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前半句宇文琝沒聽懂, 但是後半句宇文琝卻是聽懂了。
本來昭雲的話, 他是持懷疑態度的。
小姑娘氣呼呼的去找他, 說他的準王妃白日宣淫,和幾名大漢青天白日飲酒作樂。
雖然他把那小姑娘嗬斥了幾句, 讓她早早回公主府休息, 卻還是放心不下過來看看了。
陸含之是個小郎君,飲酒可以,但需得關起門來自己喝,否則容易出事。
一來果然見他喝醉了, 倒是沒出事,但這……說得叫人話嗎?
隻見一旁的和鳴也滿是驚恐之色, 幾乎要給宇文琝跪下了。
宇文琝臉色陰沉的要下雨, 他剛剛還在責怪昭雲亂說話,如今親眼看到陸含之這副模樣, 親耳聽到他所說得這些話, 竟也無任何理由替他辯駁 。
宇文琝一把將他扛了起來, 對和鳴說道:“你先出去,我來處理。”
和鳴如蒙大赦, 磕了個響頭出去了。
哪怕自己是少爺的內院小廝, 可也畢竟是個男子, 這個時候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既然安親王殿下來了, 那麼交給安親王自然是再合適不過的。
他們二人已然有了婚約, 哪怕不合禮法, 卻也是目前來講最合禮法的。
宇文琝將陸含之扛回內間, 進而扔到了床上,臉色陰沉的道:“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陸含之倒是還能聽懂人話,伸出一根手指,答道:“一……壇吧?”
嗯,剛剛那庭院裡的酒壇,大概三斤的量。
他將人安撫好,又蓋上被子,剛要出門讓人給他熬一碗醒酒湯。
冷不防袖子被拽住,喝醉了的陸含之分外的粘人,臉色紅紅也煞是惹人喜歡。
可惜麵癱性冷淡不是很解風情,他這會兒臉色陰沉得快要開始打雷。
卻拿這個粘人又討好的小人兒一點辦法都沒有,隻得由著他拽著自己的袖子胡言亂語:“少爺我……翹屁窄腰,器大活好,睡一次不吃虧,睡兩次你賺大了啊喂!”
“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守身如玉二十幾年,潔身自愛百分百乾淨,要不是看你長得還湊和,小爺才不跟你磨嘰。”
“說起來,守身如玉有什麼用?到頭來還是連初夜都沒送出去。什麼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年頭,誰把誰當真?”
說到這裡陸含之嗚嗚的哭了起來,說道:“見多了那負心薄幸薄情寡義之人,見多了那分分合合……分道揚鑣的愛侶。人生呐!還是及時行樂。”
宇文琝不動了,由著他在自己身上撒酒瘋。
大概是對他升起了幾分同情,畢竟他與人互生戀慕,又被人始亂終棄,也是個可憐人。
喝醉了,發泄一番,也是可以理解的。
宇文琝說道:“你休息一會兒,彆折騰了,小心傷到自己。”
陸含之卻搖頭,越發的不像話。
“彆這麼端著了!來來來,小爺教你……共赴巫山……”
說著他攀上宇文琝的肩膀,閉上一雙漂亮旖旎的眼睛,不由分說的懟上了對方冷毅冰冷輪廓完美的雙唇。
宇文琝怔住,在陸含之將那俏皮的舌往他口中靈巧推送時而猛然將人推開,一臉驚懼的看著被推開後反而老實了很多,抱著枕頭想睡覺的人,眼神複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握了握拳頭,沒辦法和喝醉了的人計較,更不能和小郎君打架。
對方卻不哭也不鬨了,隻是抱著枕頭在那裡喃喃自語。
“太難了……我太難了……辣雞係統!有種你自己做這任務啊!”
後麵半句,宇文琝沒聽清,這會兒他腦子裡有些混沌,卻還知道出門讓人去給陸含之煮醒酒湯。
鸞鳳端了醒酒湯過來,宇文琝將人扶起來把湯喝了。
喝完湯後陸含之便開始睡,見他睡得踏實安穩,沒有因為飲酒而激起小郎君的應激情潮,便放心的離開了他的房間。
臨走前叮囑鸞鳳和琴瑟:“守住他的房間,不要讓人進來。如果他再撒酒瘋,你們兩人伺候著,讓小廝去院門口守著。還有,那幾個醉漢找幾個人各自送回家。下次王妃如果還這樣胡鬨,你們便差人去通知我,我親自過來勸他。”
鸞鳳和琴瑟一一點頭應是,躬身送安親王離開。
宇文琝卻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又說道:“算了,給我收拾一間廂房,今晚本王留宿於此。”
鸞鳳趕緊讓人去給安王殿下收拾房間,琴瑟則留下來照顧陸含之。
這一晚上陸含之睡得倒是踏實,似是一場醉酒下來,發泄了他連日來的壓抑。
他看似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其實藏著一顆較真且要強的心。
否則他也不會一步一步,都走得謹慎且小心,生怕在自己還沒發育成熟的時候和女主對上。
半夜的時候他醒了,陸含之倚著床頭反思,是不是有點開大了?
這會兒他頭痛欲裂,頭腦不是很清醒。
隱約記得自己喝醉了以後把誰給強上了,又覺得是自己做了個夢。
酒雖然是個好東西,但真不能多喝。
他正在反思自己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你醒了?”
陸含之嚇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抬頭看清是誰後,立即拂了拂胸口。
隨即又疑道:“安王殿下?您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