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妍望著滿屋子或是輕理顰邊青絲、或是捂嘴嬌笑、或是眉目嬌媚地望著上座的謝行修,隻覺得沒有蹙的更緊了。
“有一件事,我認為你們應該知道。”謝行修看了眼滿臉寫滿不開心的小丫頭,隻覺得這些日子的辛勞疲憊似乎消散了些許,也有了喘氣的空當了。
“爺,有什麼事兒,您說就好了,妾都聽您的。”蘇滕妾的一張小臉滿是粉色,長頸微折,一副示弱、乖巧的可人模樣。
“蘇滕妾,在場的姐妹們中要數我和華妹妹身份最高,你擅自越過我們接爺的話,是想和梁妹妹一起作伴麼”
“朱姐姐,妹妹不是個故意的,妹妹就是好長日子沒見爺了,如今瞧見爺這疲憊的模樣,心裡止不住心疼,一時晃了神,才接了話,姐姐最是良善的人兒,不要和妹妹一般見識可好”
“主子,趙媽媽回來了”青梅腳步匆匆地進了屋,臉上的笑意恰到好處,一雙眼睛卻從一進屋開始就飛快地四下打量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不對,才斂神收氣地微垂著腦袋行了個禮,端的是再不能更規矩的模樣。
“主子,奴婢回來了。”趙媽媽慢青梅一步也跟著進了屋,臉上滿是喜悅地行至莯妍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不過在路過青梅身邊的時候步伐略有停頓,卻那短暫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停頓卻沒有讓在場的任何人察覺出來。
跪伏在地的趙媽媽眸中明明暗暗,她今年年紀剛過三十,一雙腿腳根本半點不輸青梅這個小丫頭,遲那丫頭一步隻是因為她在進屋門前略停了停步伐,想著這麼長日子未歸讓青梅先進屋稟報,卻沒想到留在屋外反而讓她發現了些東西。
“媽媽快起,樓哥兒身子可好了”
“勞主子掛心了,樓哥兒的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早上奴婢臨走前還在院子裡刷了小半個時辰的棍子呢”
“那就好,既舞得起棍子,想必樓哥兒的身子定是大好了,不過媽媽也得說說他,身子還沒完全恢複,可不能這麼瞎胡亂造,即使再擔心手上的把式生了,也得等全好了的。”
“唉。”
夜色漸濃,澧蘭院掛上了鎖。
青雁輕推了推榻上的青梅道“青梅,青梅”
青梅半點反應都沒有,連呼吸都沒有絲毫變化。
青雁冷笑一聲,扭頭就走了出去,對著一旁冒著的小喜子招了招手“你在這兒守著,要是屋裡頭的醒了,立馬去找我。”
“姐姐放心交給我。”
青雁笑著回了正屋,對著莯妍點了點頭。
莯妍一頭墨發隨意披散在腦後,身上穿鬆鬆垮垮地穿了件雪色裡衣,整個人半靠著及肩高的浴桶上,纖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浴桶中滿是花瓣的水,透漏著說不出的媚態“行了,屋裡不用你伺候了,你在外麵候著,一會兒叫你換水。”
“是。”
莯妍瞥了眼輕合上的門,一口把手中的長生不老藥吞了下肚,然後利落地單手解開衣裳,襯著身體還沒有反應動作略匆忙地把自己埋進了水裡,但嘴中還是不可控的溢出一聲呼痛聲。
青雁躬著身子仔細地給莯妍窩好被角,然後一邊輕按著右胳膊一邊進了稍間繞到了屏風後麵,看著那剩下的兩大桶泥水抿了抿唇,拎起一旁的小桶,打了一桶往外間拎。
青雁放下小桶,推開屋後的窗戶,四下瞅了一眼,一個人都沒有才單手撐住窗框利落地翻過窗戶,把之前藏在葡萄架下的大木桶搬到了窗戶下麵,翻回屋內一趟一趟地運起了泥水。
青雁眼見著大桶滿了,又一次翻出去,為屋外的桃樹林澆起了水
第二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