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貴妃道:“去吧!彆忘了把阿蟬一塊兒接過來。”
宇文琝應聲:“母妃放心。”
兩個迎接隊伍打了個照麵,騎在馬上的新郎官互相抱了抱拳。
陸煦之揮著金紅色馬鞭來到楚王府門前,下馬先是磕了三個頭,才起身邁步朝府內走去。
楚王下嫁,該講的規矩還是要講。
戎貴妃見他來了,也上前來招呼了一聲,陸煦之又給戎貴妃行了禮。
這一天兵荒馬亂,光行禮就得行上幾十個。
戎貴妃道:“彆講究那麼多虛禮了,趕快把你媳婦接回去吧!”
陸煦之還有點不好意思,他欠身道:“多謝貴妃娘娘。”
戎貴妃失笑,問道:“該叫什麼?”
陸煦之恍然,改口道:“多謝母妃。”
戎貴妃揮手道:“去吧!”
楚王亦是一身喜袍,施了粉的臉上看上去總算好看了些。
隻是這兩天瘦得厲害,讓陸煦之看了便是陣陣心疼。
還不知道珍惜身體,大冷天跑去北郊和安王殿下一起查探草藥之事,結果回來便吐了個天昏地暗。
自那次以後,陸煦之便事事親力親為,再也不讓他到處亂跑了。
滿院的紅燈紅籠紅綢縵,陸煦之一步一步走進了正堂。
他一看到滿身紅裝的楚王眼睛便是一亮,這個宇文家的小變態,最終還是要被他娶回家了。
你身為皇子,勾1引伴讀,還為他吃下聖藥,這是個皇子能乾得出來的事兒嗎?
我也是鬼迷了心竅,硬是被你那滿腔的深情吸引得死死的,從此靈魂隨了你,身體隨了你,往生極樂也隨了你。
幾步路,陸煦之覺得自己走了半輩子,他上前拉住楚王的雙手,臉上漫上笑意,開口道:“你今天真好看。”
這身紅衣襯楚王,更是顯得楚楚動人。
楚王亦是微微勾唇,卻是開口道:“母妃在我們身後偷窺呢。”
陸煦之:……
他收起了臉上快要饞出口水的表情,後退一步,朝宇文玨深鞠一躬,開口道:“夫人,為夫接你過門。”
小郎君出嫁不需要蒙頭,若是忌諱,也不需要上轎。
楚王便是不喜乘轎的那個,兩人便乘一黑一白兩匹馬,朝陸家走去。
上馬時,陸煦之親自扶楚王上去,還貼心的問了句:“怎麼樣?儘量走慢些,不要太顛簸了。”
楚王無語,嗤笑:“又不是紙糊的!”
牽馬的喜倌兒都笑了,隨著一陣禮樂喧天,陸煦之和楚王的迎親隊伍朝陸家緩緩走去。
去的時候用了十分鐘,回去大概是要照著半個小時走。
安親王這邊也到了陸家,他騎的馬是一直跟著他征戰的奔煞。
陸含之不止一次的吐槽過暴君大大的馬,又笨又傻,騎這樣的馬能打盛仗麼?
大概是傻馬有傻福,每次遇到危險,都能馱著宇文琝化險為夷。
奔煞之所以叫奔煞,是因為它跑得極快,脾氣又不好。
性如奔雷地煞。
此刻宇文琝剛剛從奔煞身上下來,就連身上背的沉珂都係了條紅絲帶,簡直就是個紅人兒。
俊也是真俊,他下馬的時候,陸府的小丫鬟們一個個的都羞紅了臉。
他可能是覺得胸前的大紅綢花不太舒服,卻又不好扯掉,便皺了皺眉,抬腳邁進了陸家的門檻。
陸夫人正在堂中等著,她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已經和陸含之碎碎念了一個早上:“安親王來了,嫁過去以後,一定要好好相夫教子,萬萬不可胡來了。”
陸含之有氣無力的應了聲:“娘,我知道了,您好煩啊!”
陸夫人剛要揪他耳朵,宇文琝便進了正堂。
陸含之立即起身,陸夫人氣道:“含兒!矜持!”
看了個對眼的兩人卻同時都怔住了。
宇文琝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形容眼前的人,隻覺得這少年一身紅衣,怕不上天上仙童誤入人間?
陸含之的眼中也是驚豔與詫異,這男的!這男的!真他娘的帶勁啊啊啊!
他幾步上前,真情實感的對宇文琝道:“你怕不是哪個山頭兒的男狐狸精吧?老實交待,是不是來娶壓寨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