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含之立即假裝睡覺,耳邊卻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彆裝了。”
陸含之睜開眼,忽然皺起了眉,捂著肚子道:“啊……我疼……你剛剛給我吃了什麼?你莫不是……要謀害我們的孩子?”
宇文琝無語道:“不過是一點炫目散,會讓你暈一會兒,休息一下就沒事兒了。”
陸含之緩緩坐起身,卻又倚回床頭,懶懶道:“安王殿下大事可成?”
宇文琝道:“區區小事,還要徐徐圖之。”
陸含之終於不裝了,他一邊掀被下床一邊道:“不是吧?白演了?”
宇文琝看向陸含之,說道:“也不算,皇後被奪了鳳印,太子被禁足。”
陸含之一臉的興奮,追問道:“廢後了?”
宇文琝道:“不能算廢,但既然皇上生了這樣的疑心,肯定會徹查。當初平公子的死,已經太過久遠。我們能利用這件事做到這一步,已經算是儘力了。”
陸含之虛弱的側倚到宇文琝的肩頭,說道:“那勞煩安王殿下扶我回去吧!畢竟虛弱的安王妃,可是剛剛被巫蠱之術傷了身子啊!”
他就知道,這個便宜王妃每次都要調侃戲弄他一番。
不知道他能從這件事裡得到什麼樣的樂趣,不但不知收斂反而樂此不疲。
於是宇文琝也漸漸磨厚了臉皮,一聽他這樣說,二話不說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看到陸含之眼中的驚慌失措後,宇文琝滿意的一笑:“本王怎麼會讓王妃受累呢?”
陸含之:???!!!
你他娘的是不是想打架?
臉側的胸口處傳來低低的震鳴,頭頂是未來暴君大大的輕笑。
陸含之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宇文琝抱上了馬車。
要命的是還不能掙紮,他現在可是個被巫蠱傷了身體的人兒,怎麼能跳下來自己走呢?
隻得由著他抱著自己,還聽到了身旁傳來了幾聲讚歎。
“想不到安王殿下平日裡看似不近人情,實則是個寵妻狂魔。”
“安王殿下親自抱著安王妃,可見他們感情真的很好!”
“這著實是讓人意外,沒想到安王殿下竟是個體貼入微的好夫婿。”
……
某體貼入微的好夫婿將陸含之放進馬車後,說道:“王妃下次若有什麼打算,便直接告訴為夫,為夫會儘力滿足。”
陸含之:……我滿足你個錘子。
這個宇文琝,竟也學壞了。
他一臉幽怨的看著對方,說道:“你變了,你從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宇文琝抽了抽嘴角,答道:“大概是跟著王妃混久了,人格也跟著扭曲起來。”
哈,這個小心眼的小人。
太子有此一役,大概會消停一段時間。
隻是蘇婉凝機關算儘,大概做夢也沒想到,太子竟然在她獻身的那一刻便栽了大跟頭。
連帶著蘇婉凝也丟儘了臉,在太子府都抬不起頭來。
試問哪個女人被皇帝帶著一群人看光了不會覺得難堪的?
她這會兒快嘔死了,卻又不知道何處發泄。
太子栽了大跟頭,正悶在前院書房裡喝大酒。
昭雲郡主剛嫁過來,自然也沒空搭理她。
而且白天發生的事她也聽說了,對蘇婉凝越來越失望。
從她上次去公主府攛掇自己逃婚,再到如今她在自己的大婚之日做出這種事,昭雲也算認清了她的真實麵目。
她口口聲聲說是自己的親姐妹,試問有哪個親妹妹會在自己姐姐的婚禮上與她的夫君行那種事?
哪怕你們早就兩情相悅,就不能忍忍,哪怕你第二天再悄悄躲起來做,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當著我的麵惡心我,就休怪我把這惡心給你塞回去。
昭雲郡主對身邊的婆子說道:“如果那蘇婉凝再來找我,就讓她滾,少來礙我的眼。”
婆子應了一聲,將門關了,回來又問:“今日洞房,郡主要叫太子過來嗎?”
昭雲郡主想了想,說道:“他心裡自是不痛快的,哪還有心思洞房?隨他去吧!”
而一身青紫的蘇婉凝卻沒有辦法做到像昭雲郡主一樣的雲淡風輕,她已經把自己的全部籌碼都押到了太子的身上,不得不繼續去對他進行攻略。
不過是一招棋錯,還不到滿盤皆輸的地步!
隻是太子與她在這院子裡偷歡,扔著新婚的郡主不管,被那麼多人看到了,心裡自是過不去,連帶著也對她生出了厭惡。
想到這裡,她用力摔碎了茶杯,拿起一片瓷片。
想要成功,怎能不有所犧牲呢?
於是下一秒,她用力將瓷片劃向了自己的胳膊,鮮血順著胳膊流了出來。
晚上陸含之在安親王殿下的護送下回了陸家,陸夫人和陸思危都為白天的事捏了一把汗。
他們其實還挺擔心皇上一怒之下廢了太子,畢竟朝局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這一步棋可謂是兵行險招。
陸含之忙了一整天,到家才想起來問一句:“對了娘,阿蟬呢?我都想死他了。”
陸夫人一臉的迷茫,說道:“阿蟬?他回來了嗎?我沒見到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