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妾伺候您用膳。”莯妍做出一副乖巧模樣,靜靜地站在謝行修身側,手執玉筷,等待謝行修的示意。
謝行修看著突然靠近他的女人,下意識側了側身,拉開了與女人之間的距離,然後才像是剛剛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似的,蹙起了眉,帶著幾分安撫地揚了揚下巴“不用你伺候,你也坐下吃吧。”
“謝王爺。”莯妍小口小口地咬著魚卷,一下又一下地瞄著坐在他對麵的謝行修,剛剛某人那近乎本能的躲避行為實在是有些蹊蹺。
兩人沉默的用完餐後,謝行修拿過崔德奉上的濕帕子隨意地擦了擦嘴,隻道了一聲“早些歇息。”就大步離開了,雖然他每年都有大半的時間待在軍營,但是那離開的步伐還是略微顯得快了些。
莯妍出神地望著那急匆匆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一動不動。
青雁、青梅和趙媽媽麵麵相覷,默契的認為是主子因為王爺去王妃那兒傷心了,誰都不敢上前,隻好一個個的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地靜守在側。
眼見著月亮已上中天,趙媽媽實在忍不住了,上前輕勸道“主子,來日方長。”
“媽媽?”莯妍迷茫地對著滿含擔憂的趙媽媽和青雁的目光,疑問隻是一瞬,她眨眼間就想通了這兩人的異常原因,好笑的搖頭“媽媽,我知道的,天兒都這麼晚,也該歇著了。”
青雁早就因為莯妍剛剛的出神兒自責了一百遍了,要不是她中午和主子說了那些個有的沒的,主子也不會壓了這麼大,都是她的錯。如今看著主子恢複了往日的精神模樣,立馬笑逐顏開地應道“奴婢伺候主子洗漱。”
···
果然,接下來的三天,謝行修的確如莯妍所說的那般,都留宿在了德安院。
不過,白日裡,謝行修卻每一天都會來澧蘭院坐會兒,大多都是在晚膳前來。
也因為謝行修的態度,雖然莯妍依舊沒有侍寢、也沒有敬茶,整個定王府的態度卻是大變了樣。
“主子,早膳擺好了。”青雁扶著莯妍做到了桌前,瞅著桌上的膳食語氣頗為諷刺“您瞧瞧,今兒個還有一例燕窩粥,之前,咱們想要拿銀子要碗雞絲粥那些個捧高踩低的都是一拖再拖的,嗬~現在怎麼樣?還不是一個兩個的上趕著來賠禮了。”
“有的吃還堵不住你嘴。”莯妍點了點青雁的額頭,小口嘗了口燕窩粥,這手藝,絕對不是小太監的。
“奴婢氣得才不止這些,咱們都住進澧蘭院快四個月了,昨兒才來人給主子量身製衣,還有院子裡的名貴花草,也是昨兒才來人送來的,之前院子裡擺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行了,守著點你的脾氣!現在可不是在順慶的時候,府裡當家的也不是太太,要是讓王妃聽見你這小蹄子的話,不是給主子惹麻煩嗎!”
青雁本來想說她就是在咱們院子裡說說,王妃怎麼會知道,卻又像一旁靜靜立著的青梅,撇了撇嘴行了個禮“奴婢知錯,奴婢日後定會謹言慎行。”
“行了,長記性了就行。”莯妍看著桌子上的早膳,烤鴨卷餅、馬蹄糕、桂花糯米藕、茄汁魚卷、拌牛肉、涼拌木耳、還有被青雁特意點出來的燕窩粥,挑了挑眉,真不怪青雁抱怨,先不說這早膳的菜色,單就這做出來的味道就不是之前那段日子能比的,連她都需要被順順毛毛了。
“主子,趙公公剛剛來說,王爺晚上歇在澧蘭院。”
“···”莯妍看著臉上的喜意根本掩蓋不住地趙媽媽和青雁,心裡難得一慌,她已經很久沒有在他身邊還能感覺到心慌這種感覺了,尤其是,這份心慌還是他帶給他的。
老實說,她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按她的脾氣,是絕對不可能忍受那貨三妻四妾的行為的,是爭還是詐死離開,其實她心裡早就有了決定。
但是,為什麼她現在還在定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