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已經來了,身邊的親衛跟在他身後,不遠處便站著陸煦之。
兩人見他們相攜而來,便朝他們招了招手。
宇文玨低聲道:“太子馬上就要去迎親,我和安王要隨太子的迎親隊伍一起去。你們兄弟二人便等在這裡,儘量不要隨意走動。”
陸含之點了點頭,又聽宇文玨叮囑道:“有不懂的禮儀便問你二哥,這裡畢竟是太子府,含兒不可胡來。”
陸含之撒嬌道:“二嫂,我就這麼不靠譜嗎?”
宇文玨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聽儀仗那邊傳來話,可以請兩位王爺上馬了。
太子今日一身隆重的喜袍,身上難得的繡了鮫。
倒是也是英俊異常,一派君子風範。
卻又不失皇家威儀,端得是一個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大丈夫。
可惜,一想到原著中太子親自殺了原主,陸含之渾身就覺得不舒服。
他搖了搖頭,對身旁的陸煦之說道:“嗬,還真是人不可貌相。你說這太子長得一派皇家風範,為人著時小家子氣了些,當不起這個太子。”
陸煦之見左右無人,也便壓低了聲音道:“聖心難測,不過皇上正值壯年,有七個兒子,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陸含之道:“五皇子才七歲,六皇子三歲,七皇子兩歲,恐怕難成大器了。”
看目前的情況,大皇子已嫁,三皇子流亡。
如今隻剩下太子和四皇子爭鋒,最後鹿死誰手,大家都在拭目以待。
京城上上下下的貴人們都瞧著陸家呢。
誰讓陸家可是唯一一個集齊了兩大霸主候選人的家族呢?
不過過了今天,朝局暫時也能明朗一些了。
但是……誰知道呢?
政場如戰場,瞬息間可是會千變萬化的。
公主府,昭雲一身紅妝,卻不見喜色。
她的嫁衣價值連城,鳳冠上的一顆珍珠就夠一家普通百姓一年的吃穿用度。
而郡主的鳳冠上,卻有足足一百顆,寓意百年好合。
一旁的蘇婉凝卻是透著笑意,看著昭雲郡主移不開眼睛:“郡主真美。”
昭雲郡主勉強的笑了笑,說道:“隻是可惜了……”
蘇婉凝仍是一臉的純真,說道:“郡主不要想這麼多,待婚後,和太子殿下肯定會是一對和美夫妻。”
昭雲郡主本來就把太子當成哥哥,便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婉兒,我不會橫亙在你和太子哥哥之間的。婚後我在太子府呆足兩個月,便會搬回公主府獨住。到時候我母妃也該回鎮北王府了,也便無人再乾涉我的生活。”
蘇婉凝拉住昭雲郡主的手,說道:“可是婉兒……還想多同郡主說說話。後院寂寞,多個姐妹,也算是陪伴。”
昭雲郡主搖了搖頭,說道:“看著你們恩恩愛愛,我心裡也不舒服,不如眼不見清靜。”
蘇婉凝拿起梳子,說道:“不說那麼多了,婉兒來為郡主梳頭!”
門外,迎親的喜轎已經來到長公主府門前。
長公主喜上眉梢,卻也心中憂慮。
她這個女兒雖說出身尊貴,卻是單純得很。
據說太子府裡,已經有了一名良侍,還會再納一名侍妾。
這些人雖說明裡會對雲兒尊敬有加,誰知道背地裡會不會搞什麼花樣?
也是因為如此,他精挑細選了幾個有心眼兒有城府的婆子,還把跟了自己多年的乳娘給了昭雲做陪嫁。
隻願她這一生,能越挫越勇,不要懼怕那些苦難。
喜娘扶著蘇婉凝出門,她遠遠的便看到了騎在馬上的太子。
太子上前,對昭雲欠身一禮,說道:“愛妃,本殿接你過門。”抬頭卻窺見眼含淚意的蘇婉凝,心中揪痛,卻不得不扶起了昭雲的手,轉身將她扶上了花轎。
蘇婉凝看著太子的背影幽婉的歎了口氣,剛跟著花轎走了兩步,卻見角落裡一個人影朝她招手。
她心下一驚,立即朝左右看了看,便朝那人走了過去。
對方低低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蘇婉凝沉思了片刻,說道:“一個婆子,帶著個孩子?哦,我覺得他們這樣太不安全了,不如你們路上護送一下?”
對方應聲而去,蘇婉凝跟著花轎,一路去了太子府。
今日的太子府,可謂是熱鬨非凡。
眾所周知,太子勢弱,背後一乾文臣雖地位尊崇,卻無可倚仗的武力。
長公主嫁的鎮北王,也就是鎮北大將軍。
雖說鎮北王算是大昭五虎將裡勢弱的一支,手裡卻也有著十萬人馬。
精兵強將不敢說,護北疆周全也是綽綽有餘的。
如今太子娶了昭雲郡主,這支兵馬自然也成了太子手裡的籌碼。
大家都聽著看著呢,全看這大昭江山最後鹿死誰手。
陸含之遠遠的看到迎親的儀仗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楚王和安王一左一右在前麵開路,正中間是騎著高頭白馬的新郎官宇文珺。
陸含之單手搭在自家二哥的肩膀上,沒骨頭似的倚在他身旁,在他耳邊吐槽:“彆說,宇文家的小變態男團一個個出落得還真是標致。”
陸煦之正一臉陶醉的看著他的親親媳婦宇文玨,下意識便道:“變態哥也喜歡。”
陸含之驚了,說道:“哇,二哥,你口味真重!”
陸煦之:???
此刻的他,想打弟弟。
而此時,不遠處卻傳來一聲嘹亮的唱喝聲:“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