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行修長臂一身直接攬過了身側的人,帶著懷裡的小丫頭往主桌的方向走了過去,然後輕輕地按著小丫頭的肩膀把她給按到了石老爺子左側的位置坐下。 曾行修自然至極的動作驚得花園裡的賓客忍不住頂著那一排全副武裝的兵的視線低頭竊竊私語。 “老趙,石老爺子不是說大帥和石家大小姐定親了麼?現在這是怎麼一會事兒啊!” “嗬~還能是什麼?有些人心大了唄!” “齊太太啊!我現在怎麼看不明白了呢?剛剛石老爺子不是說?” “那老頭子的話聽聽就算了,石家人是個什麼德行,你難道真不清楚?” “擎爺,這石老頭如今是臉皮越來越厚了啊!?” “嗬~不過這眼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是啊!四十年前,石老爺子那麼對石二先生,結果,弄得石家三代最出色的石二先生直接和石家離了心,另起爐灶乾得風生水起,勢頭前些年就穩壓石家一頭了,這還不長記性!” “人家長記性了,這不是大帥在石家住的時候,那老頭帶了幾分偽善麼!” “嗬~,什麼場合都不顧,隻要大帥逆了那老頭的意思,石家人就拿‘要不是我們你當初早餓死、被你爸媽打死了···’說事兒,一次兩次也就算了,一天天的拿這個在人家耳朵邊上念叨,不收拾他收拾誰啊?” “嗬嗬!鄒哥說的是。” ··· 石老爺子眼角掃到那個被曾行修帶進來的女孩兒一副極淡定的模樣坐在他的身旁,臉上的笑容立馬僵硬了三分,又聽著花園裡賓客低低的討論聲,苦修二十來年的‘和善笑臉’模式,頗有幾分要破功的趨勢。 曾行修就這麼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石老爺子,一句話不說,氣息越發凝滯。 不一會兒,喧嘩聲在越來越大的時候戛然而止,整個後花園靜的仿佛落根針都聽得見。 “石老爺子,麻煩您給我們大帥讓個坐。”申副官站了出來淡笑著說道。 “那踏馬說什麼!曾行修是個什麼···”石清遠被石老爺子一瞪,也回憶起今早老爺子對他的耳提麵命,強壓住心頭的火氣,放低音量說道:“在長輩壽宴,曾行修一個晚輩,哪有讓過壽的長輩讓位的道理。” “的確,作為晚輩,的確不該讓過壽的長輩讓位,可是,正所謂公是公,私是私。 當初石家送請柬時去的可不是大帥府,而是軍部大樓而,並且,大帥也是工作時間於軍部大樓接的帖子,按理來說,今兒這一出可是屬於公務,大帥出席石家老爺子壽宴是為了慰問安撫海城名門,理應坐於主位。 我倒是很好奇,石家明知大帥是以海城軍部大帥的身份出席,卻偏偏拿座位這事兒不放,不會是有什麼‘人往高處走’的心思吧? 咳,玩笑話,石老爺子向來都說,是最疼我們家大帥的,想必也不會因為這一點座位上的小事兒,害我們大帥被外界拿來當做談資吧?” “你胡說···” “清遠。”石老爺子的臉色隨著申副官的話,臉色一時沉、一時陰冷、一時忐忑,最後眼中戴上了十足尷尬與隱隱的討好站起了身,看著自己寶貝孫子似要為自己不平,心一下子就吊起來了,立馬一個眼刀阻止了石清遠馬上就要出口的話。 石清遠或許不知道,石老爺子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從上次他們從大帥府回來之後,曾行修是一趟都沒來過石府。 不,請該說從四年前起,曾行修就開始變了。 石老爺子心裡清楚,曾行修是他從小看著、教養這長大的,雖然他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差錯,但是,他很確定,如今的曾行修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被他們費心將孝道和報答石家融於骨子裡的曾行修了。 而且,這還不是他最擔心的。 石老爺子坐在了主位右側,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揮了揮手說道:“壽宴本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頓飯就行的簡單事兒,老頭子我又怎麼會拿私事來擾行修的公事,怕是當初送請柬的小廝跑差了地方,覺得軍部大樓離他所在的地方比大帥府要近些,才偷的懶,要是老頭子早知道請柬送去的是軍部大樓,一定早早地就把位置空下了,不叫行修為難。” 比起石老爺子一副全心全意為小輩兒著想的無私奉獻模樣,曾行修是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坐到了主位上,冷聲道:“開席吧!” 比起石老爺子一副全心全意為小輩兒著想的無私奉獻模樣,曾行修是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坐到了主位上,冷聲道:“開席吧!” 石老爺子好不容易緩和的臉色又一次黑了下來,還沒等他說些什麼化解眼前的尷尬,他就看到一溜的穿著素麵粉色旗袍的小丫頭捧著大大的托盤開始上菜了。 空氣瞬間跟凝滯了。 在場的賓客不敢說話,一個個的都打起眼色來,難得的卻是,居然能彼此的意思,一時間打眼色比手勢的人就更多了。 曾行修也不在意,直接用公筷給身側的小丫頭夾了一個蒜蓉粉絲蒸扇貝,看著小丫頭眯著眼小口小口地極快的速度消滅著她身前碟子裡的東西後,又笑嗬嗬地繼續投喂了起來。 ‘恩,糖醋排骨聞起來不錯,這小丫頭最喜歡吃肉了,應該會喜歡。’邊想著,曾行修邊往莯妍的碟子裡夾進了三塊排骨。 ‘這魚做的不錯,鮮香滑嫩,最重要的是不腥。’品嘗確定後,曾行修直接夾起了全部魚肚子上的嫩肉,放進了莯妍的碟子裡。 ‘恩,這個醉蟹瞧起來也不錯。’曾行修又開始優雅地拿起了蟹八件,拆出來的蟹肉也不放進嘴裡,反而是放進了手邊的小碗裡。 曾行修的動作非常快,不一會兒就拆出來了一小碗。 “螃蟹寒,今兒隻能吃這一小碗。” “知道啦~” ··· 看著兩人默契的投喂與被投喂,在場的賓客彼此打了幾個顏色,一切儘在不言中。 而石老爺子坐立不安到了極點,仿佛身下的椅子上長了刺兒似的,覺得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都在嘲笑他。 “劉大夫回來了!”
第219章 ‘被’成為女主機緣的炮灰(29)(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