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總是要學會長大的,作為哥哥,我當然希望能夠照顧她一輩子,不過我心裡也清楚,那是不可能的,還是得在我能看著她、護著她的時候,放手讓她學會好好去飛,對她來說,更好一些,薑小姐覺得呢?”
“穆圖先生說笑呢,要是彆人家哥哥這麼說我還會信,但要是穆圖先生這麼說,我可是半個字都不敢信的,穆圖先生為了令妹做了那麼多事兒,怎麼可能才過了這點時間就會這麼輕易地舍得放手讓她飛啊。”莯妍的語氣與其說是詫異,不如說是頗為不善。
莯妍不能理解,明明這貨之前為了他妹妹就那麼放棄了她,為什麼如今又能如次輕易地就說放手讓阿芙拉自己飛,是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兒?還是···她之前高估了阿芙拉在他心中的地位?
而她也是真的在他心裡一點分量都沒有,才會因為分量對他來說本就不重的阿芙拉而被選擇放棄。
“這裡不是個談話的地方,現在也中午了,不知道我可否有這個榮幸來邀請薑小姐共進午餐,我訂好了種花料理的水雲間。”
莯妍眼睛看著台上舞台劇,但實際上她已經半天都沒看進去台上到底演了什麼了,無奈地點了點頭。
或許,現在這種情況,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至於其他的,等說清楚以後再算也趕趟。
水雲間裡裝修的很中國風,不是很多外國人認為的那種大紅燈籠高高掛,小紅辣椒穿成串,福字對聯四時貼的那種中國風,而是用了大量的紅木和湘妃竹打造家居擺件,然後在其間裝點上幾幅山水花鳥的水墨畫,光看著這環境就能讓人的心情慢慢地平靜下來。
一水的穿著旗袍用木簪子挽著簡單發髻的種花國妹子端著一道道菜肴送上了桌,然後就挨個離開了,隻留下了三人在屋內。
三個女孩配合的非常默契,一人走到行修身後,一人站在莯妍的身後,一人居中繪聲繪色地挨道菜肴介紹起來,從起源講到主廚在材料上的選取、方法上的改良,聲音清脆,像是動人的黃鸝。
莯妍身旁的女孩子極有眼色,但凡莯妍稍稍表現出了對哪道菜有一分好奇,那個女孩就能在下一秒讓那道菜出現在莯妍身前的小蝶中,而且每次夾取的分量都不多不少,讓就算經曆過皇宮王府生活的莯妍都不得不讚一聲她的玲瓏心思。
不過行修身旁的那個妹子就比較可憐了,麵對著一個第一次見麵的撲克臉,想必實在是很難從中發現喜惡的。
莯妍瞧著那個小姑娘臉上都快要急出汗來的模樣,之前心中的複雜漸漸消失。
無論是被妥帖細致地對待,還是見到單純清透的人,都是一件舒心的事兒。
莯妍從包裡拿出了便簽本和筆,瞅了一眼身旁站著的美女的胸牌,克瑞斯汀,簡單地寫了幾行表揚的話,然後簽上字後和小費一起遞了過去:“我們有事要談。”
“謝謝您,祝兩位用餐愉快。”克瑞斯汀禮貌地雙手接過表揚信和小費,然後娉婷地走到了之前講解的女孩身後,三人一起離開。
莯妍看著那個之前站在行修身後的小姑娘在出門前偷偷鬆了一大口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很有趣?”他作為狼人,從出生起就五感格外的敏銳,自然也聽到了那聲過重的吐氣聲,本來他剛剛還想要在晚上和郵輪的所有人威廉姆先生用餐時談談員工的培訓問題,但看著那時隔半年才再一次見到的麵對他的笑顏,即使他心裡知道那個笑容並不是因為他,但最起碼,小姑娘在麵對他時不再是那副冷淡無視的麵孔,他就已經鬆了一口氣了。
或許,他可以晚上送出一封表揚信,恩,那個女孩叫什麼來著?好像是艾米?還是艾達?
“你不覺得有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