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那時候,能有個人對她說,“我幫你”,那該是多美好的救贖啊,最後,她哭的累了,哽咽道:“我能怎麼辦?我還能怎麼辦?”
顧緋伸出手。
虞萍萍有些不明所以,遲疑片刻,她把手搭在對方的手掌上。
出乎意料的是,她摸到了溫熱,虞萍萍眼睛瞪得大大的,顯然這一幕超出了她的認知。
顧緋並沒有給她解惑,把虞萍萍拽起來、仔細端詳後,她才認真道:“不要哭了,一會兒你爸媽瞧見你,可是會心疼的。”
說完,她輕飄飄打了個響指。
虞萍萍錯愕:“爸媽?不可能,他們不可能再見到我的。”
更讓她錯愕的是,她衣裙上的血跡,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那一絲褶皺,也變得平平展展,她心中浮現出希冀,但又怕是自己多想了:“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顧緋替虞萍萍把發絲撩到耳後,見她漂漂亮亮的:“去吧,你要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話音剛落,她拂手。
刹那間,虞萍萍消失不見。
“主人。”
方祁如鬼魅般地出現在顧緋身後,他按捺住沸騰的心思,公事公辦道:“有一位三十年前的客人,想要再次和咱們交易,約了今晚。”
顧緋閉上眼,旋即睜開:“我知道了。他這兩日會去顧家,你讓他到顧家來見我。”
方祁心中一驚,連忙反對:“這不合規矩。”
他現在是越來越摸不著主人的心思,一樁樁、一件件事情的發生,他總覺得有些不安,可對上顧緋冰冷的眼神,他心底喟歎:“我去通知他的。”
*
夜涼如水,萬籟俱寂。
失眠數日的虞父、虞母難得早早陷入睡眠中。
剛一睡著,便入了夢。
在漆黑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不知道行走了多久,才瞧見一絲光亮,正麵麵相覷不知所措時,他們驚喜地發現,失蹤許久的女兒從光亮中踏步而出。
虞母一時間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她控製不住情緒,老淚縱橫,嗯啊後二話不說,急匆匆地走到虞萍萍麵前,把女兒擁入懷裡,她又哭又笑道:“萍萍,這段時間你究竟去哪裡了?讓媽媽一通好找,你快回家吧,爸媽快撐不住了。”
女兒失蹤半個月,整個家一下子亂了。
歡聲笑語的場景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日日以淚洗麵。
虞父是個極為內斂的人,但此刻,他忍不住濕了眼眶:“是啊,跟爸媽回家吧。”
這段時間,他不是在警察局,就是在尋人的路上,感覺整個人都要垮了。
虞萍萍在瞧見爸媽的瞬間,立刻明白了顧緋舉動後的深意,她心裡升騰出無儘的感激。
想要求個公道也好、還是和爸媽告彆也罷,憑自己的本事,不可能有這樣交談的機會。
她一下子淚目:“爸,媽。”
虞母手足無措地替虞萍萍抹去眼淚,同時連連安撫道:“乖,不要哭,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事,隻要你好好的,爸媽一定會想方設法幫你。”
虞萍萍心內的委屈與膽怯如火山般爆發,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媽,我回不來了,再也回不來了。”
她是真的恨,恨自己為什麼愛多管閒事、又恨自己為什麼那麼熱情,如果一走了之,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慘痛經曆。
聞言,虞父仿佛明白了什麼,他的心臟處傳來了密密麻麻的鈍痛感,握住虞萍萍的手也在不停的顫抖,“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你不是去參加同學聚會了嗎?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不回來啊?!”
虞萍萍眼淚越流越多,她語無倫次道:“是去參加同學聚會了。可是回來的時候我在路邊碰到了一個孕婦,她說她羊水破了,想讓我送她去醫院,我心一軟就答應了。”
“我沒想到,我剛下車,就把我迷暈了。等我再醒來的時候——”
虞萍萍閉上眼睛,哪怕變成了鬼,她依舊不願意回想慘痛的經曆,這是她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夢魘,可現在不得不說:“我被他們綁在了床上,為所欲為——”
“我還被他們砍去了四肢,裝在麻袋裡,埋在了杳無人跡的山林。”
“爸,媽,我真的好冷也好怕,我想要回家,可是我回不了家了,我再也回不了家了,你們不要怪我。”
“爸,媽,你們幫幫我,我真的好恨啊!”
虞萍萍淚如雨下,她根本不敢睜開眼,也不敢去看爸媽的反應,既怕他們心痛,又怕他們絕望。
最後,她痛苦的蹲下身,低低地抽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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