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柳姨喉嚨口乾澀異常,在這樣敏感的時刻,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安撫李慧娟崩潰的心:“現在不是能合成照片嗎?也許這些都是誤會,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們夫妻二人離心。你一定要好好調查清楚,彆讓親者痛,仇者快。”
雖然柳姨也知道這理由有些勉強,但也隻能這麼說了。
李慧娟枯坐著,聽到這番牽強的話,她突然笑出了聲:“合成的照片?那背後的人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讓這麼多的照片全部天衣無縫。”她顫顫巍巍地指向那全家照:“這孩子也是憑空想象p上去的嗎?”
這就是真相,沒有什麼陷害不陷害。
相反,她還要感謝那個把照片寄給她的人,否則,等那野.種長大了,翅膀硬了,那時候她再發現這一切,場麵又會截然不同。
“你彆難受,我還陪著你。”
柳姨忍不住握住了李慧娟的手。
照顧了李慧娟這麼多年,她比誰都清楚李慧娟的性子,善良而又理智,所以這個時候她是最痛苦的,因為她根本就接受不了背叛。
李慧娟從前聽聞過婚.外.情,以前的她覺得,一個男人若是變心了,那就分開生活,誰離了誰不能繼續過,為什麼非要哭哭啼啼暴怒異常,把自己都變得不像自己,可現在,同樣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她根本承受不住。
那句話說的對,未知他人苦,莫對他人勸:“為什麼?”
“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對?為了他,我在事業上做了一定的讓步;為了她,我不顧自己孱弱的身體,替他生了個孩子;我們興趣愛好相近,三觀相同。”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變得尖銳而又高昂:“可是他怎麼就背著我做出這麼惡心下作的事?”
“為什麼啊!”
“太太,你彆這樣。”
柳姨心內默默地歎息了一聲,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在蕭家呆了這麼久,她也沒有發現蕭若鬆有任何端倪,隻能說是蕭若鬆隱藏的太好:“彆傷心。”
李慧娟剛才那不顧形象的吼叫,卸掉了她部分的憤怒,此刻心底深處,又升騰出些許的悲傷與無助,她四肢無力,在柳姨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又平靜的抹去了臉上的淚水。
回到房間,她先洗了一個冷水臉,瞧著鏡子裡的自己眼角又增加了好幾條皺紋,她大概明白輸在哪裡了。
自嘲的笑了笑,她回到了梳妝台。
畫上了精致的妝容,換上了新衣,李慧娟平靜地走到客廳坐下,等待著蕭若鬆的回來。
為了孩子,她也得撐住,她不能垮。
要是私生子進門了,家裡哪還有她和孩子的位置。
正在辦公的蕭若鬆,不負期待,匆匆地趕回家,他還以為李慧娟受到了什麼刺激,才說出了那番話,但見到客廳內的李慧娟情緒尚且穩定,他鬆了口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好好和我說,我不會叫你吃虧的。”
不知道這苟且之事前,李慧娟會覺得蕭若鬆體貼,可現在,叫她惡心得想吐:“你有看到我頭上這頂帽子嗎?”
不明不白的問話,讓蕭若鬆心口狂跳,他佯裝鎮定的掃了一眼,旋即狐疑的開口問道:“什麼帽子?你頭上根本沒有帽子啊。”
“已經綠得發亮了,你還沒有看見,不知道是心瞎了還是眼瞎了。”李慧娟狠狠一拍桌子:“蕭若鬆,到這時候你還跟我撒謊,你這麼對不起我,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蕭若鬆後背一下子變得僵硬,他不敢看李慧娟的眼神。
畢竟他們兩人之間牽扯的實在太多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沒有。”
他沒什麼底氣的反駁。
李慧娟就知道他會否認,也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太多的口舌,她拿起一旁的照片,便往蕭若鬆的臉上砸:“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誰。”
蕭若鬆鄭重地看了一眼,神情立刻變得驚慌起來:“你這些都是從哪裡來的?你跟蹤我。”
他做事向來謹慎,從不留任何把柄,他實在想不通這私密照,為什麼會流出來?
這句反問,就已經不打自招。
李慧娟憋了一口氣,就為了等蕭若鬆的回答,可真正聽到了,隻覺萬念俱灰:“你把我和濤濤放在什麼位置?你是想拖著我們母子倆一起下地獄嗎?是嗎?你回答我。”
蕭若鬆依舊不敢看李慧娟的神情,他的大腦快速轉動起來。
當務之急是要先平息對方的情緒,若是她一時過激之下,做出什麼事,那就不好了。
“我沒有,是我一時糊塗了。”
一時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