎關，再考慮簡曆的事，這關過不了，簡曆弄得再好，也不足以取信於人。”
張校長敲桌子提醒她：“聽你姐的，沒錯的。讀書本來就是要吃苦的，彆說古代人頭懸梁、錐刺股，你是沒有看到你姐當年同班的那些學生有多拚。我就覺得你沒有他們拚命。”
張楚璿不禁扁了扁嘴巴，書穎說：“暑期是提升的好時候，不要想著玩了。你開學後有什麼學習上的困難就打給我。”
劉主任笑道：“就怕太麻煩你了，你現在工作也很忙的。”
書穎說：“我是說忙很忙，說空也空的人。咱們楚璿還是有潛力的，我以前還以為像楚璿這樣的女生會嬌氣，但她一點也不嬌氣，就有點貪玩而已。女孩子隻要不嬌氣，真去了國外是能克服困難的，將來的成就不會比男孩差的。”
張楚璿的家庭條件或許稍不及程南伊，絕對也是小公主。但她真的一點也不嬌氣，憑高考文化科實力考上財經大學，可見她付出的汗水。
劉主任笑道：“她呀，也就這一個優點了！”
張楚璿抗議：“媽，我還是有幾個優點的，你不要把標準放到姐姐這個水平，行不行？還要不要讓你女兒活的？逼死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張校長作勢要敲她卻沒有敲下去，說：“口沒遮攔的！”
李朔一直沒有插口說話，聽了一會兒才說：“財經大學的經濟學專業不錯的，國家規劃的公派研究生留學項目的學校之一。把托福考得好，獲得公派推薦名額上的事都可以爭取的。”
劉主任忙笑著說：“李教授，您是行家。”
李朔微笑道：“這些年，我也有很多學生走這條路，我見得多了。”
張楚璿歎道：“這要跟清北的學生們競爭，這太虐了。”
書穎不禁好笑，說：“楚璿，今年就迎接吃苦吧，跟我一樣，彆太把自己當人了，度儘劫波，以後就自由了。”
張楚璿隻有唾麵自乾：“我的親姐呀，你這是慫恿我媽繼續虐我……姐呀，你明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天才的，讓我平凡人一條活路吧！”
劉主任說：“你姐也是為你好，你現在還年輕，熬得住就熬過去。將來想熬都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