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事兒爺是怎麼幫著給圓回來的?”
四爺閉了閉眼,都這麼多年了,再次提起這事兒,他心中的火氣還是止不住地往上竄:“溫憲向皇阿瑪請罪,自稱失察,隻說···金絲炭研究成的時候天都已經大涼下來了,那時候宮中的炭火早就備下了,最重要的是她打算先試試看京中眾人使用金絲炭後的反應,要是效果好,才敢往皇阿瑪這兒敬,因此才沒往宮中送,可是,卻沒想到內務府後宮炭火采買的在庫中明明存下了足夠一冬所用的炭火的前提下,還去她那兒買了大量的金絲炭,她在月底查賬時才發現了這件事兒,也不敢耽誤,立馬前來稟明請罪。”
莯妍往四爺手中塞了杯桂花蜜水,給他降火的同時不忘問道:“沒有其它後續?”
“金絲炭四分紅利上繳國庫,三分紅利上繳皇阿瑪私庫,接下來兩年宮中所用的炭火她全包了。”
莯妍摸了摸鼻子,金絲炭若是二三等的炭火,也就無所謂這些,但誰叫這金絲炭太好了,比一等的紅蘿炭還要好上三分,自從她進了四郡王府,每年冬天用的都是金絲炭,抗燒、灰白不散不說,燃燒時還完全可以說是無煙,而且燃燒時紅中纏繞著金光,甚至還帶著些許冷鬆香,一出現就極得文人雅士、高官顯貴的追捧。
正因此,分利給國庫和皇上私庫,對溫憲來說得利絕對遠遠高於損失,彆說這是封建帝製時代,就算在其它時代,背靠大樹好乘涼也絕對不是一句空話。
要不然,從玻璃到炭火,還有之前的水泥和如今的手工皂等等等等,一個與民爭利的大帽子就注定扣這位腦袋上絕對摘不下來了。
莯妍正想著,就被四爺砰砰的兩聲拍桌子聲給召回了神。
“就這樣她還給爺找事兒!第二年她給宮裡送炭時,一塊黑炭都沒置辦,而是送了整整四十五萬斤的金絲炭!!!四十五萬斤金絲炭!前一年宮中用的紅籮炭再加上黑炭的總數也不過是二十七萬九千七百二十一斤,而且其中七成半都是用的黑炭!咳咳咳···”
莯妍上前輕拍著四爺的後背,等到四爺漸漸止住了咳聲,才注意到那張熟悉的冷臉變得通紅,也不知道他是憋得,還是給氣得。
“這也就罷了,銀子是她自己的,她想如何揮霍,哪個管得著!就算是被彆人當成冤大頭,爺就當她給皇阿瑪儘孝心了。
可是,她居然還說什麼她之前在後宮各處轉了轉,考察了一下市場,發現貴人、答應、官女子的住處都太冷了,炭火根本不夠燒,怎麼說都是她的長輩,若是沒發現也就罷了,這會子發現了,她這個作晚輩的如何也不能讓長輩凍著,所以這次特意多送進來了一些,就當她這個晚輩孝敬長輩的,還一並交給熟火處的總領太監一張單子,上麵清楚寫著她給各宮各主子新訂的炭火份例!
彆說官女子了,就連算得上位份的答應的份例中連紅籮炭都沒有,黑炭冬日也不過十斤之數,再上麵的貴人紅羅炭也不過五斤,她居然寫著給官女子冬日八十斤整金絲炭!
哪個給她包天的膽子敢質疑議論乃至修改後宮的份例!!!”
四爺閉目默默消火,手上的佛手串轉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