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嬌夫·2(1 / 2)

山不來我,我就去山。

可盧瑥安現在瘦骨嶙峋,坐一會兒就得躺著,時時刻刻熬癢熬痛,需要用極大的意誌力才能抵抗,呼吸困難、精神萎靡,出門很不容易,隻得派外麵的護衛把船和大炮的畫作送去。

不過這麼阻一阻,上輩子完成任務的獎勵也發放下來了,是千裡眼的加強版。

本來,盧瑥安的千裡眼,能俯瞰廣城、還能看到停靠在碼頭的外國商船,船上火`炮。而現在,整個廣城幾乎血紅一片,有的呈緋紅色,如煙如霧;有的深紅如棕,凝如實質;就連街上行人、流浪貓狗,也沾染上了點點黑氣。而盧瑥安自己身上的黑氣,也。

“這些紅色的東西代表什麼?”盧瑥安詢問係統。

係統回道:【就是會傷害萌萌噠的我的麻粉!越紅越毒!深紅警告!千萬彆碰!帶黑氣的動物就是吸了麻粉麻`煙、餘毒未清的。】

盧瑥安低頭看了看自己。

上輩子超額完成任務,獎勵發放下來,盧瑥安甚至可以透視自己。

黑心黑肺,黑肝黑腎,連腦袋和脊骨都黑掉了。

他身上的黑氣,凝黑似墨,仿佛快要中毒身亡了!

竟然悲慘至此。

臟腑都黑,眼底青黑,就是頭發不黑,枯黃頭禿。

盧瑥安歎道:“內裡損耗成這樣,這次如果挺過去,還有救嗎?”

才剛問完,一股反胃作嘔的感覺湧上喉頭,他仿佛已經嘔吐過很多回了,秋實駕輕就熟的從床底取出一個銅盤,十分迅速的遞了過來。盧瑥安按住腹部,把好幾股酸臭的液體都嘔了出去。

盧夫人親自接了熱茶來,讓盧瑥安漱口:“補點參湯嗎?”

盧瑥安點了點頭,躺回床上歎氣。

又覺得身體突然變冷,手腳冰涼,明明躺在溫暖的被窩裡,卻像被冰雪封閉禁錮了似的。盧瑥安打著哆嗦,細弱地喊道:“蓋點,被子,冷。”

盧夫人馬上讓丫鬟去弄了好幾個湯婆子來,放在盧瑥安手腳附近,又給他蓋了好幾層被子。

看到盧夫人那慈愛卻隱含著悲痛的眼神,盧瑥安歎道:“娘,不吃了,沒胃口,我睡一會兒,很快就能好了。”

盧夫人撫了撫盧瑥安那光滑的頭頂,回道:“嗯,我給你彈琴。”

在悠揚的琴聲中,盧瑥安的神經舒緩了許多,他閉上了眼睛,真的累得想休息。

要是原身沒有受誘`惑吸食麻粉,也不至於,讓華發早生的娘親替他擔憂。

係統這才回道:【原身吸食的麻粉太毒啦,宿主你在戒斷之後,預算也隻能剩下五到十年的壽命。】

盧瑥安問係統:“戒斷後也會嘔吐頭昏,反胃失眠嗎?”

【說不準,身體已經損害啦!特彆容易得病。廣城剩下的麻粉還這麼多,這個環境,宿主一定要堅持不複吸!】

這個環境……

盧瑥安突然睜開了眼睛。

受麻粉影響,他連思考都遲鈍了,當看到廣城這麼多紅色警告時,應該畫圖,讓禁麻總督派人把麻粉全部收繳!

盧夫人見盧瑥安還睡不著,琴聲停了,她擔憂地問道:“睡不著嗎?”

盧瑥安“嗯”了一聲,問道:“突然記起有一件要事需要做,娘,有廣城的地圖嗎?”

“有的。”盧夫人什麼都滿足他,盧家書香門第,地圖也是有的,很快就讓人送了廣城的地圖來。

盧瑥安強撐著身體,一邊用千裡眼看紅色警告,一邊對照地圖,讓秋實一一圈出麻粉所在位置,最後盧瑥安實在累得不行了,吩咐道:“這些,都是,那奸商,窩藏麻粉的地方,和大炮圖一起,去報給表兄知道。”

盧夫人愛憐地摸著盧瑥安的光頭:“好,娘知道了,安兒做了大好事,睡。”

……

盧瑥安是熱醒的。

秋實把湯婆子挪走了,專心致誌地給盧瑥安擦汗。見盧瑥安醒了,他讓人把參湯和飯菜都送來,扶起盧瑥安,讓盧瑥安挨在枕頭上,他給盧瑥安一口一口的喂食。

美食沒吃幾口,盧瑥安醒來之後,全身被萬蟻啃咬、被火灼燒、被千刀萬剮如同淩遲一般的痛感,又特麼來了。身體越難受,原身留下的、關於吸食麻粉的超然快`感,就越是誘人,盧瑥安咬緊牙關,緊緊地抱著被子,艱難地強撐著。

秋實拿了手帕過來,給他抹掉臉上的眼淚。

望著那濡濕了的手帕,盧瑥安才知道,身體太苦痛,他連流淚都感覺不到了。

秋實歎道:“少爺,您一定要堅持啊!前天關不住初雪,讓初雪偷溜了出去,大概是吸了□□,它蹦蹦跳跳地回來,明明脖子上有掙脫鎖鏈的傷口,卻也上躥下跳的,還汪汪叫,好不開心。夫人覺得放進屋裡來會吵著少爺,就把它鎖在外麵。可它就在昨夜抽搐著,嘔吐不止,剛剛已經去了。真的不能再吸了,大夫說,再堅持住五天,就不痛了!”

盧瑥安忍著痛楚,腦袋遲鈍,想了好一會兒,才在腦中響起初雪是誰。

是原身的一條田園大黃狗。

原身在家中吸食麻粉的時候,大黃狗鼻子聞到香味,也好奇地湊了過來。原身平素十分寵愛它,麻粉昂貴,竟然也允它一起吸食,人狗同歡。

原身歡癲的時候,寫詩飲酒,初雪癲狂的時候,狂叫跳躍。不能吸食時,初雪到處咬人,狂叫不止,爪子刨地,刮爛木門,於是被鎖了脖子,鎖在柴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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