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之前在後山,衛臻那一番舉動給足了他安全感的緣故吧。
衛慶下意識的親近及信任她。
然而衛臻才六歲,因著之前在莊子裡被養壞了,小小瘦瘦的,比椅子高不了多少。
而衛慶八歲了,男孩子本就長得快,衛慶更是個虎頭虎腦的,比衛臻高了一個頭不說,那塊頭可足足有衛臻兩個大,他朝著衛臻一把生撲過去,生生將衛臻整個人撲得一陣踉蹌,隻顫顫巍巍的連站都有些站不穩。
偏生,那個大塊頭撲在一個奶娃娃身上撒嬌求庇護,怎麼看,怎麼滑稽。
蘇萬裡嘴角一抽,嗤笑一聲,抬腳就往衛慶腿上踹上一腳,再要來第二腳時,衛慶那孫子立馬縮到了衛臻身後,將衛臻擋在前麵當擋箭牌,嘴裡一臉誇張的喊著:“小七,救我,救我!”
蘇萬裡見了,頓時氣樂了,隻似笑非笑的盯著衛臻道:“瞅瞅,這便是你煞費苦心擁護的好哥哥!”
說著,又伸出手,直接將衛臻腦袋上的兩個小苞穀扯散了,這才泄了一口氣,將扇子一揮,道:“自作自受。”
說完,懶得搭理這兩個小鬼,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蘇萬裡走後,衛慶這才小心翼翼的從衛臻身後鑽了出來,他先是冒出兩隻眼睛往整個屋子四下探尋一番,見蘇萬裡走了後,頓時鬆了一口氣,一屁股癱瘓在椅子上,然後一抬眼,卻對上了一雙目不斜視的雙眼,衛慶頓時立馬正襟危坐了起來,伸手摸了摸衛臻的小臉,又揉了揉衛臻的小腦袋,一臉討好道:“那什麼,蘇萬裡人雖渾,但卻不會動手打女孩兒,哥哥自然是曉得他不會對你怎樣,這才將妹妹推了出去,我絕對不是背叛你,哥哥我可是算準了的,我知道,你今兒個仗義,比蘇萬裡那廝仗義多了,放心,往後自有哥哥罩著你!誰要敢欺負你,我···我淹了他。”
想都之前那一劍,衛慶惡狠狠地。
又想到衛臻今日在蘇萬裡跟前對他的維護,衛慶頓時心下一軟,又忽地咬牙補充了一句:“嗯,還不夠,得淹了他娘的全家才是。”
說罷,一臉得意討好的衝衛臻,又捏了捏衛臻的小臉,道:“怎麼著,哥哥對你好吧!”
衛臻嘴角一扯,麵無表情的盯著衛臻道:“蘇萬裡渾,有你渾麼,五哥哥,我方才雖義正言辭的指責了表哥,可是,這番話卻是同樣說給你聽的,你跟表哥可謂是半斤八兩,一丘之貉,誰也沒能好過誰,甭以為我不知道,今日這事兒雖表哥有份,可主謀卻是你,你說你一個男的,心眼怎麼就如此小,怎地就如此記仇,招惹誰不好,招惹到那個護衛頭上乾嘛,今日這樁事便到這裡了,你今後若是再去尋那人的麻煩,我定會親自將狀告到大哥哥,告到大伯那裡去,讓大伯罰你跪祠堂。”
說完,見對反一臉不以為然,衛臻咬咬牙,又道:“你知道你今日捉弄的那人什麼來頭麼?”
衛慶掏了掏耳朵,道:“什麼來頭?”
衛臻咬牙道:“橫豎是你開罪不起的!”
衛慶挑眉道:“表哥也這樣說,可他還不是照樣不放在眼裡?”
衛臻聽了這話微微一愣,蘇萬裡知道元翎身份可疑?那他知道他就是太子麼?
聯想到前世太子與蘇萬裡二人之間的不對付,衛臻忽然從腳底冒出一股寒意,那個蘇萬裡簡直就是個瘋子,明知道對方身份,竟然還敢上前招惹!
卻說衛慶賴在衛臻這裡聽了自家妹子念了半日的經,待心裡那些後怕一點點消散後,又活蹦亂跳的去了。
衛慶走後,衛臻不由搖了搖頭,她口乾舌燥了一上午,也不知對方聽進去了幾分,正端著杯茶吃了一口,冬兒一臉慌慌張張的跑了來,湊到衛臻耳邊一臉驚恐道:“娘子,庫房···庫房裡頭的那具屍體···他···他他他不見了。”