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這箭入肉太深,李佳主子此時已然失血過多,稍候拔箭之時臣恐會出現大量失血狀況。
拔箭後,李佳主子也需靜養著躺上許久,短時間內不宜移動,而且,養病期間尤其忌急戒怒,還需忌口良多。”
康熙深吸了一口氣“能恢複如初麼”
“臣定當竭儘全力。”
“劉聲芳,朕信你,妍,李佳氏朕就交給你了。”
“臣領旨。”
劉聲芳走到近處瞧了瞧莯妍背上的箭傷,又檢查了一遍一會兒需要用到的東西,然後抬頭看著一身血汙卻仍留在屋內的康熙輕聲提醒道“皇上,臣要拔箭了。”
“拔朕就在這兒看著,你拔你的”康熙又轉過身子說道“太子,你領著你這幫兄弟回去吧”
“皇阿瑪”太子看著康熙又將視線轉回了床上之人的身上,壓下了到嘴的話“兒臣告退。”
一出大帳,還沒走出多遠,太子就一腳踹到了一邊的木架子上低吼道“小順子,滾去給孤查個清楚”
“嗻”
洗漱過後,康熙站在一旁默默地打量著趴在床上,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冒著星星冷汗,哪怕昏迷不醒都還不自覺蹙著眉頭的女人,眸中神色複雜難辨。
康熙不自覺閉了閉眼,掩住眸中的神色,但是,剛剛莯妍拔箭時的情景卻又一次極為清晰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噴湧而出的血液,抽搐不止的身子,慘白如紙的小臉,狂流不止的冷汗,和那聲叫的他割心撕肺般的呼痛聲。
雖然他總聽那隻鳥彙報這傻姑娘又做了什麼傻事兒,但是,他卻從未想過、也不敢去想她會做到如此地步。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有些事兒,不能想、不敢想,想多了,孤寡悲涼的容易讓人迷失前進的方向。
而他,最不能丟的,就是方向
“主子主子您醒了”拿著濕帕子的白露瞬間就紅了眼眶,轉過腦袋對著探頭進來的小太監急匆匆地吩咐著“小林子,快去稟告皇上,說主子醒了”
“嗻”
“主子,您都昏迷了四天了,您渴不渴這牛乳溫度剛剛好奴才伺候您用兩口”
“牛乳嘶”
“主子”
“主子,您小心,您要做什麼,告訴奴才,讓奴才做。”
莯妍咬緊牙關,壓下了到嘴的痛字,她發現她不動時,傷口雖也疼,但是,還在她可以忍受的範圍內,或者說,是痛著痛著的時間長了,習慣了,也就不覺得有多痛了。
可是她這剛想撐起身子起來坐坐,就感覺到傷口處撕扯般的疼,甚至覺得從傷口處又滲出了不少的血,也就不敢再動,秉著氣小聲地說“這不是我的位份能用的,你取牛乳來做什麼彆給彆人多舌的談資。”
“回主子,這是皇上特準的,您就放心用吧”
“特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