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看來唯有公平公正的交易管用些了,想到外頭的官兵,想到對方的傷勢,衛臻緩緩呼出一口氣,難得沒有做任何掙紮了,隻語速平緩,難得一臉認真,一字一句緩緩開口道:“那些官爺是在抓小哥哥麼?小哥哥是受了傷麼?”
不待對方反應,又立即道:“那些官爺今日都在城裡轉悠了一整日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小哥哥的,而且他們馬上就要找到這裡來了,小哥哥抓了我是想要我帶你出去嗎,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可以幫小哥哥躲過官爺的追捕,小哥哥不要傷害我,可以麼?”
衛臻儘量用幼稚天真,又沉穩的語氣與對方好商好量,並且語氣前所未有的誠懇。
說完,隻乖乖的站著,沒有繼續追問,隻乖乖的等著對方的回應。
隻是,對方沉默了許久,不知是不大相信她這個五六歲小娃娃說的話,還是略有些懷疑,懷疑她這個五六歲小娃娃在此等危難關頭竟然這樣鎮定與平靜。
沉默良久,察覺抵在她脖頸處的尖刀遠離了半寸,不多時,衛臻身後響起了一道乾淨利落的聲音:“說。”
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顫音,想來傷勢不輕。
衛臻醞釀了一陣,緩緩道:“我家馬車就停在望江樓酒樓的側門,如今有仆人值守,方才官爺為了逮捕小哥哥,所有人全都去了前門搜捕,想來側門暫無人手,如今,隻需小哥哥將我送到側門,我將我家仆人支走,小哥哥乘我的馬車與我一並乘車離去便是,小哥哥覺得如何?”
說著,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道:“小哥哥如今傷勢嚴重,想來支撐不了多久,馬上官爺便要追來了,橫頭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小哥哥何不信我,信我,或許會有一線生機也說不定哦!”
衛臻奶聲奶氣道。
人不大,說話倒是口齒伶俐,且頭頭是道,語氣也前所未有的堅定,給人毋庸置疑的錯覺。
話音剛落,刀尖從衛臻脖子上撤離,衛臻緩緩鬆了一口氣,然而下一刻,待衛臻全然未曾反應過來之際,一隻指骨分明的手從後伸過來狠狠掐住衛臻的脖子,將衛臻整個人提了起來,衛臻大驚,隻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拚命咳嗽了起來,她雙腳亂蹬亂踢,整張臉脹得紅紫,就在脖子將要被他擰斷之際,一個冷冰的聲音貼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緩緩道:“辦砸了,要你整個衛家陪葬!”
說罷,衛臻雙腳探地,身子猛地軟倒在地,空氣慢慢從鼻孔鑽了進去,衛臻趴在地上拚命喘息。
“馬車就在前麵,去吧。”
身後的聲音放佛從地獄傳來,冷冰冰,涼颼颼的。
對方···對方竟然知道她是衛家的?
衛臻心臟砰砰砰之亂跳著。
下意識的抬眼瞧去,果然,隻見衛臻的馬車就停在斜對麵不遠的位置,原來前麵便是望江樓的側門,原來,對方擄了她一早便是打的這個主意,虧她,還在對方跟前拚命賣弄著小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