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王爺不高興了:“不是你故意耍滑,我能把十八羅漢輸給你?更何況盧大師說集齊一套非常艱難,十八羅漢足夠你炫耀很久了!”
現在輪到秦三王爺悶悶不樂了:“怎麼你們都有一套?連小慎台也有一套十二生肖,就我沒有。這樣不行,下回你們得讓給我。”
旁觀三位老王爺互相看不順眼掙得麵紅耳赤的順天府府尹:“……”
京城貴人多,府尹位置不好坐,那位盧大師必然不能在他這裡被屈打了!順天府府尹偷偷讓仆從附耳過來,請把司獄通判請過來詢問,又派人過去牢裡關照一番,特彆是盧大師的手和眼,彆給碰著了。
因此盧瑥安今晚的夥食比白天的更好,白天的雖然比不上王府裡以及秦敘送的,卻沒餿沒臭;而晚上在順天府尹被三位老王爺關照過後,夥食更是帶有葷腥,在牢中算是非常難得了。
而福親王從盧瑥安核雕館的徒弟們那裡得知此事,也特意前來探監。
盧瑥安剛進去的第二日,一早,福親王穿著朝服就過來,瞧著比平常花枝招展的他看上去嚴肅正直得多,有一點點他哥的氣質。
不過,還是保有貞潔的他哥更可愛一些。
盧瑥安想起那日秦敘的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竟會在嘴邊翹起一個輕微的笑來。
福親王氣呼呼地來到,見到盧瑥安微笑安然,好像是見到他很驚喜似的。福親王一腔怪責都說不出口了,等獄差開了門,福親王一步進門,窺得牢房裡簡陋的布置,雖然乾淨,可他依然坐不下去,隻替盧瑥安傷懷。
他歎道:“我是都察院檢察禦史,正在調查他,你要彈劾官員,怎麼不跟我說呢!害得你要住在這牢房裡。他誣告你,你就要坐牢房,哎!”
盧瑥安笑容未變,問道:“彈劾他什麼?拋棄糟糠男妻?”
福親王用力點頭:“對啊。”
盧瑥安便道:“那就得拜托你了,我爹那處還有證據,得勞煩你幫我彈劾一番。”
福親王這才安慰了些,說道:“我明兒就上奏彈劾!”
盧瑥安含笑點頭,又感謝了一番。可他沒有告訴福親王,福親王能彈劾的,隻是家事。
盧瑥安之所以要以身犯險,因為他想要伸冤的,不僅僅是吳英祈的誣陷,還有吳英祈買通順天府典史小吏,濫用職權、誣陷栽贓甚至可能屈打成招的事。
上輩子盧達能死得冤屈,原身病故也有些蹺蹊。如果他不現身,直接請聖上銷案,或者光用家事指控,都隻會讓吳英祈逍遙法外,或者往輕了處罰。聖上處理了他,甚至會有損聖上名聲。
必須引蛇出洞,一擊必殺。
如果對方心思純正,不繼續賄賂費旺財,沒有栽贓誣陷,那算對方改邪歸正,沒壞到家,他能請福親王幫助彈劾的罪名會輕一點。
不過,以吳英祈的過往處事態度來看,買通行賄的幾率非常高。
盧瑥安坐等吳英祈現出馬腳,高度戒備,全神貫注。
可他沒想到對方撞得這麼快。
今日福親王那邊去淮揚調查的人也回來了,得了盧瑥安吳家村裡正以及數位村裡人的口供,以及安平書院山長的口供以及出入記錄,福親王把他們查得的證據給盧瑥安看,盧瑥安正要謝過他,頭上出現了一把低沉性感得可愛的聲音:“你查案詳細,手下人辦事能力不錯。”
盧瑥安抬頭看他,在燈火明滅的牢房中,深邃的五官今兒暖暖融融的。
其實盧瑥安剛被收監的時候,就昨晚,秦敘來過一次了,今兒是他第二次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