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今兒這般黏人?可是累著了?”四爺拉著莯妍倒在榻上,長臂穩穩環住莯妍的身子,一下一下地撫著,像極了鏟屎官給自家嬌懶的貓主子順毛。
四爺掃過炕幾上放著的紙,上麵寫著三個大字‘清、正、廉’,兩指捏著夾了起來挑眉道:“可明白?”
“是爺對大清朝百官為官正直廉潔的期···要求?”莯妍把期待這兩個字給吞了回去,依這位的性子,要求兩個字更符合些。
“一半一半。”四爺眉目認真地把紙放回炕幾上,仿佛那不是一張紙而是一份八百裡加急的奏章一般:“出自《楚辭》《卜居》:能廉潔正直以自清乎,將突梯滑稽,如脂如韋,以潔楹乎?”
莯妍閉著眼蹭了蹭,屈原被流放時,曾三年不能見到王。他覺得自己一片忠心卻被讒言所阻隔,心情煩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時,曾前往拜見太卜鄭詹尹,期間屈原問太卜,是寧願廉潔正直來使自己清白呢?還是圓滑求全,像脂肪一樣滑如熟皮一樣軟,來諂媚阿諛呢?
太卜回答說術數占卜也有測算不到的事情,龜甲和蓍草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他的疑惑,請屈原自己花心思來實行他的主張。
太卜回答不了,四爺將他的答案刻在了牌匾之上。
恩,好帥!
“配德殿的後殿開了一個門,直通泉石自娛,是朕閒時的書房,你若是無聊了,自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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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州清晏的日子比莯妍想象中還要舒服,尤其是對於她這個在高牆深院裡憋了快兩年的人來說,這種感覺有些像四爺尚未登基時他們倆帶著五個孩子在京郊院子裡住的感覺,自在隨意極了。
或許四爺也發現了吧,在那深宮大院之中,她總覺得壓抑,一舉一動都仿若受到了無名的拘束似的。
當然,若是賈元春能安靜點就更完美了。
溫憲對於圓明園有著超乎想象的熱愛與執著,撒嬌耍賴的跟四爺耗了好幾天,後來好像又拿出來了個什麼設計圖換了個在圓明園的住處,莯妍去看過,景色非常好,就是溫憲不怎麼滿意,因為溫憲覺得位置離她的配德殿太遠了,過來一趟得小一個時辰,但是這一來一回快四個小時的路程也沒有絲毫阻礙得了溫憲過來與她聊天的步伐。
這常來常往的,林黛玉也就很快與嘎魯玳、福爾果春熟悉起來了,雖說黛玉性子敏感多思多憂,而嘎魯玳兩姐妹跟倆假小子似的,但三個人就像是有緣分似的沒兩天居然就姐姐妹妹的叫著了,親的不了。
莯妍和溫憲最喜歡的就是:靠在樹蔭下,吃著水果冰,瞅著三個小姑娘湊在一堆笑鬨了。
隻可惜,這麼美好的畫麵從七天前就總被人打擾。
“主子,賢貴人又來給您請安了。”茴棉難得顯露出負麵的情緒,實在是這賢貴人不知道怎麼修煉的,你跟她委婉說吧她就裝聽不懂,你與她打直球吧她就委委屈屈的告罪第二天照來不誤,跟塊膏藥似的,黏住了就不打算撒手了,再好的性子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