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瑥安點了點頭。
……
隻是昨夜一晚無事,盧瑥安還沒等到費旺財,未曾告知過的福親王卻來探視。而秦敘下朝處理事情完畢後就過來了,幾乎是隨後就到。
福親王見他皇兄來到,雖然朝上相安無事,但他依舊心虛得緊,果斷閃走。
臨離開之前,但見他皇兄似與盧大師相談甚歡,料想是他的主意取得了效果,想來他皇兄還得感謝他!
福親王美滋滋地閃了,心裡滿滿的都是成就感。
盧瑥安今日見秦敘又來送糕點,他沒有起身相迎,從枕邊的核雕箱子裡取出了一枚核雕,讓秦敘攤開手心,把核雕放在他的手上,說道:“昨日核舟給雕上了字,非常應景,就想贈予給你。”
眯眼細看,隻見這枚核舟之中,透過打開的窗欞,看到一人在船艙裡悠然烹茶,另一人站在船頭,衣袂飄飄,麵容俊朗,長得就像秦敘本人。
秦敘心頭一熱。
核舟上之人,就是他本人!
那人不但長得像他,在右手的手腕上,還帶著手串,粒粒可數。核舟上的他輕撫手串,竟被盧瑥安雕出了溫柔的神色。
這就是盧瑥安眼中所見到的他嗎?
原來……他都看在眼裡。
又見核舟上刻著半首詩。一邊是“行到水窮處”,另一邊則是“坐看雲起時”。
這詩,懷著對浮沉際遇超然自得的心態與哲理,要是不知前塵,隻見到這核雕,還會以為是一位蒼老而看淡世間的大師所作。秦敘見到,便知盧瑥安的心意。
隻願盧瑥安與他想的一樣,能把事情看淡了,從此好好和他生活,忘卻前塵,從水窮從雲起,做他的皇後。
盧瑥安見他如化石一般,思考太久,便用食指的指尖在秦敘手心一劃而過:“如果我平安無事,仇恨得報,希望和你泛舟同遊。”
秦敘心如擂鼓,他不敢握住盧瑥安調皮的手指,隻能鄭重地收了核雕,說道:“一言為定。”
盧瑥安又問:“你真不嫌棄我嫁過人還十年無子?要是我狹隘善妒,不喜將來的夫君再娶他人呢?”
“正好,緣分,我也認為多娶無益。”
盧瑥安噗嗤一笑,又道:“我還想繼續收徒教學,傳承手藝,你覺得呢?”
“如此精湛的手藝,不要失傳最好。”
盧瑥安真心覺得,可能現在他說什麼,秦敘都能說好。
……
曆公公在牢房外麵喝茶等待,是由京府通判接待的他。
京府通判古大人問道:“聖上一連兩日到來,可見對此案十分重視,且此案也是福親王上奏舉報的,我們必定儘力辦好,不教冤假錯案發生。”
曆公公點了點頭,用福親王的彈劾做幌子,且剛下朝不久就私會到牢裡去,聖上也是頭一個了。
這大白天的,剛下朝不久,還沒到辰時,聖上也不讓人家盧大師睡個飽覺。
曆公公打了個哈欠,忽見一有著典史牌子的人帶著三位衙役進來,與牢頭寒暄一番,說是來查案的,便放行了。
加之聖上身邊還有其他護衛,曆公公放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