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順著她的長`槍蜿蜒而下,剛剛罵她小娘們兒的孟兵已經不在馬上了。米小晴再一細看,隻見那名孟兵的一隻腳還被絆在馬踏上,他頭朝下地倒下了,被驚慌不已的戰馬拖著走,帶出泥土上一條長長的血痕。
這是她乾的?
陳阿三高喊道:“小晴好樣的!彆愣著!哎呀娘親啊!救命!!”
米小晴聽到他的呼救聲,轉身過去,隻見陳阿三剛蹲身閃過一次頭上擦過的刀刃,第二刀又向他砍了過去,形態凶險萬分。米小晴一步上前,沒來得及思考,她就長`槍一舉,便刺中孟兵座下的馬腿。孟馬痛苦得嘶鳴一聲,把馬上之人給仰倒著摔了下來。
這真的是她乾的!
這次米小晴沒有猶豫,給摔下來的孟兵的喉頭上補了一槍。
動作乾淨利落,就像之前千百次練槍一樣!
她報仇成功了!
每一次的練槍,每一次的揮棍,每一次的挨揍,她家少爺的教導,她都沒有辜負!
眼角濕潤了些許,米小晴又刺倒了一個,一邊把身旁一個孟兵給挑了下馬,一邊喊道:“平時怎麼練槍的,殺啊!!”
陳阿三見她那嬌小卻挺拔的身姿,心中震動不已。他不再顧及著米小晴的安危,放心把後背交給她。
米小晴可是盧家哥兒的丫鬟啊!
盧家中人,怪不得!
連一個剛及笄的姑娘都如此英勇,他們這些本來當馬賊的老男人,還有另外的一隻在軍中被訓練著的正式兵卒們,怎麼能落後了!
儘管後麵還有數不清的孟軍,可是隻要他們還有力氣,就能堅持下去。
他們的戰績,絕不能讓一個小姑娘給超過了!
儘管孟軍人數眾多,但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操練過數十日槍法的輜重軍,一旦嘗到了槍法的厲害,士氣無比高漲。
盧瑥安從孟軍的背後衝殺過來時,前頭八百名孟軍,已經被多日練槍的霍家輜重軍殺得七零八落。剩下幾百名孟軍,正在準備潰逃當中。
盧瑥安從背後殺過去,趁著孟軍沒有注意到他,大肆收割人頭,轉眼便搶了數十個。血腥的事早用千裡眼看過很多回了,盧瑥安不像米小晴那般,對初次對戰感到害怕,他現在眉頭都不皺一下,如龍入海,各個絞殺。
而孟軍被前後夾擊,他們從沒想到,這裡紮營的士兵竟然是這樣的,能用陷阱抵擋住他們兩輪衝殺,也沒有想到,他們的同伴竟然被一個小姑娘帶起來的軍隊砍殺得七七八八!
剩下一百多名孟軍見形勢不對,紛紛策馬。本來,孟國的戰馬,比衝國的跑得快多了。可是現在,孟兵被砍殺了不少,留下無主的戰馬更多。
霍靑烎他們會騎馬的,奪了孟兵的戰馬,在四處潰逃的孟兵身後貼近追殺。
孟兵座下戰馬跑不過,隻能丟盔棄甲,祈求負重輕了,能跑得快些。
但是霍靑烎他們會射箭!
沒了重甲的孟兵,也就沒了防護,後背中箭,紛紛倒下。
連霍靑烎也沒想到,身為輜重軍、帶著戴罪立功的教坊哥兒姑娘們、帶著囚犯上陣的他們,大多數兵卒都沒有經過正式訓練過的他們,竟然憑著盧瑥安教導的槍法和陷阱布陣、憑著輜重車的改造,戰勝了一千多孟軍,隻放走了幾條漏網之魚!
當追殺孟兵的都回來了,霍家軍軍隊收兵集合,兵卒們一個個喜笑顏開,連霍靑烎也不禁大笑了起來,開懷道:“盧師父教的真有效!不愧是盧家槍!”
盧瑥安教的,能戰勝孟國重甲騎兵的槍法,不是盧家槍,還能是什麼!
這必然,是十代鎮守,經過世世代代血與淚的不斷驗證,在軍餉日漸減少、裝備越發糙爛的情況下,專門為了克製孟國騎兵而凝練改進的盧家槍法啊!
盧瑥安也在追殺完畢後回營了。
見一人一馬疾馳而來,英姿勃勃,霍靑烎不禁迎了上去,恭敬地喊道:“盧師父!!”
手下兵卒給霍靑烎報告受俘情況和戰利品情況,霍靑烎也原封不動地報給盧瑥安知曉,隱隱有以盧瑥安為首的狀態。報告完後,霍靑烎又問道:“盧師父!你偵查到什麼了嗎?接下來我們乾什麼?”
盧瑥安說道:“看有誰還沒斷氣的,要小心!先給補上一刀。”
“好!”霍靑烎照做。
米小晴拖著帶血的長`槍,仰起臉笑著,向盧瑥安走了過去,喊了一聲:“少爺!”頓了頓,米小晴激動道:“我做到了。我解決的人,兩隻手都數不完!”
盧瑥安含笑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我,小傻蛋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